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要被你气笑了
第十四章
该怎么办？如果来场意外结束掉她这怪异荒诞的人生，或许她还会很高兴！
会高兴吗？
耳边如鼓的心跳声，被放大了无数倍，跳进石井森若的脑里，心里，连带着她的心，也开始剧烈跳动。
只是一个网球而已，最多一个轻微脑震荡，还会要老命不成？这人生气个什么劲儿？
手冢清寒的气息带着些微薄荷，这个味道她还记得是6岁时她在看见手冢国光的浴室时随口提的，却没有想到在14岁，这股味道已经深入到这个人的骨里。
眼前闪过无数早已埋藏在心里深处的画面。在某些方面手冢国光和那人真的好像。
手上微微使劲，将手冢推开一些，让刘海的阴影遮住自己的眼睛。
忽抬头灿烂的向手冢一笑，“什么怎么办？安啦！今天有点走神！保证下次不会了，大不了我以后离你们网球部远点嘛！”
踮起脚尖去扯手冢还沉着的一张脸，“小时候多可爱啊！又爱笑又爱话痨，你是怎么变异成这样的？来，笑笑！”
手冢随着石井森若的手放松脸部表情，但视线依然紧紧的抓住石井森若那什么也不知道的脸庞。
呼，忘了，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那颗球……
终于，扯开嘴角，眉头上挑，若不是眼里的冰霜丝毫也没散去，阿若还以为她已经顺毛成功了呢。
“若一向对逃避问题很擅长，不要再笑了，很丑！”
知道你在讽刺我就算笑起来也没你好看！真是，没法和他好好说话了。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手冢将石井森若拉到边上的椅子上和他对面而坐，这样他才能不放过阿若的任何一丝表情和举动。
“有什么事？哎呀！就是答应给乾的配料方案还没想出来么！稍微有点走神。。。。。。”
“你笑的时候，眼睛会发出最绚丽的光彩；你苦恼的时候，会对别人强颜欢笑；你在生气的时候，会直接眯眼上前动手；你在撒谎时。。。。。。反而会一本正经的盯着对方，甚至怕被发现，会僵硬着身子。但你不知道，这样会更容易被人发现。”
手冢缓缓将手覆盖在了阿若的眼睛上，把头紧贴在阿若的耳边，轻轻说道。
仿佛那正在压抑的怒气已经快要爆发，反而表现出的更加淡然。
阿若停下已经编不下去的话，沉默着，微张的口发不出任何声音。
“告诉我！若。。。”压不住的担忧和惊慌化为口中的那声嘶哑。
胸口的跳动越发不能控制，有点痛，有点慌。阿若墨色的黑瞳蒙上一层朦胧，只是那样看着手冢国光茶色深蜷的眸。
她，不能。
和煦的暖风吹起地上单独的绿叶，不知又会被送往何方！
静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微动的树枝发出沙沙声响。
刺骨的冰寒从手冢身上传来，只是一瞬，又恢复正常。他摸摸阿若泛白的唇，“回去吧！”随后站起身，径直离去。掀起的风改变绿叶的轨迹，就像那在阿若眼里已然模糊的身影越发无法扑捉。
第二次，她又一次推开了别人。她在大学时就发过誓，如果那人不谈恋爱，她就永远不会去接受另一个人，就当是她偿还他的等待。就算她不在那个世界，她也会对自己的诺言负责。
错了吗？没有。可眼前为什么还会模糊。她无法放下，也无法对手冢国光展开一个完全的自我。
前世，
没人知道她的梦想是绘画，甚至在时间中自己也忘记了；也没人知道在一次次失败的考试中那掩藏在奋斗坚强的身体中是怎样的崩溃哭泣然后再一次奋起；也没人知道，在她对那人一次次绝情的话后是怎样泛红的双眼。
没必要知道，人啊，就是这样总是藏着自己的小心思又挖出一个空间来放任自己的矫情和任性！
见天色已经暗下，时间君在正常时，总会让你发觉它的存在，天边的云彩被渲染成金色里绞缠着暗色的模样，翻来滚去，纠缠不休，最后融成一体。
收拾好心情，拍拍脸颊，不能让家人看出来。
手冢在走后，就在街角停下，隔着半条街的距离深深看着阿若。他怎么可能看不出石井森荣的欲言又止，可就是这么一个看着随性又爱犯懒的人儿眼中有他一碰就疼的执着。
为着谁执着？他们一起长大，可以说石井森若的一切几乎都被他掌握在心中。站在街角，等到夕阳的温度冷下，终于看见石井森若起身向他的这个方向走来。这是她回家的方向，是他每晚都会想过一遍的路。
猛然间，伸手将石井森若拉过来藏在墙与他之间。
“啊！”短暂的惊呼，阿若在触到那抹清冷时就瞬间安静了下来。
灼热的气息向她压来，阿若瞳孔忽的微张，手冢眼中翻滚的疯狂让她心惊，那是混合着爱恋、心痛以及怒火的复杂。
头一偏，温热落在了脸颊上，一顿。。。。他张开嘴，咬了下去！！！
唇齿碰触到阿若柔嫩的肌肤，让他在瞬间就燥热起来，可怎么抵得过他的不甘和怒气。狠狠咬下！没有留情。
将阿若手脚压死，咬住那脸颊的一团软肉不放。
“手冢国光，你发什么疯？这是在街上！嘶~痛啊，你松口！”
“你吃错药了是不是！该死！真的好痛！你松口啊~~”阿若只觉得脸上一痛，然后就是手冢国光无止尽的发狠，她痛的声音都在低泣着发颤，心中更是被折磨的如火烧一般。
手冢停下，依然将薄唇留在阿若被咬伤的的地方，伸出舌尖舔舔，就像为自己舔舐伤处的孤狼。
我的妈！这人是谁，变异了变异了！好受不了~~~~妈妈，快来救我！
