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只想要你
常言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欺骗的开始”，她再解释别人也以为她在欲盖弥彰，而且她怕再解释下去指不定这八卦要变成什么味儿了，由他们去吧，嘴长在人家身上她也控制不了。为了修改孙宁的设计方案，她差不多忙到八点多才结束，一直忙着工作晚饭也没来得及吃。
出了公司没看到季远的车，心里竟有些莫名的失落，苏颜觉得自己很矫情，明明她让季远不用来的，可人家真的没来她又别扭上了；而且接送她本来就不是他的义务，她生哪门子气啊？
或许人性本来就有些贪婪，就好像她曾经听过的一个段子，说的是一个乞丐，有人从他身边过每天给他一块钱，乞丐每天都会感恩的和那人道谢，直到有一天那人忘了带钱包就没有打赏他，乞丐不依不饶说那人不讲信用。这个故事有些讽刺，却也很真实，人往往会这样子，习惯成自然，久而久之把别人的赠与或施舍当做理所当然，忘记了那原本就不是属于你的东西。
“喂……”许是苏颜想的太入神，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包都掉在了地上。
“没事吧，吓到你了？”
所有的失落，所有的委屈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好似都化为灰烬了，眼睛里都带着笑意有些意外却更觉惊喜：“你怎么在这儿？还有怎么换车了？”她压根儿没想过他会在这里等她，而今晚他的911又换成了Cayman，所以也难怪苏颜会没看到他。
“当然是来接你的呀，小姐，不然大晚上谁在这里傻等。”季远觉得她今天有点不一样，问的问题有点傻，但挺傻得可爱。
“你来很久了吗？”他并不知道自己会几点结束，却一直这里等她，想到这里苏颜心中只觉说不出的欢喜。
“有一会儿了，刚刚在车里处理了一点工作。走吧，去吃饭。”
“你还没吃饭吗？”
“废话，你没吃我怎么可能吃，你今晚怎么尽问些傻问题，该不会是加班加傻了吧？”季远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就好像在翡诺的时候一样，彼此之间的距离好像一下子回到了最开始。
其实苏颜是个很容易感动的人，她只是习惯了带着面具去待人接物，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就算桌子底下的手鲜血直流，表面上还是要挂着最甜美的微笑。只是并不是每个对她好的人她都会欣然接受，有的人在她的生命中，连对她好的资格也没有，而季远，却是她从来都不想拒绝或是根本也拒绝不了的人。
“走吧，想吃什么？”季远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帮她关上车门，帮她系好安全带，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违和，仿佛他们之间就是一对恋人。
“你想吃什么我就陪你吃什么。”苏颜难得的温顺。
“这么好，你该不会有什么企图吧？无视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家伙有受虐倾向吧，不能给他好脸色看？“啊呸，我能有什么企图？按你这逻辑，你每天都当我专职司机还带我吃遍各种美食，你才有企图呢！还是说这个也要算在那一千美金的账里啊？”苏颜心情好的时候也喜欢与他斗几句嘴，想起他曾说那一千美金够睡他个十年八载的，她也就顺势调侃他一番。
“第一，那一千美金的帐只能肉偿；第二，我就是对你有企图。”
苏颜着实没想到他会答得那么直白，平时伶牙俐齿的人一下子也想不到该怎么怼回去，只是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来：“流氓。”
“哈哈，就算我是流氓你不也得陪我吃饭，快点说地方，饿得不行了。”
苏颜的下一句话却叫原本占上风的季远有些吃惊，先写将脚下的刹车踩成了油门。“要不我们去你公司吧。”
柏丽大厦CEO办公室。
“季总，您怎么还在啊，我之前都看见您走了呀。”巡视的保安礼貌的同季远打招呼。
“回来拿份文件。”
“那您忙，我就不打扰您了。”
“人都走了，还不出来。”保安走远后，季远对藏在办公桌下的人有些嫌弃的开口道。
苏颜探出脑袋确定人已经走远了才站起身来：“怎么感觉像是在拍特工片啊，好刺激啊！”
“你还敢说，拿个资料罢了，至于像做贼一样吗？还是进我自己的办公室，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我说明天给你也不行，非得今天就要，有那么着急吗？”
“哎呀，你能不能不抱怨了，我爸从小就教导我做事情要干净利落，今日事今日毕，而且万一你明天反悔不给我了怎么办。”
他们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和柏丽集团的25周年庆有关。苏颜下个月初要把周年庆的方案给柏丽，公司和她对这个案子都很重视，她手头上现有的资料太笼统化。
她一直觉得为柏丽这种成功企业做周年庆，除了奢华之外，更重要的是凸显企业文化和凝聚力，所以她想要些更详细的资料，比如柏丽历史性的事件，里程碑式业绩，或者更细致到柏丽内部的一些故事。而季远需要在周年庆上发言，他的助理今天刚刚为他准备了一份详细资料。
