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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突变


  欢庆之后,凌萧若是被漠西的皇帝用御用的肩舆抬回祭司神庙的,她的地位在一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之前的阶下囚摇身一变就成为了漠西的水神,一时间,人们奔走相告水神布雨一事传遍了漠西的大街小巷。

  这一日的降雨似是一条导火索一般引发了紫合周边大面积的降水。此雨连绵不绝,整整下了三天三夜。神庙之外天天有人来朝贺于她,只为感谢她给漠西带来了充足的雨水。

  而那个被人歌功颂德的人在回到神庙之后竟是大病了一场。

  凌萧若自那日被抬回神庙之后便晕厥了过去,其实她会晕厥却也在常理之内,细数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再加之忙着降雨,铁打的身子也会磨出病来,更何况,她只是一名娇弱的女子而已。

  凌萧若这一晕厥,醒来之后已经两日过后了,当她从黑暗之中缓缓转醒时,听得身旁有男人低沉的声音似蚊虫一般嗡嗡而响。

  她微微动了动眉毛,下意识的清醒了过来,一旦清醒便听见有男人这般说道。

  “大祭司大人,微臣恳请您娶了阿若。”

  凌萧若在听见阿若两个字时,还未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眸方才意识到他们说的是自己。

  那个男人在说什么?要让百里寻娶她?有没有搞错?百里寻已经那么大把年纪了,况且,他已经娶了三十七个女人了,还想娶她?莫非要让她去当那三十八妾么?靠!不仅是小妾,还是个三八!开什么国际玩笑!她凌萧若就算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娶她?”百里寻在听见方才那个男人的建议时挑了挑眉,反问起来。

  那人点头道:“是的,阿若她可以使天降雨,如若大祭司大人娶了她,那么,百姓当会更加爱戴您的。”

  “是啊,如此,大人您的权势也会更加的广大,地位将会更加稳固的。”那人回应之后却听另一个人开口附和起来。

  凌萧若在听完他们的对话后眼角狂烈抽搐,一想到一个已经老到能当她爹的人还要娶她,她只觉汗毛倒竖,数天前吃下的饭都悉数吐了出来。原就想,那日百里寻怎会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将她高举而起说她是水神,他不过是想要一个噱头来巩固他的地位而已。子墨怎会有这么一个龌龊的爹?

  百里寻左右看了一眼身旁颔首的二人,他静默须臾,扬了扬手后说道:“此事过两天再议吧,你们先下去。”

  “请大祭司大人三思。”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这句话后便躬身退出了大殿之中。

  凌萧若见那阿谀的二人退出殿外,她瞬时闭上了眼睛,而今的状况之下,没有比装睡更好的办法了,因为她实在不想睁开眼睛看百里寻那张老脸,虽然他仍旧风华犹存,但是,她现在看见他只有一种反应,那就是狂吐不止。

  “既然醒了,为何装睡?”

  凌萧若紧阖双眼之际,听见低沉的男声穿透了床榻边的白色纱帐滑入了她的耳中。

  百里寻立在床榻边,他负手睇着洁白绒被中装睡的女子,唇边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深邃若海,任谁也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凌萧若见百里寻已然知道她醒了,自觉再装已然没有任何意义,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抬眸看向百里寻,眸中带着微诧,她问道:“大祭司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她的眼眸似纯黑的墨玉,盈亮间闪烁着潋滟的波光,百里寻凝望着她的眼眸,这个女子有着一双摄人心魂的眼眸,那眸间的风华胜过他身边所有的女子。

  百里寻心下一个悸动,旋即压低身子朝凌萧若俯了过去,这个动作吓得凌萧若一个起身迅速朝后退了过去,因着猝不及防,她的身子重重地撞击在了白木雕花靠背之上,不过此时,她却不觉得疼,只睁眸喝问道:“你要做什么?”

