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故人归来
“帝君，我今日，是不是给您丢脸了？”沉默了一路，韶雪还是忍不住开口，脸色微红，小心的看着慕白。
后者低头，看着她说道：“没有，你做的很好。”
“可是......”韶雪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好几次似乎都是她多事了，那个九公主，好像有点生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生气。
“不用想太多，回去吧。”慕白伸手揉揉韶雪的脑袋，安慰性的说了一句，后者立刻噤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临近昆仑山，韶雪的心终于放下了，明显轻松了许多，掰着手指头开始算：“帝君，您还要继续喝一个月的药，都是些温养身子的，不苦。中间我会继续给您诊治，若是好一些了，就会减少药量的......”
慕白安静的听着，偶尔低头看一眼那说的开心的小桃花，神色柔和，在韶雪停顿的时候应两声表示自己在听，那张带着面具的小脸因为兴奋有些发红。
正说到高兴处，韶雪抬头看着他，粉色的眸子亮了几分：“帝君，我今日发现还是药膳比较好，以后我可以......”
“帝君......”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韶雪的话，韶雪愣了一下，顺着声音的来源转头看去，一穿着青衣的小仙站在不远处，背着个不大的包裹，眼中满是泪水，仔细看去，身子都有几分颤抖。韶雪满脸疑惑的看着他，总觉得这人有几分熟悉，却见他快步往前几步，跪倒在两人面前，将头贴在地上，声音哽咽：“小夏参见帝君。”
慕白叹了口气，轻声说了一句：“回来了。”语气平静，似乎小夏只是出去了几天而已。
小夏身子抖了抖：“是，回来了，多谢帝君。”多谢他还愿意让接受自己，多谢他没有怪罪依旧让自己回到昆仑山。
“进去吧。”慕白说完，先一步往昆仑山走去，韶雪忙的跟上，只是在经过小夏的时候停了下来，犹豫片刻伸手将小夏扶起来：“走吧，帝君说进去。”
小夏这时才把目光转向韶雪，只是那张小脸被面具挡了一半，看不真切，单凭气息便是知道了韶雪的身份，这就是帝君收的那个小妖了吧，看来是个心善的。低声道谢：“多谢姑娘。”
“不用客气。”韶雪松手，笑的温柔，快步跟上慕白，小夏将包袱往上提了一下，随即跟上。他离开昆仑山有多久了？做梦都没有想到还有回来的一天，这处风景依旧，只是比起数千年前，似乎更冷清了几分。
慕白脚步没有停，直接回到自己的寝殿，小夏看着一块进去的两人，步子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眼神有些迷离，片刻之后鼓起勇气迈过门槛，看着坐在那里的慕白，身子直直的跪在地上，神色坚定，又是一个大礼：“请帝君责罚。”
韶雪吓了一跳，来回看了几眼，明智的选择告辞：“帝君，我先下去准备一下今日膳食。”看样子这是有事要谈了，只是不知道这个小仙是什么来历，似乎和帝君很熟悉，要知道这昆仑山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就连黎歌，有时候也需要看帝君的心情，这小仙居然就这样被恩准进来了。
关上门，在门口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往厨房的方向走去，还是研究一下药膳吧，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似乎还是应该再熬点药之类的。
殿内，慕白抬手，一道劲气将小夏扶起来，开口道：“我从未怪罪过你。”
小夏泪水瞬间出来，低头闷声道：“帝君，若是我当时能拉着瑶姑娘，她就不会......都是我的错！”
“命数罢了，无须自责。”慕白轻声说道。小夏跟着他的时间最久，当初的事情，若说怪罪，真的谈不上，只是单纯的想一个人静静罢了，现在看来，自己的决定似乎让这孩子苦恼了很久。
想到这里，心软了几分，转移了话题：“在蓬莱如何？他可有为难你？”蓬莱那位的性子他最是了解，这孩子在那里若说没有吃亏自然是不可能的。
小夏抹了一把泪水，回道：“没有，北冥帝君对我很好。”抬头看着慕白有些苍白的脸色，心中愧疚之意更浓：“帝君，以后小夏会留在昆仑山好好照顾您的。”
慕白点头，看着小夏有些站不稳的身子，察觉到他气息微弱，挥手道：“去吧，自己找住处收拾一下。”
“是。”知道日子还长，小夏也不急这一时，他没日没夜的赶路，身上的伤又是刚好，一见到慕白之后就放松了下来，立刻感觉到了不适，行礼之后缓缓退出，往自己之前的住处走去。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么之后，会弥补自己之前所犯下的错误，好好照顾帝君。是他不对，当初应该强行回来的，帝君身体好像不太好......
