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八月下旬，吴静出了一趟差，让原本准备和秦朔一起回老家的计划打乱。
秦朔抱怨了几句，却也无可奈何，他知道张倩生病的事情，也知道吴静有可能会晋升的事情。
他把机票退了，改成9月初的一个周末。
望着日历本怔怔发呆......
他俩已经有半个月没见面了，虽然每晚都有视频、白天也会聊天，但是那种感觉不一样，不管科技多么发达，交流多么及时、视频多么清晰，那种感觉永远不可能一样。
“喂，”秦朔抬头，发现赵岳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站在他的桌前，“王姐说你要去...”赵岳皱着眉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名词，半晌冒出，“见丈母娘？”
秦朔想了想，‘嗯’了一声。
“我艹！”赵岳大叫一声，“你才多大，这就要跳坑？不是我提醒你啊小伙子，婚姻可不是儿戏。你这才谈一次恋爱，而且恋爱与婚姻相差很大的。”
秦朔眯了眯眼睛，双手环抱靠在椅背上，偏着头看着他，嘴角一掀，“你结过？”
“......”赵岳一愣，立马摇头，然后义正言辞，“没结过又怎样！我就是知道，耳濡目染，身边的例子多了自然就通透了，要不然老子怎么还不结婚，老子比你大十岁！”
秦朔哼了一声，“我老子叫秦尧文，请问阁下姓什么？”
赵岳：“......”
赵岳被噎，抿抿嘴，看着秦朔一副不听教导、冥顽不灵的样子，像个老妈子一样深深叹一口气，“你说你...这是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秦朔不解的问。
“结婚啊！”
秦朔被他几句话弄的困惑起来，自己一个适婚年龄的大好青年，遇到了一个生命中无法替代、想无时无刻寸步不离的心头挚爱，结婚怎么了？
啊？结婚怎么了？
“想结就结咯。”秦朔说。
“你可真的想清楚了？”赵岳苦口婆心的问。
秦朔望着赵岳那一副老妈子脸，心里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想抓住说出来却又无法言说，最后只是问他，“赵哥，你没有那种感觉吗？”
“什么感觉？”赵岳茫然道。
“就是...”秦朔苦逼着一张脸，思考了半天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最后自我放弃，‘哎’了一声说，“算了。”
赵岳：“？？”
刚想抓着秦朔问的时候，秦朔把椅子往桌子一拉，从椅靠上端正坐起来，趴在电脑前翻翻点点，屏幕下方传来一个严肃而且坚定的声音，“我想清楚了，赵哥，我真的想清楚了。”
......
9月9日，听起来就是个好日子。
秦朔拖着他那个被王琦塞满了名贵物品的箱子下了飞机。在出口处一眼就看到了吴静。
视频里基本都在晚上，她总是披着头发，而今天，秦朔才发现，她的头发已经可以扎起来了。
“怎么还有个箱子？”吴静觉得他风尘仆仆，就想接过他的箱子。
秦朔一躲，没让她碰，另一只手却戳了戳她后脑勺的一小截发揪。
“什么东西？还不让碰？”吴静好奇的问。
秦朔咧咧嘴，不想说舍不得让她提重物这种肉麻的话，笑着继续戳着她的发揪，“给丈母娘的东西，谁都不能碰。”
吴静白他一眼，撇撇嘴道，“这亲妈到底是谁啊？”
两人没有回家，吴静开着车直接往省际高速上开。
“周末就两天，”吴静边开车边说，“时间挺赶的，今晚在老家住一晚，明天就要回来了。你返程机票买了吗？”吴静转头问他。
“买了，”秦朔打了个哈欠，“明天晚上的。”
吴静盯着路况，有些心疼他这样的来回奔波。
“你先睡会吧，”她看了他一眼，“估计还要2小时呢。”
“嗯。”秦朔把椅背往后移了移，窝在座位里准备休息，“本来准备多呆几天的，”秦朔闭着眼睛小声的嘟囔，“但是有个项目出问题了，周一必须回去，昨天晚上搞到...”
