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火车上的旅途
第一百七十四章火车上的旅途
夜欢快地奔跑着，聚起一片星云划过，点亮了银河的寂静，那一池飞洒的流星，不时俏皮地翘起长长的尾巴，扰乱了宁静的盛夏，倒影着点点繁星，映透了露珠的素洁，渲染着岁月静好刹那的芳华。高原的夜晚是纯粹的，也是迷人眼目的，它没有戈壁滩的夜空一池如洗的醉美，也没有昆仑山巅夜空映红半边天的纯净，它没有蒙古千倾草原夜空的碧蓝翠绿，也没有青藏高原白云恒存的素雅，即使它沾染着黄土的气息，即使它淹没在苍茫的沟壑沟道里那也是属于独一无二的高原夜空。似匹练的月华若水，银白色的星云徐徐划过，鼓荡起夜晚湿度明显浓稠的夏风，夹杂着略微潮湿的空气扑打在福瑞的面庞上，仿佛碎沙颗粒般生硬酥麻，南下的火车依旧匀速地行驶着，蜿蜒起伏的铁轨延伸向远方，福瑞此刻惬意地抬起手臂搭在木桌上，抬头打量着窗外的夜色，列车在茫茫黑夜中马不停蹄地穿梭着，呼啸间穿越千山万水，模糊的土丘高岗在夜色里飞快略过，尤其是远处模糊的土丘以及沿途零散的灯火飞快被火车甩掉，就是田野地头里的果树草木也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那怕它此刻装扮了火车的路途。就在刚才广播上才播报了他们行程已经驶离府谷县境内，进入煤矿富裕的神木县，随后窗外的景色也就如同高原的外貌一般千变一律没有多大的变化。再加上夜晚晚风倒灌进窗户里，刮的人脸庞眼睛微疼，火车上大多数人拥挤在一起，要么静静地坚持着，要么彼此熟悉的低声闲聊着，要么昏昏欲睡，要么干脆把包裹横沉在过道上俯首沉睡，车厢里不时发出粗粗的呼吸声，夹杂着男人们浑身的汗臭味，以及泡面、榨菜、臭鸡蛋、烤肉的荤香味另人更加烦闷。无所事事的福瑞看到父亲厚根也没有事干，于是提议大家打牌，于是福瑞和大姐福音与福禄以及父亲厚根，他们分成两组玩升级的扑克牌，就是从二级开始玩直到十三级，期间以那组得分最高者为赢。他们在烦闷而又狭小的车厢里玩着游戏，虽然期间不时被过往的旅客碰撞，但是并且过道太过狭小所以他们几人也没有过多的言语，依旧声音低小地玩的不亦乐乎，最后以福瑞和福音这一组打到十三级为胜利。这时火车上播放他们到达了陕西境内长武县，福瑞和弟弟福禄两人拿出包裹里的泡面到两节车厢交接处打了开水冲了四碗，然后就着面包，火腿肠、榨菜、鸡蛋等粗粗地吃了些许，后半夜天气多少有些湿冷，尤其是路过多山湿气较重的长武县，再加上原本拥挤的旅客经过停靠的几站陆续地下了不少，窗外湿冷的空气呼呼地倒灌进来，于是厚根拿出包裹里的薄毯替孩子们遮盖着，自己拿出箱子里的外衣披盖在身上彼此紧紧靠在一起浅浅地睡去了。迷迷糊糊间福瑞听到广播里报出到达了彬县，福瑞从地理课本里了解到多山的彬县也是煤炭富集的区域，尤其是煤屑和水煤最为出名，福瑞仅仅抬起头略微打量着阴暗视野里开阔地里耸立着树木茂密的土石山，随后拉过来些许的被子沉沉地睡去，毕竟后半夜是人一天当中最困乏的时刻，就是年轻气盛、精力旺盛的福瑞也不例外，随后他意识模糊间撇了一眼车厢略微空荡荡的周围沉沉睡去。曙色渐退，朝霞渐浓，随后旭日东升，继而金黄色的光芒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来，好久之后他突然被车厢里的惊叹称奇声惊醒，只见车厢里的旅客皆称赞宝鸡境内五丈原古迹的传神和传说，福瑞也爬起来看着窗外慢慢驶过的巍峨高山，山峦叠起，就像一面巨大的屏障，眼前的山势青白连天，青翠似水墨，白若棉花，高耸入云，最主要的是涉及到诸葛孔明的故事，就是他也向往这样美丽的故事，随后他们四人陆续起来去厕所和水池边洗漱，列车这时也被窗外初升的几缕艳丽的阳光点染，夹杂着八百里平川的平原地貌，完全不同于黄土高坡的壮阔与厚实，清新潮湿的空气涌了进来，盛夏时节里杨凌示范区里瓜果蔬菜飘香，尤其是示范园区里的椭圆形建筑，仿佛倒扣着的大锅挺立在绿树成荫、水流阵阵的田园里。随后他们领略了兴平县千里果园的开阔和壮丽，尤其是各种金黄澄亮的早熟苹果那是黄土高坡没有见过的，以及青红的红富士苹果、青翠的早酥梨、微红的秦冠苹果、以及青色的酥梨、葫芦状的香蕉梨以及各种是高原所没有的品种，还有白色篷布遮盖着的蔬菜瓜果大棚，这下火车停靠的站点里下去了更多的旅客，福瑞所在的八号车厢仅仅有那么三五个旅客上车，毕竟从兴平到咸阳或者西安坐班车还是很方便的，所以很少有人乘坐火车，值得福瑞感动的是这次凝雪婶婶专门从咸阳请假回来看望福禄和福音的，就是在他们等车的前夕凝雪婶婶也是满脸神情地默默摇手送别她的孩子们远行。