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龙神献祭 2
青铜鼎器上的纹路慢慢地变成了红色，一路蔓延至整个鼎身，无馗无法相信那里面的人都变成什么样了，现在的她只觉得恶心，非常地恶心。
欺骗背叛对于这些人而言太过稀松平常，随意的一句话就可以牺牲帮助过自己那么多年的人，阿诺也好，乌阙也好，还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元荒帝他们都是一样的。
已经不是阿诺的千面对于自己背着的罐子的破裂还有些反应不过，他发疯一样地伸手去抓那些粉末，可它们不过如同流沙一般从指尖流走，他什么都抓不到。
“无念！无念……”他颤抖着叫着这个名字，无馗却不为所动，平静地看着他。
千面顾不得身边的鬼寂，他收了所有的丝线，趴在地上，想要从那无数的残肢断臂里捡回已经化为骨灰的无念，可不管他怎么抓，怎么捞，那些已经融进血水之中的粉末终于消失不见。
千面的脸色渐渐有惊恐悲戚变为大笑，他丢掉陶罐站起身回头看向鬼寂，“你毁了无念。但你自己和那个女人都会死，所以我还是赢的。”
虽然鬼寂的心脏都被那奇怪的丝线穿透，但无馗知道他现在是鬼寂而不是鬼无，所以即使伤了身体，都不会死亡，只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怕是离死也不远了。
鬼寂被丝线抽出以后就倒在了地上，无馗能感觉得到他的脸色变化得十分古怪，看样子他身体里的鬼无也在拼命地挣扎着想出来。
只是那个女人……无馗闭了闭眼，不想再看眼前的悲剧。
“行了，不用管他们，接下来是要用那龙之九子的神器了吧。”元荒帝的声音非常地冷，他看向帝烬，帝烬点了点头，便从怀拿出了一个口袋，那口袋非常小，但张开之后立刻有一些东西从里面飞了出来，大部分我是不认识的，但是其中的椒图玉冠和睚眦鬼佩她却是识得的，只是这椒图玉冠应该是被乌阙带回家了，又怎么会在这里？
那些奇怪的各式各样的神器刚从口袋里出来就高高飞起，竟然全部飞向那座石碑，无馗数了数，加上她这里的饕餮魂锁已经沙漠中拿到的蚣蝮幻境，竟然只有八个？不是说龙之九子吗？怎么会少一个。
帝烬手里所有的神器一一吸附在了石碑之上竟然逐渐变成了一条巨龙的形象，帝烬看向无馗，无馗自然知道这时是不能与他们反抗的，就干脆伸手把自己的两样交了出去，魂锁变为龙身，幻境变为龙头，现在唯一缺少的部分就是龙爪的地方。
元荒帝惊讶地看向帝烬，他似乎不知道会少一部分，厉声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东西都齐了吗？”
帝烬行了一个礼，跪了下去，“是还有一样东西，是螭吻锁爪，就目前来看，可能取不出了。”
元荒帝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元荒帝的目光转向了无馗，“孤知道，这螭吻锁爪一定是在她身上。”
无馗诧异地看着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根本就没有什么螭吻锁爪啊。
帝烬一直跪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元荒帝也不着急，他定定地看着无馗，“小姑娘，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啊？”
对于他突然转移话题无馗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于是元荒帝笑了笑，他回头指了指那块儿石碑，“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吗？孤可以告诉所有真相。”
“陛下！”帝烬忽然喊道，“有些事情没必要的。”
“呵呵……”元荒帝瞥了他一眼，“什么事情是没必要的？你以为你这这些年做的事孤都不清楚吗？孤都知道，除了那十年的惩戒，孤可有再罚过你？”
“……没有。”
“无馗姑娘有权知道一切关于她的事，这与你无关，无馗姑娘，你可愿知道？”
无馗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她会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得到所有的真相，既然有人能告诉他，那自然她不会拒绝。
元荒帝笑了笑，一双眼睛几乎消失在脸部的褶皱之中，他先是说了他与百妖王的姑娘以及来这里的目的，才提到了无馗的事，“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让百妖王苏醒的方法，我亏欠的太多，但是我的时间不够了，我需要想办法延长我活着的时间，秦八老也好鬼八门也罢，不过都是为我寻找这些答案的人罢了。”
“后来我得知只要找到龙之九子的神器以及一名拥有不灭之眼的人以后我就可以去复活龙神唤醒这座城了，而你就是那时孤找到长生之法后用来做实验，唯一活下来的最为完美的作品，巧的是你拥有一只不灭之眼。”
