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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宫闱


  凌萧若一路行去,十分安全,不多日便到得了临南与胤东的边界。

  过了边界城池,进入临南地界之后凌萧若便加快了脚程。

  南郡王所属封地在临南的南面,封地都城的名字叫做邯城,胤东边界去往邯城的路有一段是与去临邑重叠的。

  行走两日之后便到得了那个分岔的小镇,凌萧若用完午膳后便收拾好行囊往邯城进发。

  刚刚出了城池不久,官道之上忽然铁骑呼啸,凌萧若抬眸一看发现正有数百骑兵马在官道上疾驰而来,凌萧若惊诧一番,担忧自己被碾成肉酱,旋即一个飞身闪躲进了旁边的树林之中。

  “吁——”

  然而,当她飞身跳进树林之时,那些骑马的人却纷纷拉住了缰绳,马匹瞬时变换步伐,竟是以极快地速度将她包围起来。

  凌萧若眼眸一眯,抬首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问话之后,一名身穿红黑相间官服的男子打马上前,他手持马鞭居高俯视着凌萧若,回道:“想请姑娘随在下走一趟。”

  凌萧若眉毛一挑,她刚出慕容山庄便变换了容颜,如今的样貌既不是子青也非凌萧若,为何却有人半路劫持于她?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呵,想要请本姑娘走一趟,却也不难,”凌萧若轻巧一笑,问道:“不过,阁下得先告诉我,你们想要请我去哪里。”

  为首之人见面前女子临危不惧,倒也心生佩服,不过主子再三交代不能透露一点信息给他,所以,他也只能无可奉告了。

  “姑娘去了之后自然就知道是哪里了。”

  凌萧若听后嗤笑道:“阁下这话算是回答么?如果阁下不便相告的话,那么请恕小女子不再奉陪!”

  说罢,稍一提气便飞掠而起,为首之人也脚蹬马腹旋身而起,竟是于半空中拦住了凌萧若的去路,他眉毛一蹙,问道:“姑娘当真不随在下离去么?”

  “滚!”凌萧若没空与他打哑谜,抬掌便朝他劈了过去。

  那人见状闪身一躲,即刻说道:“倘若姑娘不跟在下离去,那么下面的那些人便会被剥皮而死。”

  凌萧若虽然内力遒劲,可那毕竟不是她自己的内力,运用起来当然不能收放自如,所以,一掌打过去本是可以重伤那人,结果她也仅仅是拍到了那人的手臂而已,若不是那人说话迅速,她那第二掌铁定立马又拍过去。

  “你说什么?”那人的话语很显然转移凌萧若的注意力,她顺着那人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在马队之中竟是绑了好些个妇孺与孩童,他们正拼命喊着求饶呢。

  “姑娘,救救我们吧!”

  “姑娘,救救我可怜的孩子吧!”

  那些人一面哭喊着一面朝凌萧若呼救起来。

  凌萧若飞身落在空地之上,冷哼道:“不要以为用这些人就能威胁到我,我与她们素不相识,她们的死活又与我何干?”

  “真的么?那好,那我便先杀一人给姑娘看看!”为首之人持着马鞭对其中一名士兵说道:“你随便选一个吧。”

  “是。”

  那士兵骑马踱至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身边,从腰中取下佩剑,剑尖直抵女子的胸脯,他问道:“你是想先让我杀你呢?还是先杀你的孩子?”

  那妇女眸露恐惧,眸中闪着泪花,眼神在那士兵与凌萧若之间来回转动,凌萧若在看见她那双无助而悲恸的眼眸时,心下揪紧了一下,内心已经开始挣扎,她不知道这些人意欲为何,也不知这些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为了这莫须有的威胁,她便要束手就擒么?

  为了这些人失去自己的自由,值得么?

  “你杀了我吧,只求你放了我的孩子!”妇女在看到领袖爱哦若犹豫不决的神情时做出了决定。

  凌萧若心下还在纠结,还未再次抬眸看向那名妇女时,却听一声凄惨的声音传了过来。

  “啊——”

  凌萧若陡然一惊,抬眸望去,只见那妇女霎时丢开了怀中的孩子,捂住脸庞尖声痛呼起来,指缝之间有血水汩汩流出。

  “哇——”

  丢开的孩子在见到母亲尖声厉叫时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凌萧若看着那哭泣的孩子,握紧了双拳,却仍旧没有出声。

  那士兵面无表情地再次朝那妇女划上了一刀,这一刀却是划在了胸口之上,那伤口不算太深,却也不浅,凌萧若知道,这样的刑罚叫做千刀万剐,是要在人的身上划足九百九十九刀,然后才能将人的皮剥离下来。

  “姑娘,您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萨,求您救救我们吧。”

  “救救我们吧……”

  剩下那些妇孺在见到这名妇女如此惨烈的下场时,竟是跪在了地上朝凌萧若哭泣起来。

  凌萧若心中苦痛,却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啊——”

  只听得那一声声刀剑划过皮肉的声音,还有那痛哭声中婴孩恐惧的嗫嚅之声,声声都似一把催命符,镶嵌进了她的血肉之中。

  “够了!”

