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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之秋


  凌萧若进入渠城之后,便一直四处打听,想要知道为什么守城的士兵会将自己的画像拿在手中一个个查看,然而,一天下来,根本就没有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不管怎样,拿着她的画像四处寻人,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从今日开始,她必须加快步伐,回到临邑城,只有回到了临邑城,才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心中做好打算,凌萧若准备了一些干粮便准备风雨兼程朝临邑赶去。

  出城的时候照旧有许多士兵在查人,此次,凌萧若看见那些士兵的手上拿着不止一张画卷,同在一起的似乎有四五张的样子,这一次没有上次运气好,以至于她根本没有看清楚画卷上的人究竟长何模样,出得城后,一颗心上下跳动得厉害,凌萧若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激将发生。

  这些日子以来,凌萧若一有空便勤练武功,破云剑法已经被她学得七七八八了,她虽然知道自己有内力,但是却不知自己的内力究竟有多深,不过,百里寻都夸了她,可见,她的内力定然也不会弱到哪里去。想到内力,凌萧若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倘若原来的子青内力不错的话,又怎会在偷看子墨洗澡时就那般被杀了呢?这之中又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唉……”

  思绪纷繁复杂,犹若秋日的落叶扫满了大地,凌萧若探了一口气后便在朝山路上奔驰而去。

  走了几日的山路,凌萧若进了一座名为瞾林的城镇,过了此城镇再行两日的路便可到达临邑,入城时仍旧有许多士兵在查人,凌萧若大大方方的入了城之后便寻了一处客栈落了脚,落脚之后,她照旧出门打探形势。

  逛了几条街后忽觉前方似乎有兵甲移动,一面移动还听得士兵拿着武器朝旁边的路人高喝道:“闪开!”

  本是在路上闲情逸致逛着街的人们在见到那锋利的刀剑时全部闪到一旁,凌萧若敛了身子隐在了人群之中朝那些兵士望了过去,但见一大队士兵持枪而行走于前方,他们的身后押着一个大木箱子,那箱子高三尺,长八尺,宽两尺,可足足装下一个人。

  持枪而行的士兵们脸上都带着冰霜,他们一步步行过,凌萧若只觉那沉重的步伐似躺过她心尖一般,让她微微生疼,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再度油然而生。

  她眯了眯眼眸,从人群中慢慢退去,随后敛了身形,悄然跟在了那些士兵的后面。

  士兵们一路朝曌林城府尹行去,到得府门前时,听得有人命令道:“带进去。”

  “是。”

  士兵得令后将那木箱子抬了进去,凌萧若凝眉而望,发现总共有四个士兵去抬那个箱子,很显然,那箱子是比较沉重的。

  凌萧若提了提气,飞身从府门后院上了院墙,随后踩着猫步在院墙上行走,见得一颗参天榕树时飞身而上将身子隐在了茂密的树叶之中。

  她将腿挂在树干上,身子朝前倾斜举目朝院内望了过去,她见得那一行人抬着箱子穿过穿堂,几进之后将那沉重地箱子放在了地上。放于地上后,士兵们等候了一阵子便有人来打开箱子。

  打开箱子之后凌萧若凝眸一望,果然不出她所料,那箱子里当真装了一个人。那人身穿白色的衣服,褴褛不堪,破碎的衣料之上可见斑斑点点的血迹,他的双手之上带着沉重的铁链,每动一下都能发出铁器碰触之声。从他的身形来看,当是一个男子,而这个男子,看他的背影却是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不知怎地,凌萧若心下没来由地一紧,冷了半分。

  士兵手持长枪对准那人,似乎朝他说了些什么话,就见那人迈着些微颤抖的步伐出了箱子,许是因着身子有些羸弱,出得箱子时被那箱子绊了一下,脚下一个趔趄,他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士兵们见他摔倒也面不改色,将将头对准他身,似乎在命令他快点起来,男子手肘撑地,艰难地爬了起来,士兵见状用枪戳了一下他,那一枪许是带着些许力道,男子在感觉到疼痛后,猛地转回眸怒瞪了一下持枪的士兵。

  就是这一瞬间的回眸让凌萧若看清楚了那人的长相,一旦看清,凌萧若只觉晴天霹雳在头顶闪过,震得她完全不能呼吸了。

  那男子的轮廓,是那般地熟悉,曾经带着温柔而宠溺笑容的脸庞如今却是消瘦憔悴不堪。

  她没有见过他多少次,但是,她却一眼就能看出,那男子乃是她的二哥凌雪杨。

  二哥怎会被人抓起来呢?还被人关在箱子里,很显然,抓他的人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被抓的人是谁。凌家究竟出了什么事?