其实会走季远这条路，还是kim教给她的。她今天简单和kim解释了她和季远之间的关系，当然，某些部分有所隐瞒，可kim一直摆出一副“我信你我就是二百五的表情”来，还一直劝她说，既然你们认识那就问他要点内部资料呗，柏丽这案子做好了，我看我年终奖都能翻一番。
本来这种走后门的事，苏颜一直是敬谢不敏的，可kim却说她这有点上纲上线了，就算她不问我季远要资料，别的同行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搞到柏丽的更多资料的。而且就算资料到手了也不代表就会被柏丽选中，最后还是要用实力说话。所以这种时候，假清高绝对没必要。一向不太正经的kim如此头头是道，不禁让苏颜感叹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还有，我这不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嘛，让人看见咱们俩这个点出现在这儿多不好，于公嘛，别人会说我走后门，被你潜规则；于私嘛，别人以为我们在这里偷情怎么办，也有损你的形象不是吗？诶，不过说起来，刚刚还真的听像是偷情的，哈哈。”
苏颜没心没肺的一番话季远可笑不出来，一把将她拽到办公桌前锁在自己身前，漆黑的眸子中窜动着火焰，声音也更低哑了：“你说我们像是在偷情？”
苏颜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动作，两个人距离太近了，气氛也有些暧昧，试图解释道：“我只是说有点像，并没有别的意思。”
高大的身躯渐渐逼近她，苏颜甚至觉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直到贴着她的唇角：“我从不背黑锅，还是坐实的好。”苏颜还来不及思考他这句究竟是什么意思，就被他吻住了，温柔的含住她的下唇吮吸着，再是上唇，缠住她的舌尖在她口中游弋，吻得温润细腻、缠绵悱恻。
久违而又熟悉的感觉，三月有余不曾感受过她的美好，却又夜夜在梦中重温她的美好，季远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苏颜，也许是心有不甘，也许是情难自断，究竟是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知道他想念她，想念她的身体，想念她的温度，想念她所有的一切。
情也许说不清，可身体的感觉却很清晰，他们之间一如往昔，天雷勾地火一触即燃，呼吸越来越沉重，手上的力度似乎也加重了，发了狠的揉着她的胸部。她身上所有理智开关都好像断了电一般，没有办法去思考，也没有办法去抗拒，只能顺从于内心的本能。
手机铃声划破了旖旎，恢复了些许理智的苏颜推开眼前的侵略者，调整了气息接起了电话。是许筱熙打来的电话，说她下个月就要和未婚夫回国，两个人寒暄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欲求不满男人想继续方才的事情，苏颜却不配合的别过头来：“很晚了，咱们回去吧。”
季远没有再勉强她，很绅士的送她回家，只是他的绅士风度也只维持到了苏颜家楼下。苏颜同他道了晚安刚准备下车的时候就被他压制在座位上，目光锁住她不让她逃离，苏颜甚至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季远，别这样，我们不该这样子。”
“为什么不该？”季远扣住她的脑袋不让她逃避，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观察苏颜对他究竟是怎样，虽然她有时候会拒绝，可季远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排斥自己。特别是刚刚在他办公室的时候，他清楚的感觉到她也是渴望他的，就像他渴望她一样。
“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一场意外，没必要让一切变得更复杂。”苏颜拒绝过很多男人，那些拒绝的说辞她都可以倒背如流，可以一个脏字不带把人损到外太空去，可面对季远她始终说不出来，语言总是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苏颜，我们之间和别人没有关系。”有些话不用挑明，他们都是通透的人，当然知道背后所指的是什么。
“其实你应该明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是不是后悔了？”
“没有。”苏颜摇摇头说，这是她的心里话，成年人的世界里，你做的任何主观意志选择的决定都容不得你后悔，也许你会留有遗憾，可却没有后悔的机会。
苏颜不喜欢说如果当初，她觉得这是一条不归路，寄希望于如果当初希望能弥补遗憾，让所有的选择更完美。可用虚构的美好和不那么圆满的现实来做比较，原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较量。所以，她从来不会后悔自己所做的任何决定。
“苏颜，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你，没有一天不再想念你，你说的没错，我对你就是有企图，我就是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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