  不知隔了多久,凌萧若似再也忍受不了那惨痛的呼叫声,终于眉头一皱喝止出声。

  她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她终究还是做不到冷心冷情,即便那些人与她素未谋面,她也不忍看她们就此离去,还以如此惨绝人寰的方式。

  罢了,不就是让自己走一遭么?何必将自己的自由凌驾在他人的白骨之上呢。

  “我跟你们走!但是,你们不能再伤害这些人!”

  为首之人见凌萧若终是应下,心底倒也纾了一口气,因为主上在给他下达命令时曾说过不能伤及她一分一毫,为了此事他一直思索了良久方才想到这个方法,毕竟,鲜少有女子能够目睹妇孺孩童在自己面前受千刀万剐之刑。

  “姑娘,请!”

  话音落下后,众人骑马侧过身子,从中间让出一条道来,凌萧若眼眸一抬,发现正前方不远处竟是停了一辆马车。她在看见马车时,不禁嗤笑,看来自己的待遇倒也不错,竟然还有马车坐。

  她此次易容是在慕容山庄,也就是说,面前这些人定是与慕容山庄有关,这些人很显然不是爹派来的,爹不想让她去找云景轩,定当会自己出现,倘若不是爹的话,那么应该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这个人,她猜想,八成会是尹夫人。

  尹夫人为什么会抓她,她并不知道原因,不过她现在知道的是,慕容山庄里一定有尹夫人的眼线。

  如若这事是真的话,那么她真替爹不值,曾听子潺说慕容家生生世世不得背叛,慕容家的忠心耿耿换来的却是什么呢?竟是尹夫人的警惕与猜忌!

  爹知道这事后,他的心会不会很痛苦?

  凌萧若敛了神情,抬步跨上了马车,如若所有的事情都是不可逃避的话,那么,便只能面对了,不是么?

  自凌萧若上了马车之后,她便知道马车内薰了一种让人嗜睡的奇香,这个香料威力很猛,以至于她上得马车后还未来得及服解毒丸便已沉睡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醒来之后便已身处一间黑黑的石室之中,石室内没有窗户,只有一盏孤灯长明。

  室内寂静异常,连银针掉落于地的声音都能听见。凌萧若看着烛火数着日子,这里虽然宁静,然而她不知的是,室外的天却早已风云突变,几番轮回了。

  乙卯年六月三十日,这一天在临南国的历史中将被永久的载入史册。

  因为这一天,发生了一场浩大的宫变,皇宫喋血,政权更迭,江山在一瞬间便易了主。

  这日酉时还风平浪静,可快近戌时时皇宫西六宫贵妃所居住的寝殿忽然之间燃起了大火,熊熊火焰冲天直上,与此同时,朱雀、白虎、玄武与青龙门内忽然之间涌入一大片军队。

  那些士兵持刀而入,涌进了皇城,奔向了各个殿宇,守卫皇宫的一些御林军兵士也倒戈相向,帮助叛军攻破皇宫中的一道道防线。

  平日里祥和的临南皇宫霎时间血色迷漫,人潮澎湃。城头之上守卫的士兵皆死于血泊之中,经过一番恶战之后,城墙角边的旗帜也跟着换了颜色。

  一个时辰之后,偌大的临南皇宫渐渐平息了,而此时差不多已近子时了。

  寂寥的孤月挂在天际,星空黯淡,苍穹压顶,直让人透不过气来。

  此时的判军已经将云博海所居住的龙啸殿全然围住,如今守卫龙啸殿的也仅仅只剩下了云博海近身的数名侍卫,还有王公公以及几名御前伺候的奴才了。

  王公公脸色苍白,手指颤抖地指着拿着尖刀准备跃入龙啸殿的皇甫齐,尖声喝道:“大胆皇甫齐,你竟敢谋权篡位?”

  皇甫齐眼眸一眯,哼道:“都已经到如今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敢与不敢的?”

  “你,你……叛臣贼子,不得好死!”王公公毕竟只是个内侍,如今这番场景自然是他没有预料到的,说出的话语不免颤抖了几分。

  而在他身后仍旧端坐于龙榻之上的云博海却没有分毫的畏惧,他那一身泰然的表情着实让皇甫齐惊诧万分。

  皇甫齐抬脚踢在了王公公的胸口之上,恨声道:“不想死就滚到一边去!”

  收好脚后,皇甫齐便向前移动了几步,而他一动,护在云博海身边的侍卫便冷睨了眼挡在了他的身前。

  王公公年岁已大,被皇甫齐这么一踢,自然而然地就滚向了一边,不过他对云博海可谓忠心耿耿,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伺候着皇上,早已习惯了待在他的身边,那时皇上让他走,他却怎么也不肯,虽然不知道皇上要做什么,但是他却知道,他不能离开皇上身边半步,就算是死,也不行!