无馗被这段话震惊得整个人都有些瘫软，她扭头看着帝烬的眼睛，忽然说不出话来。
元荒帝显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夺取你的眼睛这并不是孤的命令，而是他自己私自做出的事，为此孤罚他被穿琵琶骨受剜刑整整十年，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孤倒是不清楚，你不如自己问他。”
无馗没说话，跪着的帝烬也一句话不说，二人缄默了许久，还是帝烬笑了笑先开口说道：“这样的眼睛能给我足够强大的力量，所以我夺走了而已，没有什么为什么。”
元荒帝似乎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可笑的笑话一样，大笑了起来，笑的整个人有些站不稳，“年轻人，别以为孤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有些事情你不说她永远不会知道，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你一直在保护她，所以，这个螭吻锁爪必然就在她的身上，你别忘了你答应过孤什么，如果这件事做不到，那结果我想你比我清楚。”
帝烬的脸色白了白，忽然叹了一口气，“臣，遵命。”
他站起身，转身面对无馗。
无馗下意识想后退，帝烬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拥入了怀抱，他的动作非常轻柔，无馗的头正贴在他的胸口，她想挣扎，帝烬只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别动，很快的。”
在无馗根本没反应过来他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突然身子一阵，一股撕裂一般的疼痛从她的腹部传到她的脑袋里，她忍不住尖叫了起来，身子想要扭动挣扎，低头一看面色一白，帝烬的手，穿透了她的腹部。
紧接着，比最初还要疼痛百分万分的的感觉几乎让她抓狂，可帝烬始终摁着她不让她脱身。
无馗终于开始崩溃了，她甚至能感受到一只手游离在她的腹腔之中，而另外一股力量像是在躲避那只手一样，这种疼痛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让她觉得无法忍受。
额头的图腾再一次鲜红了起来，鲜血渗出和泪水混在在一起，满脸都是，“放过我……放过我……”
她的哭喊在安静的百妖王都之后显得格外的凄凉，可是没有人理会她，更没有来救她。
她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都要流尽了，额头的上图腾也不知不觉变成了黑色，身后的石碑开始嗡鸣，仿佛有什么可怕的力量被解封了一般。
“抓住了。”帝烬道，随即他手臂一番从无馗的腹中扯住一样东西。
那是一只染满血的金色锁爪，这东西显然是活的被抓住之后还不停的挣扎，像是有什么东西附着在上面一样。
无馗面色铁青，随着帝烬的松手普通一声摔跪在了地上，帝烬想要扶她，元荒帝立刻阻拦道，“开始吧。”
“轰”的一声，帝烬还没伸手，手上满是血迹的锁爪腾飞而起，重重地比砸在那石碑之上，变成了龙的利爪。
自此，龙之九子各神器归位，山河震荡，一声犹如从地狱传来的嘶吼嚎叫从石碑所在的底下穿了上来。
元荒早已开始往外退去，眼神中满是兴奋和期待，只有无馗帝烬千面还有鬼寂还留在这里。
帝烬伸手拉起了无馗，“没事，会复原，你不会死，我是在保护你。”
无馗一把打掉啦他的手，“保护我？这就是所谓的保护？帝烬，你的保护就是一直在背叛一直在伤害吗？”
她捂住肚子上的伤口，抹掉了脸上的血和泪，帝烬忙扶住她，“不管怎么样，你们先出去吧，剩下的交给我。”
“她也不能走。”元荒帝还未走远，听到帝烬的话又回头补了一句，“光有不灭之眼不能保证龙神是不是会复活，她头上的图腾是孤专门找人刻下的，你该不会以为那是天生的吧。”
帝烬一愣，忽然眼神一变，从无馗面前消失出现在了元荒帝的面前，掐住了他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孤说，她的图腾从来都不是偶然，她身体里的怪物是孤命令封的，额头上的图腾也是孤命人刻的，那图腾是百妖王每次祭祀仪式献给龙的祭品身上刻的，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让她活，而你夺走了她的眼睛不过是再把自己陷进去而已，最愚蠢的行为。”元荒帝说的不慌不忙。
帝烬脸色黑的不能再黑，他一把松开元荒帝，后者则笑了笑，“孤就知道你不敢动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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