阿若的颤栗从头刷的一下倒脚，僵硬的一动不动，脸颊上的那团软肉火烧火燎，痛的不行。
“你。。你。。你！你干什么，我没药，你起开”带着颤抖的哭音，阿若是真的被这突然的一下吓着了。
“你躲不开的，若！”低沉悦耳的暗哑，循环在阿若耳边。
这下子，心情已经不能人为的被调整好了，捂着受伤的脸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和哥哥打过招呼后，就回了房间。
石井浅渊见妹妹如此不在状态，就把电话打给了手冢，也不知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反正整个晚上，石井浅渊就像没事人似的，丝毫没有过问，就连脸上的伤也没有问。
阿若才管不了自家哥哥怎么想，苦恼的看着镜子里娇俏的人儿右脸颊上那到牙印。这要她明天怎么见人？火大的将手里的酒精棉摔向镜子！爱怎的怎的吧！
把自己埋在柔软的床中，脑中来回晃动的是手冢国光那受伤的眼神，和那发狠的撕咬。
哎。。。。。。！如果明远大师说那位注定的人是另一位女孩，那这样满心爱恋、怒火以及心疼的对象就会换掉吧！
第二天，在脸上贴了个ok邦，稍稍挡下那显眼的不得了的牙印。黑线的打理今天的着装，脸上的ok邦怎么看都让她看起来很怪异，她又不是手冢国光部里的那位极其活跃的人。
一路来到学校，几乎所有的人在看到她时就会转头谈论，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鼓励的。。。。。。什么样的目光都有，却在接触到阿若的回视时皆转头当没看到！这傲娇样，真是绝了！
她们这得不到也要装不在乎的却默默看着她到教室的样子是要闹哪样？不就贴了个ok邦吗？效果有那么惊世骇俗？别开玩笑了！
走进教室后的阿若已经黑了脸，还要无奈的接受班上熟识的人的更加大胆的视线扫视。
比如眼前这两位。
“啧啧啧！手冢君下手真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生气起来连女生也不放过。”藤川由美子将阿若上上下下看了无数遍，一脸哀叹道。
“你要看这女生是谁，手冢君可是素来最有礼貌和教养的！”井上由希向藤川挤了挤眼，话中带笑。
“你看看，这是真下手了呢！昨天手冢君的样子可是老吓人了！也就阿若受些轻伤吧！”笑闹归笑闹，昨天网球场的事可是传遍了学校，由于手冢君的积威甚深，平时就让人很畏惧，难得看见的变脸竟还是冷沉的怒火，她们俩倒真有些担心阿若的小身板！
“什么跟什么啊？同情我？我怎么觉得外面的人恨不得以身代之呢！”阿若一想到昨天的手冢国光，脸上就又疼了起来。
“有两个消息！你想听哪个？”藤川勾着阿若的肩膀，举起两根手指在她眼前晃晃。
“哪个是好的，哪个是坏的！”阿若甩下肩上的人，淡淡看向对方，一脸我不在乎，爱说不说的样子。
藤川磨牙，这两个消息从早上听到后就兴奋的想立即告诉阿若，可是这妞怎么就那么扎心呢？
缓缓心中的暴脾气，打算先掉起对方胃口，让对方一脸哀求着她！好歹她藤川大大也是个人物。。。。。
“你申请通过了，刚刚你社长把比赛的各项资料拿了过来，喏，就在这里！还有，青木华菱做交换生回来了，要和手冢君参加今年的数理竞赛。”井上慢慢悠悠的玩弄着自己才做好不久的指甲，徐徐吐出这不算秘密的消息。
吐血，由希，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丢个白眼，你自己领会！这两件事又不是秘密，随便找人问问就能知道，你要不要这么幼稚？
“比赛？什么比赛？”阿若诧异的看向井上。
“数理比赛，你不知道？亏你成绩那么好。。。。。。。”
“我不是说这个，你说的第一件事！”井上见阿若脸上焦急，眼中的平淡不在，被慌乱取代。
藤川赶紧将资料拿给阿若，“就是这个全国青少年国中组绘画比赛啊！听说我们学校有三个名额，想不到你们社长给了你一个！”
石井森若浑身颤抖，整张脸都被阴影掩埋。
“谁给社长说的我要参加？”低缓沙哑中藏着无措，低下去的脸看不清表情。
“是我！”手冢特有的清冷声线。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你问过我吗？”阿若将手上的资料一把甩在手冢身上，露出渐红的双眼。
“手冢部长还真是闲啊？我说我要去参加比赛吗？你凭什么帮我决定？”阿若被刺激的不清，大脑待机，所言所语所为开始被情绪操控。
“你能决定，就不是昨天魂在天外的样子。”手冢不理阿若的质问，稍稍瞥了眼她脸上的ok邦。
阿若被气笑了，“我还应该谢谢你，手冢君？但是对不起你的好意了，这个比赛，我不会参加！”免得在忽然离开时徒留下不甘。
丢下藤川和井上，几步就离开教室，可能今天不会在看见她来上课了吧！反正老师同学都习惯了！
藤川小心的拉拉手冢国光的衣角，“手冢君，阿若还红着眼呢，看起来好像要哭了！”
（她这是气的）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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