秦朔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声在车厢内嗡嗡的发动机声中。
吴静转头看了他高大的身躯缩着躺在副驾驶座位上，心里发酸。
“对不起......”她轻轻碰了碰他的手，“对不起。”
秦朔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下了高速，开在一条县道上。
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窗外，景物他觉得很陌生，便开口问，“到哪了？”
吴静看他一眼，“醒了？这才走一半呢，你再睡一会？”
秦朔摇摇头，“睡不着了。”
他静静的看着窗外，长期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有些不适应这么辽阔的视野。
车子行驶在一条柏油路上，两旁种着一些半身高的灌木丛，往外延伸是一片片良田。
没过几分钟，吴静降了车速，左拐进入了一条3、4米宽的水泥路，路的两旁没有树木遮挡也没有基石栅栏，光秃秃的像个二三十公分的小断层。
没有了那些灌木丛的过渡，良田便离的更近了些。
太阳高照，蓝天白云下的粮田呈现出一望无际的金黄色，风一吹，如同浪潮一般一滚一滚沙沙作响，秦朔望着这绵延不绝的金色浪潮，心中赞叹不已。
“风吹麦浪。”他放下车窗，迎着风看着窗外感慨道。
吴静往他的方向瞟了一眼，收回目光继续看路。
“那是水稻！”她冷静的说。
秦朔：“......”
沿着水泥路走了大概二十分钟，陆续可以看见一些住家，有些是砖凝的楼房、有些还是土泥的茅草屋，冷冷清清，没什么人烟。
吴静在一个岔口右拐，走入了一条土路。
到底不如水泥路，坑坑洼洼，即便是奔驰E系这种车，也免不了有些颠簸。
“这路得走多久？”秦朔问。
“开车估计也就十几分钟吧。”吴静说着指了指前方的一间两层楼的小商铺，“你看那。”
秦朔看过去，门口有几个小孩的玩具布偶和一辆破旧的滑板车。
“这家店主是我一个同学，”吴静说，“两个孩子了。”
秦朔盯着那几个玩具，片刻，勾唇一笑，悠悠的说，“这么看来，您这岁数在老家真快成灭绝师太了啊，难怪黄阿姨着急。”他转过头看着她，邪气的说，“多亏了我，解救了你。”
吴静：“......”
两人斗了几句嘴，前方的路更加狭窄了起来，两旁经常会有些种植的蔬菜、果树，还时不时的会遇到一些家禽和土狗。
秦朔好奇的像个几个月大的孩子，瞪着圆眼看着外面，经过一些住户的时候还会打量着茅屋构造，偶尔遇到住户门口站的有人，四眼相对时，住户都会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由于道路狭窄，又要经常避让一些家禽动物，吴静把车子开的很慢，对面慢吞吞的来了一个老大爷，一手拄着拐杖远远的，一手拿着跟水烟袋，眯着眼睛看着这车子。
“回来啦。”车子开到老大爷面前，老大爷弯着腰朝着车里的吴静说了一声。
“嗯，”吴静笑着点头，“您吃的赶早啊。”
老大爷呵呵两声，轻了轻喉咙里的痰，点点头。
老大爷侧了个身，吴静把车子开了过去。
好奇宝宝秦朔追着老大爷的身影把头扭了360度，直到老大爷消失。
“你认识他？”秦朔问吴静。
吴静茫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摇摇头，“不认识。”
“......”秦朔呆了片刻，“不认识还打招呼？”
吴静一愣，笑了笑，“总归是一个村里的，指不定还是我的哪个太爷爷、老祖宗辈的呢。”
秦朔觉得自己对人际关系有了重新的认识。
没过多久，吴静把车子停在了一个灰瓦双层小楼房一旁的栅栏边。
“到了。”她对好奇宝宝说道。
秦朔把目光收回到她身上，“哦。”
刚一下车，秦朔就感觉到腿下有个毛茸茸的东西，他低头一看，吓得差点跳气来。