  “皇上……”王公公的口中已经渗出一些鲜血,可是他仍旧挣扎着朝云博海缓缓爬去。

  云博海眸色一沉,以极快地速度起身飞旋,越过数名侍卫一把将王公公从地上提了起来,云博海的速度非常之快,快到王公公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时便被他一把拧了起来,待王公公再次清醒时,人已经安坐在龙榻之上了。一旦发现自己竟然坐在龙榻上,吓得脸色惨白,旋即便滚落在了地上。

  “皇甫齐,朕的人还轮不到你来动手。”云博海站直了身子,越过侍卫,对着持刀的皇甫齐冷冷说道。

  那气势仍旧带着一副帝王之尊,并未因为宫变而有丝毫的改变。

  皇甫齐也看见了方才云博海的动作,他完全没有看清楚云博海是如何动作的,只看见那明黄色的身影以闪电般的速度在自己眼前移来移去,因着自己所见,握刀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吱唔道:“你……你会武?”

  他认识云博海那么多年了,竟然不知道他会武功,而且,看他方才那模样,他的武功定然也是深不可测。

  云博海唇角微微一扬,眸中带着不屑,他冷哼道:“此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朕,她呢?”

  皇甫齐眼眸眨了眨,装蒜般地说道:“不知道你说的哪个她,反正今夜你就要死了,说不说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死?”云博海环顾了一下皇甫齐周围的那些人,嘲讽道:“就凭这些人么?”

  世人只知道他是临南的皇帝,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拜入泰山派门下,乃是现任泰山派掌门的师兄,放眼这个天下,能与他抗衡的人怕也只有三大派的掌门了,就凭皇甫齐带的这些人也能奈他何么?

  皇甫齐被云博海眸中冷凝的神色给吓得有些暗暗咋舌,就方才他的身手来看,他的话却也错不了,既然他武功这般地高,为何还会待在这龙啸殿中呢?对他来说,想要冲破城门外的防守,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是不是在骗自己拖延时间?

  “云博海,你莫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了,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么?”

  皇甫齐将手中的刀往前一划,厉声说道。

  然而,当他的话语声刚刚落下时,紧接着他又痛呼了一声,待他反应过来时,竟是发觉自己的手臂不知被什么东西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夏日的衣衫非常单薄,此时他的手臂之上已经渗透出了血迹,嫣红的血液让他的心再度咯噔了一下,方才觉得有些后怕。

  莫非是云博海扔出来的暗器?可是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云博海是何时出的手。

  “朕再问你一遍,她呢?”云博海眯了眼眸,眸中带着肃杀的阴冷与嗜血的残暴。

  皇甫齐在双重惊惧之下,抖索道:“快……快到了……”

  “皇甫齐,你还算是个男人么?”皇甫齐颤抖的声音引来了一阵清丽女子的声音。

  云博海在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时,深邃的眼眸微微勾起,他越过人海看向殿门处,只见那女子身穿一袭简便的深绿色锦服,头上只挽了个仙云髻,上面戴了一根精致的雕花碧玉簪。

  如此的她当真可谓清雅妍丽,似一株淡雅的兰,于幽谷之中悄然绽放。

  不论过了多少年,她依旧美丽如初。

  “朕还以为你不会来呢。”她如此恨他,怎会踏进这龙啸殿呢?而今她过来,是来看他失败后的模样的么?

  看到这样的他,她的心里会不会高兴呢?

  尹夫人一双眼眸狠狠地瞪着云博海,她穿过人群直接朝他走了过去,那些本是护在云博海周围的人在看到她时竟是缓缓朝后退去,让出路来。

  “云博海,你把远儿弄到哪里去了?快点把他交出来,不然我杀光你那些妃嫔和儿子!”尹夫人越过重重障碍,终是立在了云博海的跟前,她高昂着头,眸中带着质问的厉色。

  云博海闻言只觉有些奇怪,他俯首疑惑道:“远儿?你不是他的娘亲么?自己的儿子不见了,跑来问朕做什么?”

  尹夫人咬了牙,眸中似有戚戚之色,她恨道:“云博海,你不要在这里装蒜了,你狡猾如狐,一早便知道我会发动宫变,所以将远儿抓去当做救赎你的人质么?”

  立于人群之后的皇甫齐在听到尹夫人的话后有些微诧,倘若她猜到是云博海抓了致远,为何还会发动宫变,她都不怕云博海对致远不利么?还是说,仇恨在她的心中早已超过了致远?

  “朕抓他做什么?”云博海缓缓垂眸,低声说道,心下竟是有些微微担忧。

  致远怎会无故失踪了?他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尹夫人看着云博海,他脸上的神情让她忍不住颦眉,可是,不待她再度质问,只见云博海忽然抬掌,一手扣住了她的肩膀,一手环住她的腰身,随后脚尖朝一处轻点了一下,立于他二人之下的那块大理石地砖竟是移动起来,他二人双双落了下去。

  “保护夫人!”

  皇甫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云博海与尹夫人掉下去之后,那石砖地面以极快地速度合了起来,当皇甫齐的人趴到那地砖上时,早已看不清楚那上面的痕迹了。

  “说,这个机关在哪里?”皇甫齐对着一屋子的侍卫冷声问道。

  那些侍卫听闻沉默不语,他们是云博海的侍卫,知道也不会告诉他,更别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了,谁人能料到在皇帝的寝宫竟然还别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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