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冉助的警告
窃取信息的人是刘丽莎?
秦致逸第一时间想反驳,但随即想到,秦致远敢在会议上讲,肯定是已经证实的,说不定最近这段时间,刘丽莎的一举一动已经被监控起来了。
刘丽莎确实有好几次让他带她来总公司玩,当时他根本没太在意。
现在想想也挺不正常的,为什么一个娱乐圈新人,不要求他多给点资源,反而是要求来公司呢?
想到这里,秦致逸心里直打鼓,下意识地看了宋泰然一眼,但这老狐狸看到形势不对,居然装起哑巴来。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秦仲欣突然说道:“这么说,这件事跟二少也脱不了关系。”
秦致逸坐不住了,一下子就蹦起来,今天明明是要来看秦致远的好戏,怎么到最后,却是他成众矢之的了?
“爸,我再混也从没想过窃取公司机密,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我不知道那女人居然是商业间谍!”秦致逸一着急,也不叫董事长,直接叫爸了。
秦仲阳端着董事长的架子,始终沉默不表态,怎奈他二儿子不争气,明明可以私下解决的事,却非要捅破,什么见鬼的包庇,这件事就是他这个当爸的想包庇,才让大儿子不要在会议上讲泄密者的身份,那蠢货倒好,自己上赶着逼人家说出来,就没见过这么蠢的!
“你那么蠢,也干不出这种高级的事。”秦仲阳一开口就骂了他一句,虽然不留情面,但也清楚明白地将他从这件事里摘出去。
秦致逸听他爸这么骂他,也直接认怂,心想他爸还是护着他的。
不过秦仲阳骂一句显然觉得不够,于是开始当众教训起二儿子来,“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整天想着玩,别以为在娱乐公司做出点成绩就能得意忘形,那一点点的利润我还看不上,多跟你哥学学怎么认真做人,别整天搞出乱七八糟的交友关系,下次再让我看到或听到你的绯闻,你就直接滚蛋,回家找你妈去!”
秦致逸何曾被教训得这么狠过?而且是当着众人的面被训,再大的脸面也丢没了,心里好一阵咬牙切齿,心想好你个秦致远,我们走着瞧!
秦致远一脸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秦仲阳明面上是训斥秦致逸,可暗里却是在护着他,在坐的都是老狐狸,谁都看得明白。
内心不由得涌出一股酸涩感,要是自己犯了这种错,后果肯定会比这种不痛不痒的训斥要严重很多吧。
同样都是他的儿子,可待遇却从未公平过,真是可笑。
一场闹剧过后,正式的产品介绍才开始,但大家显然被刚才的事件影响到,都显得心不在焉的。
会议结束后,秦致逸就被秦仲阳逮进董事长办公室继续训话,秦致远站在走廊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神色阴晴不定。
一个声音忽然由他后方响起,“怎么,羡慕别人有老爸疼着?”
秦致远回过头看向来人,随即礼貌地喊了句“姑姑”。
秦仲欣点头,冷淡地说道:“有什么可羡慕的,太受宠爱的孩子永远长不大。”
秦致远道:“逼着自己长大的孩子,也幸福不到哪去。”
秦仲欣仰头看他,“长大有什么不好,起码有自保的能力,再说,幸福不是靠别人给的,是靠自己创造的。”
这位姑姑说完,就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致远觉得,他这姑姑真不像秦家人。
刚回到自己办公室,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对方说秦夫人的助理去看望三少,还想跟医生了解病情,问需不需要拦住。
秦致远问对方:“是不是冉助?”
