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买衣服
“不行，我得去劫狱！绝不能让彩儿死于非命。”古影说着便要冲出去。
陈家洛忙喊住了他，道：“影兄，此事得从长计议，也不知这其中是否有诈，县衙高手众多，若是马温狗官故意设置的这个陷阱引你前去，只怕你不仅救不出嫂子，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
古影哪里管得了这么多，道：“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得去，救不了，与她一同赴死便是。”
话毕，已是出了屋子，往山下飞奔而去。
陈家洛皱着眉头沉吟了一番，看了身边的几人一眼，道：“不能让他冒险，我们前去支援。”
几人点了点头，自不多说，纷纷亦是跟了而去。
此刻天色已黑，亚县地牢附近灯火稀疏，只有两个狱卒在门口打盹，周遭一片寂静，显得这地牢格外的凄凉与阴森。
突然，一个人影一闪，陡然出现在了门口。
两狱卒见了，大吃一惊，刚欲喊话，却是被来者一剑给指在了面门，那人冷冰冰的问道：“老实交代，可饶你们不死，白天是否有一个女孩被关押至此？”
“好汉饶命，是有一个女孩，叫什么燕，燕彩儿，是个死刑犯。”一麻脸狱卒忙舌头打结的说道。
来者眉头一沉，又道：“关在何处？”
那麻脸狱卒忙用手往身后指了指，回道：“关，关在死牢，最里面一，一间。”
啪啪！
来者神色一厉，突然出手在两狱卒的身上拍了两下，两狱卒闷哼一声，身子一软，便是昏死了过去。
这突然闯入亚县地牢所在的自不是别人，正是匆匆赶来的古影。
往那地牢看了一眼，古影毫不犹豫，快速奔了进去。
地牢之中只有幽幽的很是微弱的灯火点着，没有一个狱卒在其中看守，古影皱着眉头，虽觉古怪，却一心只想着救出燕彩儿，无心顾及其他，一口气就奔到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探头一看，果真便见那阴冷潮湿的牢房内缩着一个女孩的身影，身形与燕彩儿极为的相似。
古影大喜之下，一脚踹开牢门，大步奔进去，一边奔一边欣喜的喊道：“娘子，我来了。”
却就在他伸手要去扒过来那女子之时，突然那女子反手一掌打来，又快又恨，这一掌古影自然完全没有料到，猝不及防便是胸口中了一掌。
刹那间，古影只觉得犹如巨石撞在胸上，喉咙登时一热，往后狂跌几步，一股带着腥味的液体从嘴角溢了出来。
“你……你是谁？”
古影自知对方绝不是自己那燕彩儿，脸色一沉，怒声喝道。
话音落下，突然牢房之中大亮，一群握着长棍的狱卒猛然冲出，将整间牢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古影这时也才看清楚那女子，其容貌娇好，身材虽与自家娘子差不多，但是年纪却是长了好几岁，不过其长相却是与某人有些相似之处。
“你是……”古影想到了是谁，登时眉头猛沉。
“小贼，这位乃是云芝府知府夫人季芙夫人，你的死期到了。”那女子未开口，一个身着知县服装的人从人群中奔了进来，指着古影呵斥道。
说着，又忙向那女子笑着躬了躬身。
田季芙目露凶光，瞪着古影，怒声骂道：“今日我田府全家被灭，可也是你这小贼所为？”
古影也瞪了田季芙一眼，哼道：“你田府被杀关我何事，我妻子在哪里，赶紧放了她？”
田季芙脸色愈发阴沉，咬牙切齿道：“好，我就拿你们这对够夫妻的血去祭奠我家人的亡魂，拿下！”
话毕，一群狱卒纷纷扑了上去，那长棍便如雨点般打下，古影脸色一沉，暗喝一声，祭起玄龟护甲，挥剑横扫，便是朝最近的田季芙扑去，擒贼先擒王，古影想着此刻形势只有拿着了田季芙，方才能够以之做要挟，救出燕彩儿。
却就在他扑向田季芙的那一刻，后者嘴角冷冷一笑，悠然又是打出一掌，掌风呼啸，威势极为猛烈，古影心下一凛，暗道这田季芙居然也是个高手，而且其实力只怕比其父还要高明甚多。
砰！
古影扑了个空，背部猛然吃了一痛，玄龟护甲瞬间被破，整个人往前跌出，眼前一黑，便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浑身传来一股凉意，一下子便是惊醒，却原来是被泼了一股凉水。
此时周围议论之声大起，各种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绝于耳。
古影甩了甩头，往周围看了看，发现自己早已不在了地牢之中，现在天色也早已大亮，他正手脚被拷，跪在县衙之外，周围围满了人群，被一众捕快隔在外面。