“旺旺，”吴静对着他脚边蹭着的小土狗喊了一声，“快过来。”
说完，那只叫旺旺的小狗就转到吴静的腿边蹭了起来，吴静一边摸着它的头一边看着秦朔说，“有那么可怕吗？你家里不也养狗？你头像还是一只哈士奇呢。”
秦朔拇指划了一下额头，掩饰着刚刚的尴尬举动，说“那是余妈养的。”
“余妈？”吴静刚想问些什么，旁边楼房的大门突然开了。
吴晨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会，看到他们的时候，高兴的朝屋里大叫一声，“爸妈，姐姐、姐夫回来了！”
说完，又往秦朔、吴静的方向小跑着过来，秦朔把机场带下来的行李箱拿下来，吴晨顺手接过去往家门方向走，还顺脚踢了一下那只土狗，“快回来，旺财。”
秦朔在原地愣了愣，吴静问他，“怎么了？”
秦朔回神，望着她问，“你家那狗叫什么名字？”
“旺旺啊，”吴静说，“吴晨给它取名字叫旺财，但是我们图方便都喊它旺旺。”
“......”现在还真有给狗起旺财这个名的啊。
没多会，黄秀和吴成刚也迎了出来，两人笑成了花，黄秀看着吴晨手里的大箱子更是合不拢嘴，只摆手道，“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
秦朔笑着颔了颔腰，“都是家母从国外托人带回来的，很适合您和吴叔叔用。”
黄秀和吴成刚还是笑，除了笑他们也不会说什么别的托词。
吴晨打开行李箱发现里面有一些护肤品、保养品、高档蜂蜜和手表。
“这个...”吴成刚拿着那只手表，“太贵重些，我们不能要。”
“没有没有，”秦朔推辞道，“这是我爸送您了，他有一只一模一样的，还说，本应该跟家母一起过来登门拜访，但是他最近身体不太好。”
“不用，不用这么客气，”黄秀拉着秦朔的手说道，“上次都已经见过了，哪有那么多讲究，你爸妈平日里忙，别让他们来回折腾。”
“妈，”吴静见他们客套个没完，就在他们之间插了一个头进去，问道，“吴夕没回来？”
“中午才从S市走的，”吴晨在一旁说道，“昨天听说一个项目搞砸了熬到了凌晨三四点，上午来不及走了就买的中午的机票。”
吴静转头看了一眼秦朔，“有那么严重？那你...”
秦朔对她笑笑，“没有，大概是吴夕太上心了。”
吴静点点头，心里刚刚欣慰一点，吴晨在一旁抱怨道，“姐夫，你是吴夕他领导，知道今天家里有你和姐姐要紧的事情，就不能放他半天假吗？”
秦朔抿抿嘴，公司里有个未来的小舅子也是一件头疼的事，转头向吴静求救。吴静还没说啥，黄秀就一巴掌拍在吴晨的脑袋上。
“瞎说什么呢？你以为都跟你似的闹着玩啊？”
吴晨摸着脑袋嘟囔，“我哪里闹着玩了，我这不在准备国考嘛！”
“那你还在这杵着！还不去屋里看书去！”
“我这不是在跟姐夫聊天嘛！”
“聊天！”黄秀推着吴晨，一路上骂骂咧咧，吴晨嘴欠，一路上尽是招打。
由于已经过了饭点，午饭吴静和秦朔就简单的吃了一点，下午吴静带着秦朔来了一间偏房休息。
虽然是偏房，但是早就已经被吴家人收拾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床铺、被单都一律换成了新的。
“你先休息一会吧，”吴静跟他说。
“那你呢？”秦朔坐在床上摇着双腿一边打量着这件偏房一边问她。
“我回我自己屋，”说完，吴静头偏了偏，像是掩饰着害羞，又补充一句，“晚上你也一个人睡这。”
秦朔摇着的腿突然停了下来，颇有遗憾的叹道，“啊？”
“嗯。”吴静还是不看他，解释道，“村里人都知道你住我家，这还没结婚呢，晚上住一屋让人知道了不好。”
“能有谁知道啊？”秦朔还想说今天刚下飞机就给拽过来，晚上还不能相拥而眠，还要不要人活了？
话到嘴边，想到屋外的黄秀和吴成刚，叹了口气，妥协道，“哦。”
吴静见他可怜兮兮的，就过去捧着他的脸，刮了一下他挺直的鼻子，柔声道，“你别急，等回去。”
秦朔笑了，刚想搂着她腰，她却溜到门口，把门关上了。
“好吧，”他仰头躺下，“等回去。”