对方回应:“是的。”
于是他吩咐道:“不用拦着,她想了解什么都告诉她,三少爷的病情没什么不可告人的。”
冉越看到秦三少秦致浩时,心情是颇有些复杂的,毕竟他们是牵着手一起走进结婚礼堂,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成为了夫妻,虽然还没有夫妻之实,但名分仍在,就连简瑜下葬时,也是以秦致浩亡妻的身份埋进秦家的墓地里。
她对秦致浩的印象,仍停留在车祸时,他扑过来保护她的一幕,可惜就算他舍命相护,她还是当场丧命,而他自己则成了没有知觉,只能靠机器维持生命的植物人。
简瑜跟秦致浩的婚姻,是简家主母连丽一手促成的,能跟秦家这么有声望的豪门攀上关系,连丽逢人就说她好福气,可这门婚姻,她打一开始就拒绝的,可拒绝一次,连丽就会给她找更多的来,高压之下,她答应跟秦致浩见面。
在结婚之前,他们有过几次接触,秦致浩给她的感觉,就是标准的宅男一个,他的话题永远都围绕着电脑,动漫,周边……,在当时的简瑜看来,秦致浩就是一个奇葩,豪门中的奇葩。
后来会答应这门婚事,是因为她偶然了解到秦致浩的真正身份。
秦致浩虽然被称为秦三少,但其实他并不是秦仲阳所生,准确地说,他其实跟秦家没有太深的血缘关系,他的生母是秦家的旁系亲戚,他的生父是老爷子的手下,夫妻两人在老爷子手下做事。
秦致浩刚满周岁那年,夫妻俩出差时双双遇难,留下秦致浩跟年迈的奶奶。
后来秦致浩被老爷子抱回来养,并按照孙子辈的字给他取了这个名,意思是要将他当孙子养。
再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秦夫人抱过去养,这才成了今日的秦三少爷。
所以说,秦致浩是压根不会去参加家主争夺战的,也恰恰因为这一点,让简瑜答应跟他结婚,在她看来,名与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争个你死我活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当一个富贵闲人来得轻松自在。
她自以为从此能摆脱简家的控制,到秦家当一个富贵闲人,可人算不如天算,她刚踏进秦家大门,就已经命丧黄泉。
也不知道秦致浩还能不能醒过来。
就冲他最后飞身保护她的那个举动,冉越是由衷地希望他能醒来,好人就该有好报。
探望了秦致浩,又到主治医生那了解他的病情,随后她就回秦宅去复命,因为秦夫人下午有客人来访,所以没她什么事,于是得到半日清闲的时间。
想了想,她开车去了新区,冉越的母亲就住在那边。
一路上搜罗着冉越的回忆,知道冉妈妈是个非常温柔豁达的人。
冉越上幼儿园的时候,冉爸爸外出打工就一直没回来,等到冉越上小学,那男人突然回来一趟,结果是回来离婚的,冉妈妈二话不说签了字,随后就带着冉越一直住在新区,还好冉越的外公留了一栋小两层的房子给她们,才能让母女俩安稳过日子。
直到冉越出来工作,冉妈妈才决定再婚,对象是个老师,脾气也非常好。
沿着记忆中的路,车子很快开到她们家的小楼前,冉妈妈再婚后,她的丈夫就在小楼旁边买了一套房子,现在就住那边,而小楼则被改成一个小面馆,做些熟客的生意。
两年前冉妈妈生病需要一大笔钱,冉越跟继父两人商量好,要把小楼跟房子一起卖掉,但冉妈妈死活不让,最后是秦夫人拿出钱来,帮他们渡过了难关。
车子刚停稳,冉妈妈就从里面迎了出来,她手上还抱着个奶娃,就一岁多点,冉越想起来,那是她继父的亲孙子,冉妈妈很喜欢,就帮着带了。
“甜甜,看谁来了,快喊姑姑。”冉妈妈逗着小孙女,让她叫人,但小奶娃跟冉越并不熟,看到她只会瘪嘴。
冉越喊了声妈,随后就去逗孩子,“甜甜,一阵子没见,你怎么又长胖了,还苦着一张脸,一点都不甜!”
冉妈妈不依,佯装生气道:“呸呸呸,我们甜甜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宝宝,哪里胖了!”