面前则摆着一个案桌，昨夜在地牢中的那位知县正坐在案前，田季芙坐在一旁，其后还站着几人，面色铁青，气势极为不凡。
同时，古影还看到了几张熟面孔，在另一边负手站着的却正是被贬了的童贯，以及刘长卿和黄清郁还有张临风，四人均是一脸的惋惜之色。
“这是谁啊，犯了什么案子，竟然要公审。”
“听说是这一年的榜首，那个天降武童，犯了死罪，昨天田府满门被灭，就是他所为。”
“不会吧！”
“田道富的女人亲自来了，不会错，亚县好不容易出个天降武童，却原来是这么个货色，老天真是瞎了眼。”
周围的人一阵议论，纷纷摇头叹息。
知县马温看了看田季芙，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惊堂木往案桌上重重一拍，喝道：“升堂！”
“威……武……”
两旁衙役杵着水火棍其呼。
登时，周遭一片寂静。
马温又喝道：“带死囚燕彩儿等人上堂！”
在一群围观群众的注视中，几个衙役又带了几个穿着囚衣的女子上来，正是燕彩儿和陈家的那几个妇人。
“娘子！”
古影见状，忙叫了出来，作势便要站起。
却突然小腿一痛，重重的又是跪了下去。
边上一衙役怒声喝道：“大胆，跪下！”
古影受痛，龇了龇牙。
燕彩儿却是双目一红，被摁着跪在了古影边上，哭道：“郎君，彩儿又连累了你。”
古影却是微微一笑，柔声道：“没事，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死又何妨。”
燕彩儿哭得更伤心了，自责道：“是我不好，我不该到处乱走，不仅连累郎君，还连累了陈家两位嫂嫂。”
边上的两位陈家妇人听了，脸现愧色，其中一人道：“彩儿姑娘莫说此话，倒是我们无能，没能保护好你，我们才是罪人。”
古影还欲说什么，突然一声刺耳之声炸响，马温猛力将惊堂木再次一拍，喝道：“公堂之上，休得尔等放肆，再敢自顾说话，掴刑伺候。”
场面再次一寂。
马温又道：“堂下犯人，你们可否知罪？”
古影冷冷一笑，自知自己再如何多言也是无济于事，哼道：“知罪如何，不知罪又如何？”
马温喝道：“大胆古影，死到临头，还不知悔过，你身为榜首，乃是众人之楷模，理应起模范表率作用，而你却辜负天意，乱杀无辜，不仅诛杀自己亲族，还灭田府一家，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周围的围观之人闻言，又是一阵唏嘘，面色都是变了变。
古影冷笑道：“什么天意，若是这天道公正，岂容小人猖狂，只恨我实力不足，否则定将恶人一个个杀尽，首先便是杀了你这狗官！”
“放肆！”
马温狂喝一声，拍案而起，喝道：“好你个古影，果然秉性难改，在这公堂之上，不思悔过，竟还敢大发厥词，不杀你，天理难容。”
此刻，周围围观人群面色已是大变，公然骂天那是大不敬。
一边的童贯等人也是脸色有异，暗自摇头叹息。
古影又是冷冷一笑，直直的看向马温，道：“死有何惧，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一人所杀，与其他人无关，你若是公正，便即放了我娘子和这两位妇人。”
“郎君！彩儿愿与你一同赴死。”燕彩儿一慌，赶忙说道。
古影面色转柔，微微笑道：“娘子，恐不能与你白头偕老，你本是无辜，你不该受累，两位陈家嫂嫂更是不能受累。”
“不！”燕彩儿一下子又哭了起来。
陈家两位妇人也是摇了摇头，一人叹道：“影公子也不能有事，彩儿姑娘更不能有事，现今彩儿姑娘她已有身孕，孩儿不能夭折，也不能出生便没了爹，我陈家受祖上所托，护你们平安，定不能食言。”
说着，便朝古影使了个眼色，示意待会她俩趁势发难，让古影带着燕彩儿趁机逃离。
古影却是完全没有领会妇人这个眼色，而是被她适才所说的话怔住了，一把抓住燕彩儿，满脸激动的道：“彩儿，嫂嫂所说当真，你怀了我的骨肉了？”
燕彩儿微微点了点头，抚着肚子，轻轻嗯了一声。
古影登时大喜，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古影有后了。”
“唉，真是作孽啊！”
此时，围观的人群又是一阵叹息，连连摇头。
童贯等人也是面色一变，田季芙眼中杀意更浓，朝童贯使了个厉色，示意堂下四人立即处死。
童贯会意，拿起惊堂木再次在案上一拍，喝道：“罪人古影罪大恶极，妻子该当连株，两妇人包庇古影，亦该诛，天意昭昭，将四人就地正法，以正国法，上铡刀！”
几个捕快躬身道是，忙退下去抬那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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