临近黄昏，韶雪总算是将药膳全部做好，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自语道：“过了这么久了，应该已经谈完事情了吧？”
盛好药膳，将顺便熬好的药也一并装好，这才是端着往慕白的寝殿走去。拐了几个弯之后，面前突然出现一人，韶雪忙的后退两步，才不至于跟他撞上。
站稳身子之后，看着来人，笑道：“啊，是你啊。”
小夏刚刚梳洗完毕，勉强算是休息过来，在到处转着回忆，没曾想险些撞到韶雪，正准备道歉，目光转到韶雪脸上的时候，瞬间愣住。
因为回到了昆仑山，韶雪不用担心别的，就把面具给去掉了，此时看到小夏惊讶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想必是看到了自己的双色眼睛，有些忌惮。
奈何她手上端着东西，只好抱歉的笑笑，解释道：“我不是魔，这是......”
“瑶姑娘？”小夏终于吐出来几个字，打断了韶雪的解释。后者一愣，没听清他口中喊得是什么，眨巴几下眼睛做了个迟来的自我介绍：“那个，我是韶雪，来伺候帝君的。”
小夏清醒了几分，只是看向韶雪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不知名的感情，良久，有些犹豫的开口：“韶雪......姑娘，我是小夏。”
“我知道，之前听见你的名字了。”韶雪低头，避开那带着些审视的目光，继续说道：“我要去给帝君送药膳了，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一起去吧。”小夏伸手接过托盘，对着韶雪点头道，随后先一步往寝殿走去，韶雪快步跟上。
路上，小夏不发一言，只是目光不经意的往韶雪脸上飘，怎么可能这么像？除了眼睛，她几乎和瑶姑娘一模一样，他大概知道了为何帝君会收这个桃花妖进来，只是，真的跟瑶姑娘一点关系都没有吗？怎么可能？
韶雪低着头，明显的感觉到小夏时不时看向自己的目光，心里满是纠结，这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小仙不会真的对自己有意见吧？她眼睛时奇怪了一些，可真的不是魔界的啊，千万不要误会了什么才是。她大意了，不应该把面具去掉的。
一路无话，进去寝殿之后，慕白正斜靠在榻上翻看着书，小夏将东西放下之后站在一边，韶雪走上前去，给慕白盛了一碗端过去：“帝君，这是药膳，您先尝一下，另一碗是今天的药。”
“嗯。”慕白伸手接过，不紧不慢的喝着，很快一碗见底，韶雪伸手接过，随后将另一碗药递过来，慕白眸子闪烁几下，还是一口气喝掉。
韶雪小心的观察着他的表情，笑道：“帝君，这次我加了很多蜂蜜和别的东西，不苦的。”
慕白看了她一眼，不吭声。另一边，看到慕白喝完药，小夏忍不住开口：“帝君，她......瑶姑娘......”他实在是好奇。
慕白想了一会儿，才是察觉到，自己似乎应该让这两个认识一下，这么多年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头，思索了片刻，抬眼看着韶雪：“小夏之前一直在昆仑山，如果有需要可以问他。”
一直在？这么说比自己来的还要早？难怪和帝君这般熟悉，韶雪看了一眼小夏，默默点头。
慕白起身，走到小夏面前，语气中多了几分认真：“韶雪刚来没多久，你可以带她去昆仑山到处看看，哪里都可以。”简单的一句话，让小夏眼睛一亮，别人不清楚，他却是明白的，如果只是简单的小妖，这话帝君是不会说的。昆仑山暗处的风景多了去了，不熟悉的根本找不到，再加上那些都是瑶姑娘喜欢的地方，帝君不会让别人去的，这话，完全的肯定了这小桃花妖的身份。
“是，帝君！”小夏极其认真的回了一句，虽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面前这个小妖，就是他所想的那个人！
韶雪不明所以，只是跟着乖巧的点头，慕白挥手：“你们下去吧。”
两人一起行礼，收拾好东西之后退出去，仔细的关上门。慕白捡起之前丢在榻上的书，在手中敲打了几下，眼中有回忆之色。那孩子回来，想必对她也是很有帮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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