“妈,我小时候,你是不是也到处说我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宝宝?”冉越笑着问。
“是又怎么了?”冉妈妈不解。
“那可真丢人!”冉越揉揉脸。
“切……”冉妈妈突然将甜甜塞给她,说道:“抱着甜甜,妈去给你下碗炸酱面。”
冉越觉得塞到她手里的不是个孩子,而是颗手榴弹,让她立时手忙脚乱的,但嘴上还不忘记交代道:“多放点酱。”
“不如我给你端盆肉酱吃个够好了!”冉妈妈挤兑她。
“听起来挺不错的。”冉越很赞同。
笨手笨脚地抱着甜甜,这绝对是她两辈子以来第一次抱孩子,结果甜甜还一个劲地往她身上蹭口水,她躲闪着阻止,可还是被滴滴答答的口水蹭湿衣服,只能无奈地口头警告:“甜甜,快住口!”
“小越回来啦!”冉越的继父徐民也从屋里走出来,笑着跟她打招呼。
“爸,我回来了。”冉越顺着记忆中的称呼,愉快地喊了一声爸。
徐民是个中学数学老师,比冉妈妈大十岁,也是个难得的好脾气,两人结婚四五个年头,从来没红过脸,对待冉越也视如己出,毫不夸张的地说,徐民的出现,给冉家母女带来真正的家庭温暖,所以冉越喊他爸,绝对是由心而发,诚心诚意的。
晚餐的时候,徐民把他的儿子儿媳妇喊过来,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
吃着可口的食物,耳边是欢声笑语不断,冉越感慨地红了眼圈,这种幸福温馨的场面,她曾经幻想过无数遍,却从不敢奢望能成真,没想到换个身份,换个平凡的背景,却能如此轻易地享受到。
她不禁有些讽刺地想:豪门望族又怎样?再多的钱,也比不上一家人和和美美围在一起吃饭来得幸福。
晚上准备离开的时候,冉妈妈拉着她,让她留一晚再走,冉越想了想,说道:“晚上还有事要去办。”
“都这么晚了,还办什么事?”冉妈妈闷闷地念叨,不过既然是有要紧事,她也不好再留,只是心疼地说道:“你那份工作那么危险,万事都要小心谨慎才行,再做多两年,等家里攒够钱,就把钱还给秦夫人,倒时你也就自由了。”
冉越笑着安慰她,“我没有不自由,你别太担心,我实在想走的话,秦夫人也不会强留的。”
冉妈妈还是再三叮嘱道:“总之,万事要小心。”
冉越乖巧地点头答应。
离开新区,冉越趁着茫茫夜色,直接将车开回“裕居”,从停车场搭电梯上楼时,视线在顶层按钮上停留半天,最终还是回了自己家,不过她并不是不敢上去,只是觉得身上风尘仆仆的,得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等冉越拿着顶层的钥匙出门去搭电梯时,时间刚好是晚上11点整,心想这个时间够晚了吧,再晚一些都可以去杀人越货了。
来到顶层她也没觉得忐忑,只是惊讶顶层的格局居然是单独一户型的,可真是够奢侈的,如果秦大少想金屋藏娇的话,这一层也足够他藏一个排的美人。
既然秦大少给了她钥匙,她自然不会惺惺作态地去按门铃,大方地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发现里边还是一屋的黑暗,于是摸索着在门边找到电源开关。
冉越:“……”
虽然有预感里面空间会很宽敞,但灯光亮起时,她还是被吓了一大跳,秦大少的专属地盘不仅宽敞,还非常空!
没错,就是空,没有东西的空。
将近两百平米的大厅,没有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奢华装修,只是空荡荡地摆放着一组布艺沙发,四周的墙壁皆被做成落地窗,因为是晚上,外面一片黑暗,看不出效果,如果白天的是,效果应该会很震撼。
刚从冉妈妈那里享受完家庭温暖的日冉越,觉得秦大少的这个屋子,更像是展览厅,很少会有人把自己的家倒腾成这样的。
“来了?”秦致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冉越冷不防被吓一跳,她以为秦致远还没回来,原来只是呆在房间里。
“你在家怎么不开灯?”