  百里寻的那张脸,深深地映入了凌萧若的瞳眸之中,他的皮肤保养得很好,眉似刀剑,轮廓似刀削,黑而浓的眼眸与子墨的眼眸如出一辙,然而,他眼角那些难掩的岁月风霜张牙舞爪地昭示着他的年岁。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袭遍了凌萧若的四肢百骸,说实话,她被沉井时曾有过恐惧,可是,那时的她知道自己的命运是可以掌握的,而此时,她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对抗,因为百里寻这个老男人,实在是太过骇人了!

  百里寻在见到凌萧若眸中的恐惧时,他非但没有离开,转而迅疾伸手,以极快地速度攫住了凌萧若的纤细皓腕。

  一旦肌肤相触,凌萧若的胃中只觉翻江倒海般翻涌,不知何时吃下去的中药似乎要在此刻全然倾泻而出。

  凌萧若用力地挥手想要挣脱开百里寻的钳制,然而百里寻的力气大到让她全然无法抗拒,她眼眸一睁,怒声呵斥道:“你放手!”

  男人,无论他的年纪有多大,始终都是贪得无厌的,不然那云博海又怎会宠爱比他小那么多的萧贵妃呢?不然那唐明皇又怎会娶了杨贵妃呢?

  百里寻眼眸一眯,看着凌萧若,他不语,只是手掌往后一拉,将凌萧若整个人从绒被中扯了出来。

  凌萧若见状,旋即一抬脚,一个燕子回旋踢便朝百里寻的脸上招呼而去,百里寻动作极快,让凌萧若根本分辨不清,他究竟是何时出的手,反正就在那眨眼之间,她的秀腿已然握在了他的大掌之中。

  “我不喜欢粗暴的女子。”

  百里寻将凌萧若的腿朝下一推,冷冷地说道。

  凌萧若被他这么一推,身子在床上打了一个趔趄,还好百里寻的手仍旧握住她的皓腕,让她还不至于跌落床下。

  百里寻单手握住她的手腕,旋即将她扯下床来,凌萧若光果的雪足顷刻间放置在了大理石地面之上,初春的季节仍旧寒凉,一旦触及让她忍不住轻声倒吸了一口气。百里寻没有理会于她,他手臂往回一收,将凌萧若扯到了他的跟前,凌萧若虽是极力抗拒,却仍旧被他扯近了跟前。

  凌萧若狠狠地忍住胃中的不适,心下盘算着想要对付百里寻,明着对抗是绝对不行的,她该怎么办呢?

  正思忖间,凌萧若只觉两根手指戳在了她身体内的要穴之上,让她瞬觉疼痛难耐。

  “你在干什么?”因着疼痛,凌萧若皱起眉头朝百里寻呵斥起来。

  而百里寻却对她的呵斥充耳不闻,只继续点着她周身的各大穴道,他白衣云动,在她的身体之上游走着弧线,点完穴道之后,他掌心云集内力朝凌萧若的背部拍了过去,只这一拍,凌萧若觉得有一股强大的气力从她的胸口处朝她的身体各处充斥而去直至神经末梢,整个身体的经络似乎在一瞬间被打开了。

  百里寻拍了这一掌之后将她推开了去,凌萧若眨了眨眼眸看向自己的双手,随后又摸了摸身体各处,她的身子并未发生任何变化,可是,她却为何觉得一种被禁锢已久的东西在一瞬间便打开了呢?

  发生了什么事?

  “你被禁锢住的内力已经被我打通了。”百里寻看着那仍旧处于愕然中的凌萧若,浅浅而出,说了这么一句话。

  凌萧若听后,心中诧异,她抬眸看向百里寻,他在说什么?他说她被禁锢住的内力已经打开了?她这具身体原是有内力的么?子青一直是有内力的,只是不知被谁封住了?谁封住了子青的内力?