脑子里刚闪出回去后的画面，就慢慢失去了意识。
秦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吴夕似乎刚刚到家，屋外很热闹。
他揉着眼睛出去的时候，果然发现门厅中间站着几个人，吴夕背着大背包站在中间。
“唉？”吴夕从缝隙中看到他，对他颔首笑了笑，“秦总。”
这声‘秦总’让秦朔有些拘谨，他不大自然的朝着吴夕点了点头。
“还叫什么秦总啊？”吴晨在一旁嘻笑，“得叫姐夫！”
吴夕和秦朔一时都有些尴尬，吴静拍了吴晨一下，怒道，“就你话多！”
“难道不是吗？”吴晨笑着大叫，“你是我姐，你还不是他媳妇咋地？”
吴静追着吴晨又要打，吴晨就跑出门去，黄秀在厨房看到姐弟俩追打，立在门口掐着腰大叫道，“都要二三十岁的人了还整天打打闹闹！真被你们受够了！”
秦朔望着追打顽皮的两人，又看了看立在厅中央一看就显得内敛一百倍、跟那个双胞胎弟弟完全不同的吴夕，抓了抓脸，拍了拍吴夕的肩膀，“辛苦了。”
晚饭的时候一家人都聚齐了，就正式的摆宴一桌，期间秦朔和吴成刚都喝了一点酒，吴静和双胞胎酒量随黄秀，‘渣’到无法形容，就滴酒未沾。
吃完晚饭还不到8点，但是屋外就已经漆黑，站在门口看，只有间隙的房屋还透着一些灯光，剩下的就是天上洒下的一些薄弱星光。
由于下午休息的彻底，秦朔满血复活，这个放在城市里还在挤晚高峰的时间，他一点睡意都没有。
厨房里黄秀正在烧水，吴夕有些累准备洗澡睡觉，吴晨被关在屋里看着国考备考书，吴成刚喝了点酒坐在桌前看电视哼小曲儿，吴静傻坐在一旁。
秦朔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坐在靠门的位置，时不时的望着外面黑夜里的树木摇曳的黑影，时不时低着头跟着王琦汇报一下今天的行踪。
不知道看了多久，也不知道聊了多久，突然感觉到胳膊被人轻轻拽了一下，抬头便看到吴静黑亮的眼睛。
秦朔：“？？”
吴静又轻轻拽了他一下，“要不要我带你出去转转？”
秦朔看了看她，刚想说外面这么黑，吴静就抬手摇了摇手里的手电，“要不要？”
秦朔看着她的脸，好像从下飞机之后都没怎么仔细看过她。
“好。”秦朔点头。
月黑风高，吴静带着秦朔走在之前回来的那条土路上，沿途都是些人家种的蔬菜田地，黑兮兮的，只能看着一点轮廓。
秦朔对农村里的一切都很感兴趣，眼睛来回晃，路过一偏栅栏藤条时激动的大喊一声，“我知道！这是黄瓜藤！”
吴静：“......”
两人继续走，片刻，黑夜里传来一个悠悠的女声，“那是丝瓜藤。”
秦朔：“......”
走到一半，吴静拉着他穿过一片小竹林，星光透过竹叶，地面上斑驳一片，而在风吹沙沙声响中只有两个人间隙的呼吸声，世间好像只剩他俩。
秦朔触景生情把她的手攥的紧了些。
吴静脚步错了一下，低声一笑，回捏着他的手，“放心，不会把你弄丢的。”
秦朔：“......”
不解风情的女人，秦朔心想。
穿过竹林之后，吴静把秦朔拉到前面。
“看！”吴静抬头看着他，笑着说，“你的‘风吹麦浪’。”
刚刚说完，就来了一阵风，吹着半身高的稻穗，齐刷刷的稻田像辽阔的海洋，一阵接一阵的向着他们翻滚着浪潮。
秦朔呆呆的看的入迷。
“下来，”吴静先跳进稻田里，稻穗齐腰，她仰着脖子对他说，“你也下来。”
闻言，秦朔也跳了下去。
俩个人穿梭在这片‘汪洋’里，吴静加快了脚步，秦朔紧跟在后。
“在这坐会，”吴静爬上了一个田埂，坐在上面，秦朔学她，也坐在上面。
俩个人在稻田里坐着，吴静只露着一个头，秦朔是一个头加一个脖子，远远看去像是两个稻草人。
9月的夜风有些凉，吴静缩着脖子往秦朔身边挤了挤。
秦朔顺势搂住她的腰，望着这夜。
撩人的月色、情动的夜，俩人依偎的紧了些，秦朔的手就开始有些不老实。
他顺着她的上衣底部探了进去，摸着她的腰，吴静扭了扭身子，秦朔不管，继续摸，摸着摸着就开始往上游走。
吴静：“......”