  凌萧若伸手抓住了树皮,曾经圆润似贝壳的指甲深深地抠进了树皮之中,细碎的红痕在指甲内漫漫延伸。牙齿后槽紧紧咬在一处,她就那般地盯着男子蹒跚着步履朝房间行去,当那一抹最后的白影消失在她眼前时,她粗喘一口气后心下暗暗发誓,她定要将二哥救出来才是。

  是夜,凌萧若便置换了一身黑色的夜行服,整个夜晚一直蛰伏在浓密的树荫之内观察着房屋内的一举一动。

  翌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树荫的缝隙在凌萧若身上投了下了缓缓的痕迹,她一夜未睡,瞪着眼眸一直看着府尹内的动静。身边,鸟叫虫鸣声一片,让她本就浮躁的内心更加呱噪起来。

  又等了一阵子,她见得士兵们抬来了木箱,逼迫凌雪杨自己走进箱子内,箱子封好之后,士兵们将那箱子抬了起来,随后出了曌林府尹。

  凌萧若敛住呼吸跟在士兵们的后面,她昨夜已经想好了对策,此一行的士兵大概有一百来人,毒药加剑法再加她的内力,想要将凌雪杨救出来,却也不是不可能,只要那些士兵中没有武林高手,应当可以完成的。

  士兵们将箱子装在车子上后便朝城门处行去,凌萧若凝了凝眉,他们肯定是将二哥押解进京的,毕竟二哥位居四品官员,并不是随便说处决便能处决的人。带着那么大个箱子,想必他们定然是要走管道的,有了计划后,凌萧若先行一步出了城门,她一路沿着去临邑的官道行驶而去,在到得一处狭窄的山地时,她将毒药埋好在此处,待那些士兵来时,她便劫下囚车。

  凌萧若躲在阴影之处,那些士兵在半个时辰之后到得了这处狭窄的山地,山地两边是高耸而起的山石,山石之间开凿了一条宽阔的官道,士兵们没想着会有人在这里劫囚车,一路坦荡地朝前行去。

  行到山地中段时,忽闻一阵石块掉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士兵们惊恐地抬眸,却见一块块山石朝他们迸射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些白色的烟尘。

  士兵们忽然慌乱起来,领头的人大喝一声:“看好囚犯!”

  说罢,拔出腰中佩剑抵挡起石头来。

  山地之中粉尘四起,弥漫开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似一首悦耳动听的曲目,只是,那曲目却是带着极冷的肃杀之意。

  由于那发出的石块之中隐含着杀伤力极强的毒粉,是以,士兵们没有打斗多久,皆因吸入毒粉而纷纷倒地。

  待最后一名士兵挣扎着垂落之后,凌萧若从阴影中飞身而出,她直奔木箱,到得跟前后掌心聚力猛地朝那木箱拍了过去,凌萧若不知自己内力如何,这一拍也全当试一试,岂料,她这一掌拍下去后,那木箱子的四壁竟是就此四分五裂开来,旋即便朝旁边崩裂而去。

  凌萧若瞪大了眼眸,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她的内力竟是这般强么?

  “唔……”

  箱子之内,传出一阵痛苦的低哼声,凌萧若眼眸一转,将视线锁在凌雪杨的身上,她唤道:“二哥,您怎样了?”

  凌雪杨颦着眉,因着凌萧若没有吃变声的药,是以,他对这出口的一声呼唤有些迷蒙,颦起的眉头转为拧紧,他问道:“你是谁?”

  凌萧若小声说道:“我是若儿啊,二哥,您没事吧?”

  “你的声音……”凌雪杨因着身上伤口的疼痛而顿住了后面的话语。如若她说她是若儿,易容术她相信,可是她的声音为何却变了?

  凌萧若在听见这句话后瞬时明白了过来,她说道:“二哥,为了避免有人认出我,我吃了变声的药物,我先扶您起来,我们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其他的事。”

  凌雪杨眼眸一眯,虽然他对声音变换一事有些怀疑,但是,现下凌家已经落寞成这样了,朝中但凡与凌家有些来往的都急忙与他们撇清关系,而今这个女子冒着危险来救她,应当是他的小妹。

  心中有了确定,凌雪杨摇头道:“若儿,你不要管我,你赶紧离开临南,永远都不要回来。”说话之间伸手推却着凌萧若的手。他们凌家好不容易有个人逃了出来,他又怎么忍心看她再被抓回去?

