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燕洵定眼看向堂下求情众将，“跪了两个时辰，你们到底想如何？”

　　贺萧禀报道：“燕王，请您放了仲羽将军吧。”

　　“仲羽私自绑架元淳公主，送回舀关。正和助力敌军有何两样。元淳，作为人质流于此处。阿楚未归，她若是回去。我将来有何筹码和元彻谈判。”

　　“燕王，也说元淳公主是人质。”贺萧壮胆说道：“虽说是公主之身，我等应该礼遇。但燕王终日和公主厮混在一起，又是成何体统。”

　　“贺萧，你好大的胆子。”燕洵气愤将面前案台掀翻，上面东西滚动一地，他站起怒目相对“你竟敢指责本王。”

　　贺萧不卑不亢地说道“贺萧不是指责，是提醒燕王。燕王，身边是何人，我们身为臣子并不该关心，但元淳公主乃是红川之围的主谋，是我们秀丽军的仇人。燕王，微臣觉得仲羽将军是顾全大局才会如此，也请您顾全大局，莫让我们刚刚恢复士气的将士心寒。”

　　“请燕王放归公主，饶恕仲羽将军。”贺萧重重在地上叩头起来，将领们纷纷效法，齐声高呼，“放归公主，饶恕仲羽，放归公主，饶恕仲羽。”那叩头声此起彼伏，敲击燕洵的内心，之前独断专行的时候，就算他们反对，也从未见强烈过。他的心中俨然有了丝丝恐惧，但想到淳儿，固执地说道：“若是本王不肯的。”

　　“那臣等只有磕死在这了。”贺萧额头已经出血，仍重重地叩头在石板上，灰清色上那抹血红，让燕洵已经天人交战了，他不能失了淳儿，可眼前局面又该怎么收拾呢？

　　“哎，等，等等。”阿精慌张地跑进，拦住大家“大家别磕了，别磕了。楚将军回来了。”

　　他的话让众人为之一振，燕洵无助地坐回椅上，心里嘀咕着：阿楚回来了，那我不就更没有理由留下淳儿了吗？还有她回来，莫不是宇文钥……

　　楚乔缓步走来，恢复当日男装，宇文钥和月七跟在她身边，让燕洵不安的心竟有了镇定，默念：还好，还好，宇文钥你没死。

　　“楚乔拜见燕王。”楚乔跪拜道，宇文钥和月七向燕洵行礼“拜见燕王。”

　　“都免礼吧。阿楚，你本应在舀关陪伴宇文钥，为何今日携他前来。”

　　“回禀燕王，阿楚听闻仲羽入狱，特此前来为他求情，望燕王顾念昔日情谊放了她。而公子在六皇子为阿楚做了担保，所以才陪我前来。事成之后，我们便会回去。”

　　“原来如此，”燕洵表面无常，心里却大大舒了口气。“那你知道仲羽的事情，你觉得本王处置有何不妥吗？”

　　“没有。但阿楚有句话想问燕王还作不作数？”楚乔认真地问道。

　　“说。”

　　（这段是瞎编的，原著求宽恕。）

　　“昔日长安起义，燕王曾对我说过他日大业得逞，燕洵定不会忘了楚乔相伴之恩。阿楚，想问若阿楚愿意用昔日对燕王恩情换取今日对仲羽宽恕，燕王可否应允，否则楚乔就和众位将军一起跪求燕王宽恕。”

　　燕洵不想事情在扩大影响，见楚乔决绝的眼神，妥协道：“可以，你去大牢把她放出来吧。没别的事情，本王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燕王，那公主……”贺萧刚要追问，被楚乔拦下“贺萧，燕王说累了。你不懂吗？身为臣子，怎能让君上如此操心。”将领们对于楚乔的发话，不得不遵从。

　　燕洵满意地说道“阿楚。说的对。你们若是有她一半识趣，我也不必那么费神了。”他站起，快步离去，与其说离去不如说是逃跑，幸好楚乔来了，他才不会在情与义纠葛这么久，现在只想快点回到淳儿身边。

　　他来到房门前，努力伪装出平静的样子，刚要开门，淳儿已经从里面把门打开，与他对视道：“燕洵哥哥。”大堂离这不远，那些声响她都听到了。她难受极了，说不出话来。燕洵抱住她，心疼地说道：“没事，淳儿，你烧刚退，怎么下床了。”