  一时间,脑中思绪杂乱无章,凌萧若丝毫找不到头绪。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百里寻见凌萧若半晌没有任何反应,遂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扔到了凌萧若的床上,他说道:“我看你的内力修为还是不错的,你的身子骨倒也适合学武,我这里有一本武学秘笈,你拿去看看吧,我漠西的水神不能太过脆弱了。”

  凌萧若仍旧处于浑噩的状态之中,她缓缓转身看向床榻之上的那本所谓的武功秘笈,那上面写着四个字——破云剑法。她转回身俯身拿起那本剑法,百里寻竟然给了她一本剑法让她学剑,他的思维怎么这般异于常人?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为什么让我学剑法?”

  心中有了疑问自然想要知道答案,喜欢追根究底的凌萧若当然更想知道。

  百里寻闻言,于不期然中欺身而前,闪电之间便离凌萧若仅有咫尺之遥了,扑面而来的男人气息让凌萧若屏了呼吸,只觉周围空气的压力瞬时加大,刚刚落下的心又悬到了嗓子眼儿,她扬着卷而长的睫毛盯着百里寻,呼吸渐渐浅薄。

  “这么怕我?”百里寻在见到那周身都竖起刺猬的女子时,转而浅浅笑问起来。

  凌萧若顺了一口气出来,仰首与他直视,说道:“不怕!”说完又在心里补了一句,只是觉得恶心而已。

  百里寻见她死鸭子嘴硬也不与她计较,随后退开些许后,说道:“我从来不喜欢用强,但是,你会成为我的女人,你最好记清楚这一点。”

  这个女人在漠西创造了奇迹,用来巩固地位俘获民心,没有人比她更适合了,不管怎样,他必须娶到她。

  说完此话后,他不再看凌萧若,转而大踏步地离开了凌萧若的寝殿,如轻纱般的衣袍在空中旋了一圈后便彻底消失在了奢华之间。

  凌萧若盯着那抹渐渐消逝的身影,不断抚摸着自己那脆弱不堪的胃部,心里不断咒骂,成为你的女人?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都不可能!

  临南皇宫,琉璃宫灯在初春的夜风中缓缓摆动,将那灯罩上的山水美图映在了青石砖地面之上,勤政殿内,青花瓷镂空雕龙鼎内香烟袅袅,龙延香的味道四散开来。

  云博海坐于御桌之上,他在看见一方奏折之后猛然将那折子扔到了地上。

  “啪——”地一声,掷地有声,震得殿内议事的众人皆惊了一分,唯独那浩然屹立于描金大柱旁的云景轩没有太多的表情,今日的他早朝之后便一直留在宫内,是以,他穿了一身绛紫色纹仙鹤图文的朝服,他脚蹬皂靴,整个人不似平日那般随意闲散,看起来威严挺立。

  “知道朕最讨厌什么吗?便是这通敌卖国之罪!”云博海指着扔到地上的奏折低声喝骂而出。

  “皇上息怒。”

  能够在勤政殿内议事的人皆是云博海的亲信,而今立在这殿内的人也不过四五个,他们在见到勃然大怒的皇帝时皆俯首劝慰起来。

  云博海环视了一下众人,最终将视线落在了云景轩的身上,他问道:“你们说,这个案子应该由谁去办?”

  右相皇甫齐微微一颔首,上前说道:“微臣认为,此案由靖王去办,甚为合理。”

  云景轩听闻,眉峰一挑,心下明了万分。

  云博海闻言,眼眸一眯,转而问道其他人:“你们认为呢?”

  “臣附议。”

  众人在听闻皇帝的问话后皆颔首说赞同。

  云博海见众人都推举云景轩,遂扬眉问道:“轩儿,你认为呢?”

  云景轩抬眸,看向了自己父皇,此密报告发的乃是凌丘壑一家与漠西勾结,欲要颠覆云氏的江山,对于一个皇帝来讲,勾结外族以达到篡权的目的是最让皇帝痛恨的了,虽然他不记得自己曾与凌家联姻,但是事实摆在了面前,而今他的父皇却要让他去彻查这个案子,莫非父皇是怀疑他居心叵测么?这便是难测的帝王之心,竟是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相信了。

  不过,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已经过来了,对于这个父皇,他也早就看淡了,对他,只有皇帝与臣子之意,毫无亲情之理。

  这个案子,他接,倘若成真,那么他便要大义灭亲,得来的会是众人的骂名以及凌氏一族的仇恨,如若他不接,很明显,他的父皇定然认为他与凌家勾结在了一起,欲要夺位。对于他来讲,怎样都好,只是,他不想苦了深宫中的母妃,她又何其无辜?