秦朔手指在吴静的内衣边缘画圈，吴静想把他手压下去，小声说，“别闹。”
“我就摸摸，”秦朔的一根手指探到内衣里，嘴上呢喃，“让我摸摸。”
一根手指、俩根手指、又进去一根大拇指，秦朔很得寸进尺的捏住了吴静的要害。
“别！”吴静夹着胳膊不让他动，羞愤道，“这在外面呢。”
“我就摸摸，你快松开。”秦朔不依不饶的还想往里伸，吴静气急败坏的推他，俩人拉扯之间，秦朔屁股底下那块田埂上的泥土松动，‘呼啦’塌陷了一部分。
“唉！”秦朔一屁股落空，仰头倒了下去，压倒了一片稻田。
吴静把上衣撸下来，转过身看着平躺着的秦朔，心中得意。
“自讨苦吃。”吴静轻哼一声。
秦朔仰面躺着没反应。
“？”吴静疑惑了一下，田埂只有半米来高，而且还是落在一片稻田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吴静用脚踢踢他，“喂，你怎么了？”
秦朔还是平躺着没反应。
吴静有些发毛，心想着该不会是头磕着石头之类的，赶紧也跳了下去，在他旁边蹲着，用手推推他，“喂，你干什么呢？装死可不好玩。”
秦朔眼睛直直的，吴静有些着急起来，刚想用力推他，突然手被紧紧握住。
吴静望着自己被紧握住的手，气的眼泪差点掉下了，捶他一下，“你要死啊，吓唬人！”
“嘘！”秦朔突然开口，他眼睛还是直直的盯着天空，喃喃道，“快看这天！”
吴静抬头一望，无际的天空上繁星点点，没有任何障碍物的连接着无垠的稻田，空旷、寂静。
他们仿佛是漂浮在这片夜海中，拥有着这个世界。
“好美啊。”秦朔说。
“你知道吗？”他像是对着天空说，“我小的时候，爸妈都很忙，总是带着我到处辗转，后来，等我上学了，我妈就把我交给了余妈，我就一直跟着余妈呆在S市的那栋大别墅里，一直到了上大学。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离开家，接触到新人群。从那开始，我就不怎么喜欢回那个别墅了。因为太大了，让人感到有些恐惧。
我上大学之后，余妈就养了小多，在那里住总是需要陪伴的，小多比我合适。
我长这么大，我第一次来到农村，才明白什么叫大自然，我跟你在一起之后，才知道什么叫生活。”秦朔的眼睛看着夜空，漆黑的眸子倒映着星光，如同银河般灿烂，他低声道，“吴静，谢谢你。”
吴静躺在他身边，挨着他的胸腔，听着他的话，感受着他的震动。
“谢什么？”吴静声如蚊蝇，“你要想来经常过来就是了，反正...”夜里漆黑，吴静也没了娇羞，“反正，这里以后也是你的家啊。”
秦朔身子一僵，低下头看她，“你说什么？”
吴静现在倒害羞起来，抿着嘴不说话。
秦朔撑着胳膊，侧起身来，借着星光看着她的脸，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下了飞机之后真的没仔细看她。
要怪就怪这迷人的夜色吧！
秦朔附身吻住了她，她先是一愣，随后也环着他的脖子，回应起来。
9月天气还不算冷，两人衣物都不多，两人拥吻了一阵之后，吴静明显的感觉到秦朔的那物硬了起来，直挺挺的蹭着她的打底裤。
“这不好吧？”吴静推了推他，“在外面呢？”
秦朔也有点纠结，但是瞬间就被情.欲冲昏了头脑，可怜兮兮道，“可我有点难受。”
吴静咬了咬嘴唇。
“你不想它吗？”秦朔在她腿根蹭了蹭。
秦朔那物粗长，很可观，吴静咽了咽口水。
哪有不想呢，可这燃煤之急...
秦朔可等不了她想东想西，又俯下身吻她，双手在她身上煽风点火。
“那，那你快点！”吴静难耐道。
秦朔这次很识时务，他不敢耍那么花招，老实答应道，“好！”
......（删）
天空里的星星，颤啊颤，渐渐连成线，最后模糊成一片...
吴静拥着秦朔的后背，眼神迷离、涣散，盯着这片夜空，直到那金灿灿的一片慢慢的、慢慢的又恢复到一颗一颗闪烁，像是见证着他们的爱情，像是狡黠向她眨眼。
“我简直要死在你身上了。”秦朔伏在她的耳边剧烈喘息。
吴静抱紧了他。
“我爱你。”秦朔低声说，“吴静，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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