　　“我听到他们请求燕洵哥哥放归淳儿，饶恕仲羽。心里便知你因我之事，责罚她了。燕洵哥哥，你放过她吧，她也是为你好，求你了。”

　　“傻瓜，我已经放了她了。阿楚都回来给她求情，我再不放真要引起公愤了。”

　　“楚将军，回来了。”淳儿抬头问道：“那宇文钥……”

　　“也跟他一起回来了。说是给阿楚做了担保。替仲羽求情完，就回去。来，淳儿。”他将淳儿横抱起来，走入房中，放到床上，蹲下身脱去她的鞋子，替她盖好被子，淳儿靠在垫子上，愁容满面，燕洵见她一副要哭的样子，摸着她脸说道“不许胡思乱想。淳儿，我可不想孩子出来后是一幅哭丧的脸。”

　　“燕洵哥哥，你我太好了，事无巨细，你都为我着想。可你越对我好，我就愧疚。放我走吧。我不能出卖哥哥，可我不想你陷入两难。我现在真的很难过，或许分开，我们都会日子好过些。”

　　“淳儿。我不会让你走的。”燕洵霸道地将她搂入怀中，明白再多安慰，都浇不息她的不安之火，淳儿趴在他胸口，听着他坚定的心跳，眼泪还是落了出来。燕洵轻轻擦拭着她的泪珠，说道：“燕北。淳儿，我想叫他燕北。”

　　“燕洵哥哥，你给他取名燕北。”淳儿惊讶地问道，燕洵微微一笑“现在也只有他，可以止住你的眼泪了。别想不相干的了，想想好的。他是我们第一个儿子，我说过是大燕未来的王，自然要有个响亮的名字，我现在只定了国号大燕，还未称帝定都，等舀关之战结束，我想暂时停战休养生息，顺道把太子也给立了。你别随意哭了，这样我怕儿子出生会娘的。”

　　“燕洵哥哥，你怎么知道他是男的？万一是女儿呢？在说你要立他为太子，但他的母亲是我，只怕众臣肯定会反对的。”

　　燕洵自信地说道：“我说男孩就一定是，至于反对，等舀关之战后，我在想办法解决。淳儿，这仗确实对我很重要。但你对我更重要，别离开，特别是带着我儿子走，我会不安的，不安就想着你，无法做任何事情。等儿子生下来后，你可以母凭子贵，我就正大光明立你为后，没人可以反对，终生宠溺你一人。事事听从于你，至于孩子你想生就生，不想生，我们有燕北就够了。”

　　他的胡言，淳儿知道不真实，还是暂时忘却烦恼掉了进去。她嘟嘴推开燕洵“高处不胜寒，我希望他平凡过一生，不要太多困扰。”

　　“那我这么辛苦打下江山，不是便宜了外人。不行，他一定要继承我的霸业。而且我还要训练他，早早处理政务，等我老了，好早点退位带你去游山玩水。”

　　“你这爹怎么当得这么□□，可怜的宝宝，看看你爹，你都还没出生，就安排你干这干那的。”淳儿摸着小腹说道：“别怕，娘亲到时候一定会帮你。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定不会让你爹胡来的。”

　　燕洵凑过去，用耳朵倾听，随后装模作样地说道：“娘，谁说爹爹胡来，爹爹是为我好。爹爹最爱我了，也最爱娘亲了。所以娘亲什么都不要担心，乖乖待在爹爹，娘，等孩儿出生，也会像爹爹那样保护你，宠着你，让你成为天下间最幸福的女人。”

　　淳儿被他的奶声奶气逗乐“好，乖孩子。娘亲知道了。”

　　燕洵望着她开心的笑颜，高兴地说道：“对，淳儿，就是这样。等这孩子出生，我就有更好明目宣布我们感情。没人可以把我们分开了。所以，一定要在我身边把他生下来。”

　　淳儿看着他渴望的眼神，心中感动到不行，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却被燕洵握住，亲了亲“接下来日子，淳儿要辛苦了。”

　　她甜腻地说道“不辛苦。能够有这孩子，有燕洵哥哥的爱。淳儿幸福都来不及，那还有辛苦可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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