  凌萧若紧紧握住他的臂膀,她拒绝道:“不,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受伤害呢?二哥,我先扶您起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快些离开。”

  她知道二哥对她很好,定然不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也知道他绝对会推拒,是以,她没有管凌雪杨的感受,直接架住他的胳膊点地飞身而起。

  凌雪杨在感受到她的动作时,不免蹙了俊眉,若儿她什么时候开始竟是会武了?瞧她的样子,武功倒似很不错的。

  他二人方一腾空,却觉风中传来一阵强劲的摩擦之声。凌萧若耳朵一动,知道有人想要袭击他们,遂将凌雪杨挡在自己身后,一转身便朝声音传来之处投出了数枚带着麻醉效果的银针。

  “啊——”

  山地之中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不一会儿,铁骑踏破尘土之声旋即传来。

  “抓住他们!”

  随着一声低喝,眨眼之间蹿出来无数名骑着骏马身穿铁甲的士兵,而那为首之人的容貌却让凌萧若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那人不是别人,而是云景轩的贴身侍卫逐月。

  逐月他为什么要抓二哥?

  因着见到了逐月,凌萧若飞掠的姿势在风中顿了顿,只那一会儿的功夫,就有羽箭破空而出带着强弩之势朝他二人呼啸而来。

  待凌萧若从怔愣中恢复过来时,那羽箭已然到达了他们的跟前,她眼眸一眨,将凌雪杨拍了出去,羽箭擦过她的臂膀挑破了她黑色的衣衫,手臂之上传来刺骨的疼痛,血色沿着手臂蔓延开来。

  凌萧若受伤之后脑中瞬时清醒起来,她旋即一个转身扶起滚落在地上的凌雪杨点地朝树枝上飞掠而去。

  逐月见凌雪杨被人劫走,遂低声疾喝道:“追!”

  身后羽箭齐发,马蹄声翻飞,凌萧若带着凌雪杨穿梭于树林之间,眼见着追月的马队就要飞踏而来时,绿意盎然的林间忽然飘出一抹白色的身影。

  那身影疏忽而至,旋即对准逐月率领的马队打出一颗烟雾弹,于顷刻间长臂一伸,捞住凌萧若的胳膊带着他直飞树梢。

  凌萧若惊魂未定,她转眸而望,但见身旁协助她逃跑的男子身穿一袭白色衣衫,脸上带着同色系的蒙面布巾,凌萧若凝望着他的眼眸,黑色的瞳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怜惜。

  “君离……”凌萧若启唇,将这个名字缓缓说了出来。

  他怎么知道她现在需要帮助?

  君离朝他微微一点头,说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凌萧若点了点头,扶住凌雪杨胳膊的手再度紧了紧,随着君离一路飞驰而去。

  君离带着他二人在树上掠了一阵子后便落在了一颗树旁,落下之后,君离将手拿至唇中,打了一声口号之后,林间响起了一阵马蹄之声,尔后两匹骏马赫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君离带着凌雪杨翻身上了其中一匹马,凌萧若翻身上了另一匹,一夹马腹,马儿迅速超前奔驰而去。

  君离将他二人带到了悦己宫在曌林的分部,这个分部设在隐秘的山谷之中,想要入内机关密布,困难重重。入得山谷后,君离将二人安顿在了其中一间简陋的竹屋内。

  凌萧若扶着凌雪杨坐好后便将手搭在了他的脉搏之上,把好脉后,她转身对君离说道:“君离,这里可有伤药?我二哥受了些伤,需要立即医治,不然感染了就麻烦了。”

  “有,我这就命人去取,你手臂的伤也要处理一下的。”说罢,白色衣衫划出弧线,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待君离离开之后,凌萧若一脸焦急地问着凌雪杨:“二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被抓?还有,为什么是逐月来抓的你?”

  凌雪杨闻言,本是垂于膝盖的手紧紧握了起来,手背之上泛着森然的白色,他咬牙道:“云景轩,都是他害了我们凌家……”

  凌萧若在听见这个名字时,心下陡地一凉,她问道:“什么意思?你说云景轩害我们凌家?”

  凌雪杨听后,本就布满血丝的眸中变得红彤彤的,他握住凌萧若的臂膀恨声说道:“若儿,你知道么?云景轩他污蔑我们凌家与漠西勾结想要谋反。”

  “怎么可能?”即便她对凌丘壑不算太了解,她也知道,他绝对不会做出叛国谋反这样的事来。还有,云景轩又怎会污蔑凌家呢?