秦致远整个人看上去有点颓废,可能是头发耷拉下来的原因,不像白天那么精神,“我以为你不来了。”
冉越挑眉,“为什么不来?”
秦致远低低笑了两声,说道:“我以为你不敢来。”
冉越冷笑,走上前说道:“不是要擦药吗?在哪擦?”
秦致远站在原地斜靠着墙,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让你来擦药吧。”
冉越就站在他面前,听他这么说,也没生气,只是双手抱胸,仰着头看他,淡淡地说道:“你觉得你有可能对我做什么吗?”
秦致远渐渐勾起嘴角,最后忍不住笑道:“好吧,我没办法对你做什么,我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你能允许我对你做些什么!”
冉越哼笑一声,不打算回应他,挽起袖子对他说道:“药酒呢?既然来了,就顺便帮你擦吧。”
秦致远这才站直身子,扭头示意她进屋里去。
屋内的摆设看起来要比外面正常得多,有床有柜子,有小沙发还有地毯,简洁又舒适。
等秦致远将药酒递给她,她果断说道:“脱衣服,坐到床上去。”
过于直白的话让秦致远愣了一下,忍着笑意,从善如流地将衣服脱去。
秦致远背后的淤青看起来比前面的还要严重些,紫紫青青的,看上去真的有点恐怖,冉越皱着眉,“我昨天真的把你打得这么严重?”
秦致远苦笑:“难不成是我自己打的?”
冉越皱起眉头,扭开瓶子盖,一股浓烈的药酒味迫不及待地窜了出来,她也不嫌脏,倒一些在手心,就直接往他身上淤青处涂抹,涂上后又用了些巧劲,轻轻地在他身份按揉,让药效更好地被吸收。
虽然被揉得很痛,比胡教练帮他揉时还要痛一些,但秦致远都咬牙忍下了,他能感觉到,冉越的手法是比较专业的,还时不时给他按揉穴位,有助于行气。
一阵酸痛过后,药酒开始发挥作用,整个身体开始觉得热辣辣的,再加上冉越专业的手法,一时间竟让他觉得非常舒服。
正当他眯着双眼享受这意外的服务时,突然身体由后方被压得往前扑,下一秒,双手也被反剪着拉向背后。
秦致远:“……”
在感到肩膀处传来隐隐的疼痛后,秦致远这才惊讶地发现,身后的女人是真的在跟他翻脸。
冉越用一个擒拿招式,将他的双手反扭到背后,再用一只脚重重地踩到他背上,冷笑着说道:“秦大少真以为我是跑上来给你服务的?”
身体被压成一个诡异的姿势,秦致远不敢乱动,只能苦笑着说道:“在这之前,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冉越平静地说道:“你信不信,只要我轻轻用下力,你这两条胳膊能立刻脱臼。”
秦致远说:“我想知道原因。”
冉越道:“什么原因你自己心知肚明,在昨天之前,你应该还把我当个路人吧,又是什么原因让秦大少突然改变态度呢?你跟秦夫人不对付,那是你们的事,别把我扯进去,我只是个跑腿的,担不起秦大少这么看重,甚至不惜用美男计来诱惑我,我不吃这一套,你的阴谋算计,还是用到别人身上去吧,少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秦致远被她说得沉默不语。
冉越停了一会,没等到他的回应,于是抓着他的双手用力一扯,“听到我的话没?”
“嘶~”秦致远被扯得疼痛难耐,有气无力地说道:“知道了。”
冉越这才松开手,撤下脚,让他得以坐直身子。
在离开之前,她弯下腰,压低声音,在他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以后离我远一点!”
警告完之后,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秦致远活动一下双臂,两个肩膀还是觉得很难受,于是呆呆地坐了一会。
他忽然发现自己心跳的频率有点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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