这时夏日里火车窗外的阳光渐渐浓烈起来，车厢里也变得热了不少，庆幸的是此刻车厢里旅客稀少，大家也方便了不少，基本上是两三人就可以霸占原本是五六人的标准座椅，福瑞欣赏着窗外一马平川的大地，尤其是绿树环绕，草木成荫的屋舍庭院，暗暗羡慕关中平原沃野千里的宁静与富饶，当初升的太阳抵达树梢时他们到达了本次旅途的大站咸阳市火车站，期间福瑞看到碧绿平坦的麦田里隆起的土堆坟墓，不由想起汉唐之风盛行的秦唐汉武文化，尤其是墓藏密集的西咸墓葬特色，那绚烂色彩的路途，尤其是田野地头处处耸立着突兀的土堆，那就是汉唐文化的见证和印记，那也是关中文化的代表之一。由不得福瑞他们感慨，火车继续行进，期间他们吃了些面包、饼干、果汁充饥，随后他们四人领略着关中特有的风土人情，人文建筑，尤其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和沿途美丽的村庄。当太阳生离树梢，没过房屋屋脊屋檐时他们也就到达了此刻旅途的终点站西安火车站。厚根收拾着众人的行李，福瑞看着空荡荡的车厢里仅仅五六人与他们一般皆好奇而下车踏过水泥砌成的月台，拾阶而上穿过二楼经过门口工作人员的验票后踏在开阔的火车站广场上，尤其被上午夏日里初升的太阳照耀，顿时觉得蜗居在火车上的疲惫一扫而空，福瑞也终于如愿以偿地领略到了大城市西安火车站的气派，屋顶上依旧是红色的铁质牌子书写着豪放不羁的西安两字，宽广的瓷砖铺设的广场上旅客密集，摩肩接踵，但是大多都不是发往陕北的，福瑞身前两座气派宏伟的建筑矗立在阳光下，多间多开的玻璃门里人流如帜，进进出出地排队购买车票，依旧是行色匆匆，满面红光，福瑞的旁边是闪着红蓝灯光的警务厅，里面身着警服的同志维护着车站的治安工作。他身后是青色石砖砌成坚固耐用、雄伟壮观的城墙，仿佛一片乌云的天幕般矗立在人们眼前，福瑞不禁肃然起敬，不光是对城墙历史的厚重感，更是对拥有三千年历史的古城的敬畏和臣服。福瑞看到宽阔的柏油马路分为六车道，密集的各色车流匆匆地行驶着，开往不同的方向。他看到马路上的指示牌标注着令他向往的地方，往东是批发市场以及传说中的康复路，往南是大唐芙蓉园，往西是去五路口和钟楼、北大街的方向，不过由不得福瑞选择，大姐福音带领着众人先去分为东西广场的东广场学生接待处，福瑞看到身着光鲜衣服的帅哥美女们身旁皆竖立着色彩艳丽的牌子，他们面前的桌椅上放着登记的资料和学校简章等，福瑞大概抬头扫视了一遍现场的状况，大多数是高等院校开学接待学生的地方，有西北政法大学、西北大学、陕西师范学院、西安建筑科技大学、西安电子科技大学等等院校，福音径直来到标注陕西建筑科技大学的新生接待处，福瑞他们站在旁边静静地等待着，福瑞看到两名年轻的女孩接待了她，其中一人身着鲜红色的连衣裙，真应了美若天仙，不食人间烟火，鹅蛋脸姣白若月，五官精致若自然天成，长发淡眉，清澈的双眸，白皙水嫩的脸颊，微微上扬的唇角，美的恰到好处。欺霜赛的肌肤暴露在阳光下，姣好的面庞上始终挂着和煦的笑容，另外一位姑娘虽然皮肤粗黑，面貌粗犷，身材肥肿，但是好在心肠不错，还专门给福音热心地递过来一瓶冰镇的矿泉水解渴，令人顿时亲切友好了不少。他们两人等待福音登记好院校和个人资料以后，尤其是福音姐姐拿出酒红色的诺基亚手里搭配她今天穿着浅绿色的上衣和乳白色的短裤顿时感觉清爽了不少，虽然小麦肤色的福音姐没有冰雪似的娇艳肤色，也没有娇滴滴媚态的姿色，但是好在她直爽温柔、可爱懂事立刻吸引着广场附近的一些年轻小伙的注视，就是身着连衣裙的青年姑娘也羡慕她健康的肤色和高挑的身段。若放荡齐照间，裘马多清狂的少年穿梭在万花丛树中片叶不沾身般洁白清高。随后她们安排福音姐和父亲等人坐着白色而高大、视野开阔，而又凉风阵阵的班车上，随后等待其他的学生一起上车，片刻后班车平稳地启动向着雁塔路上的老校区建筑科技大学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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