  “怎么不可能?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难道还有假么?”凌雪杨握住凌萧若手臂的手紧了又紧,他道:“前些日子,云景轩忽然带着御林军冲入凌府,说是奉圣命查抄凌家,我们都被关进了靖王府的地牢之中,关进去之后才知有人向朝廷密报说爹想要叛国谋权,皇上将此事全权交由云景轩处理。”

  凌萧若闻言,心下焦急万分,她当即就说道:“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的。”

  “我们凌家一门忠烈,爹自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云景轩他当真太过无耻,他想要坐实我们凌家的罪责,所以将我们弄晕送出了王府,尔后又派人来追捕我们,以造成我们畏罪潜逃的事实,若儿,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先二哥以为云景轩鲜少在朝中做事,他定然是个清心寡欲之人,而今为了在皇上面前邀功,他竟然连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若儿,我们凌家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凌雪杨字字血泪,说得痛心疾首,每一个字都似尖刀一般狠狠地插在了凌萧若的心房之上,难怪前些日子云景轩会去漠西,原是因着去彻查此事么?事情怎会演变成这样?凌家怎会与漠西勾结呢?凌萧若垂了垂眸,莫非是自己成为漠西水神一事牵扯了凌家?

  “二哥,你有听说漠西封水神一事么?”为了求证,凌萧若开口问道。

  凌雪杨在听见凌萧若的问话后明显一怔,他不明就里,不知若儿为何提上这么一件事,他垂了垂眸,疑惑道:“漠西水神?”

  凌萧若在看见二哥疑惑的神情时便知此事与她无关了,如若与她无关,那么当真就是被人陷害的,莫非那人真是云景轩么?他为了什么要害凌家呢?就算他不记得凌萧若这个人了,也不至于暗害他们啊?凌家对他来说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二哥,你怎么知道是云景轩的圈套?”她与云景轩相识也有许久了,她不相信,那样一个风轻云淡的男子会为了权势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当真不信。

  凌萧若不知,她的这句问话在凌雪杨眼中就是在为云景轩开脱罪名,他听后蹙眉道:“我们关在他的府中,你想想,关押朝廷钦犯,他能不森严,能不多加派人手么?在这样严密的看护下,我们都不见了,你说,除了他还会有谁?难道还有人有本事从他王府地牢中去劫人么?若儿,莫非你还喜欢着云景轩么?你不要再做梦了,你知道么?这么多年来,云景轩一直不受皇上的宠爱,而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他的面前,倘若他将这件事情办好,立了大功,皇上今后必然就会重用他,你说,坐实我们的罪证有什么比畏罪潜逃更有说服力的呢?若儿,他的眼中没有你,没有凌家,只有那把龙椅而已……若儿,不要再蒙蔽你的双眼了……他不配!”

  一席话语听得凌萧若心尖乱颤起来,仿似腊月间冰凉的雪水齐齐泼向她的心头。

  自然垂落于身侧的手紧张地握了起来,呼吸慢慢变得沉重。

  空气之中的压力渐渐加大,初春的山谷之中黄鹂鸣翠,本是景色宜人之地,此刻却一点清新的味道都没有,静谧良久,凌萧若转眸问道:“爹,娘还有大哥呢?”

  凌雪杨闻言,垂下了眼眸,他将头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大掌之间,他不断揉搓着自己的墨发,痛苦摇头道:“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不知道……”

  “你们莫要担忧,我宫中的人已经去打探这件事了,相信不久便能有结果。”沉痛之间,君离那带着春草气息的声音缓缓传了过来。

  凌萧若转回眸朝他望去,竹子制成的房门处一名男子翩然而立,他身穿一袭白色衣衫,头上带着白色玉簪,脸颊之上仍旧带着那个半面白玉面具,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笼在光晕之中,脸上的白玉玉质莹润,亦如他的人。

  凌萧若看着这样的他,眸光深远,似乎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喜穿白衣的男子,苍山上的初遇,那个有着清冽嗓音的男子,那个手握碧玉洞箫的男子,那个不管不顾她的感受,提着他直冲江面非要完成使命的倔强男子,那个孑然一身浩然立于天地间的不染纤尘的男子,当真在皇权的面前就变得面目全非了么?

  “君离,你了解云景轩么?他是个怎样的男子?”凌萧若微微启唇,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一开口,竟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君离因着她的话语而微微一滞,旋即又想到她是他的王妃,遂颔首对她说道:“我们到外面去说吧,让你二哥先休息一下。”

  说罢将药交到凌萧若手中,转身默然离去。

  凌萧若给凌雪杨服了药,伺候他睡下后便出了房门寻找君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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