  思索须臾,云景轩沉沉垂眸低声道:“儿臣愿意彻查此案。”

  云博海见云景轩接了此案,纠结深拧的眉头终是缓缓松了开来,他点头道:“如此甚好,皇甫爱卿,你便从旁协助靖王彻查此事吧。”

  皇甫齐闻言,斜瞄了一眼云景轩随后颔首道:“臣遵旨。”

  云景轩凤眸低垂,深邃的眼眸将情绪深深地掩盖起来,他的父皇已经不信任他了。

  末了,云博海又补了一句:“此事定然要秘密进行,如若走漏一点风声,朕定然端了他的脑袋。”

  “仅遵圣命。”

  众人闻言有些战战兢兢,愣了须臾终是颔首回答起来。

  云博海抬手摁了摁太阳穴,似有些匮乏,勤政殿之内噤若寒蝉,连掉落一根针都能清晰地听见,静默了好一阵子,云博海终是抬手道:“朕乏了,都散了吧。”

  “是。”

  众人皆俯身颔首轻轻地退了出去。

  云景轩转回身跨步而出时,被云博海喊住了:“轩儿,你先留下。”

  云景轩顿住了脚步,他缓缓转回身看向云博海,怔了半晌方才转回身走回殿内,停立在了御桌之前,等候云博海说话。

  云博海仍旧闭着双眸,这个时候御前总管王公公端着绿头牌去到了云博海的跟前儿,小声道:“皇上,时辰不早了,请翻牌子。”

  云博海缓缓睁开眼,抬起修长的手指在绿头牌上游走起来,游走间,余光瞥了一眼屹立于身前始终如一的云景轩,他的手指滑过了贵妃,德妃,最终停留在了贺淑妃的牌子之上,他手一抬,将那块牌子翻了过来。

  王公公颔首将盘子端了下去,下去之后小声在另一个太监跟前儿说道:“皇上翻了淑妃娘娘的牌子,快去禀告淑妃殿内的人,让他们早做准备。”

  “是。”

  小公公领着命令转身而去了。

  云景轩内力极佳,自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他的父皇果真不愧是玩弄权术的高手,在朝堂之上怀疑于他,转回头却翻了母妃的牌子,这是恩宠与打压并存,并且,还特意提醒他,让他不要忘了,他还有个母亲在深宫之中,千万不要有夺权的念头。父皇他果真是适合当皇帝的人。不过,他到底对母妃有没有情,母妃病了这么久,他也就前两日过去瞧了瞧她,莫非这一生,他只将母妃看作他保有皇权的一颗棋子么?

  云博海翻完牌子之后,拿下了撑在太阳穴边的手,他盯着云景轩缓缓说道:“凌家的事,千万不能让你母妃知道了,她的身子本就是因着思念凌萧若而犯的病,不能再让她劳肠挂肚了。”

  云景轩颔首道:“是。”

  云博海看着云景轩那张冷清的脸,问道:“还未找到凌萧若么?”

  “还没有。”

  云景轩的回答也是淡淡的,似乎他们父子之间除了这种冷淡的回应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语言与感情了。

  云博海眼眸一眯,说道:“加快寻找的力度,千万不能有漏网之鱼,此事之重大你是知道的,好了,你下去吧。”

  云景轩微一颔首便退出了勤政殿,云博海凝望他渐渐而去的背影,叹了一声气后便挥手道:“摆驾和春秀。”

  夜,在迤逦的宫灯处摇曳婆娑,远方冷月幽幽,寂静寒夜中悄然而至的肃杀之意于无人之处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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