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团圆饭（大结局）

　　第三百九十二章团圆饭（大结局）

　　时光就像白驹过隙一样，风驰电掣，交错的时候无声无息，消匿的时刻，晃如隔世，仿佛不存在一样、时间就像俏皮乖张的精灵，只可意会不可言谈，舞动的时候绚烂圣洁，文静的时候杳无音讯、时辰就像手里的流沙，当你越是在意，越是刻骨铭心地追求，反而就像无影无踪的清风，银河恒沙一样白费心机，越是努力攥紧，越流失的越快，偶尔当你心平气和，云淡风轻地用心感知，才能模糊地发觉一些轨迹。

　　临近年关，白雪皑皑覆盖着辽阔无垠的黄土高坡，黝黑泛黄的土地一夜之间换了新颜，整个童话世界一片银装素裹，沟壑土坡，林地田野，村庄河道，土壕断崖都被染上一层银色的霜雪，隐约之间可以听到涛涛黄水奔腾跳跃地冲刷着河岸，滚滚黄沙起伏跌宕着堆积着河床，黄汤似的巨空摇摆着身体，腾挪飞跃，就像从天上降临的一样。年关临近黄土大地这片世界中，暮冬的大地安静了很多，天空中飞鸟销声匿迹，地面上不见牛羊，土坡林地，或者田野耕地里，偶尔冲出一只火红色的野鸡，或者三只灰色野兔淹没在雪堆里，雪伞覆盖着的黄土高坡显得安逸幽静，恬然文静，优雅冷艳。

　　尽管黄土高原被冷艳的冬包裹着，还有俏皮的精灵，雪的使者模糊地涂画着纯洁的颜色，但是依旧阻挡不住大地的生机，不论是春鲜活的气息，还是春节欢乐的氛围。俗话说“过了腊月就是年”。不论是北方的腊月二十三，还是南方的腊月二十四，尽管习俗不同，但是无一例外的，新春佳节从腊月二十三就已经悄悄躲藏着，但是可以感受到新鲜乐趣的气息。腊月二十三祭灶神，二十四打扫庭院房屋，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杀猪宰羊，当然也包括鸡鸭鱼鹅与牛驴等，二十七蒸馍馍，二十八家里购买肉菜，瓜果干果，对联，门神，灶神像等，二十九贴对联，窗花与喜贴，三十晚前夕蒸盘子，比如小酥肉，粉蒸肉、甜盘子、甄糕，发糕，还有炸油饼，油糕，蒸枣糕，枣塔与枣花馍馍，还要准备许多菜，比如肘子、猪蹄、牛羊肉，鸡鸭鱼肉等，尤其是提前炸带鱼等，因此这边天很冷，可以自然起到冰冻保鲜的作用，正月里家里来客人，可以直接稍微加热就可以食用，毕竟是半成的肉食，省去很多气力。

　　因此腊月里，黄土高原，甚至北方人就可以忙碌起来，黄土高原地区的人是非常传统的，念旧守岁，对于传统节日，都是怀着虔诚敬畏的心思，尤其是清明、端午、中秋、春节、十五元宵节，因为这些传统节日意义不凡，不仅是祭奠庆祝的仪式，更是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对于家人祈福的期盼，对于忆苦思甜过往的怀念，因此每当节日里，哪怕再贫苦饥寒的家庭，都要用一份气力，百分心思地去延续传统文化。

　　临近年关，外面奔忙了一个春秋的人几乎都会赶在腊月二十三前后回来，因为故乡情意对于他们比什么都要重，尤其是春节这样全国都要隆重庆祝的节日，哪怕忙碌了一年，尽管外面打拼辛苦心酸，但是只要有与家人朋友团聚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欣然回到家的地方，不仅因为那里储存着童年的记忆，承载着半生的趣味，更是因为父母期盼着儿女的回家，不论功成名就，不论达官贵人，无论是否出息，无论有钱没钱，都要回家过年。

　　福瑞已经小学六年级，明年七月初就可以毕业，按照今年寒假的学习成绩，已经被县实验中学录取，等待他的将是新鲜刺激的初中生活。

　　福禄虽然学习成绩差强人意，不过升初中那是没有任何问题，凝雪打算把他来年放县城一所私立中学，望子成龙就是凝雪唯一的念想。

　　钱乐乐与刘侠考试超长发挥，虽然他们两人的兴趣不在学习上，不过升府谷镇初级中学还是没有悬念，九年义务教育可以让许多孩子的文化水平达到初中，至于高中，就需要看他们中考的运气呢。

　　向洁俏皮活泼，聪明伶俐，小人精，学习成绩与福瑞不相上下，自然也被县实验中学录取到重点班，嚷着要与福瑞初中继续一比高下，惹得福瑞又惊又喜。

　　白鸽村小学已经收到镇里撤校合并的消息，杨静静升迁到府谷镇小学的校长，不过是个副职，不过升迁的希望还是比当初的白鸽村小学大了许多。不过她主要的心思还是放在儿子棒棒身上，尤其是二岁多就把他放镇幼儿园，现在也好，不仅可以方便工作，照顾孩子也方便了许多。

　　白鸽村原村书记王磊升职，现在是府谷镇的办公室主任，原村长黄三姑现在是村支书，而王磊对于镇上的环境与工作非常满意，不仅可以接送孩子，还能便捷地工作，下一步他们夫妻打算购买一套商品房，方便家人生活。

　　张格格老师现在是一名教初中语文的教师，尽管她以前是教小学语文的，但是对于有教师资格证，并且还是二本师范学历的她，自然问题不大，尤其是担任初一年级班主任的职务，信心满满，精神抖擞，显然已经进入工作状态。

　　王磊金作为府谷镇派出所的一名辅警，虽然是临时的，但是已经购买了一套商品房，首付已经付清，现在还着月供，当然这里面张格格出力不少，尤其是按照家里经济收入的比例，于是王磊金的主要精力是工作，积攒工资赶紧还月供，下班回家照看女儿糖糖，两头兼顾，忙得不亦乐乎。

　　凝雪目前比较悠闲，公司已经发展运行进入正轨，规模也迅速扩大了许多，现在是有名的小富婆，清闲无事的她，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孩子教育方面，不仅规划了福禄的补课方便，就是假期的兴趣班培训方便也运筹帷幄，显然已经正式地进入母亲的角色。

　　厚德现在是县高新技术开发区的主任，是副处级干部，管理的地区不仅面积扩大了很多，关于提升经济效益与保护环境方面更是和谐发展，尤其是一些第三产业，比如电动汽车，房地产方面、高新电子科级、商业CBD等的设想与方案已经报到县委与县政府，下一步的工作方向与目标就是向这些新兴产业发展。

　　福贵已经从西安回来，参加了计划为期半个月的团建与公司培训，实际的时间延长到足足一个月，尽管带薪休假培训的，但是福贵依旧受益匪浅，尤其是学到许多新兴潮流的事物与知识，不论是电子商务，还是物流营销，不论是电脑初级应用，还是办公自动化，都已经完全与市区衔接，不像福贵学习的课本知识，都是三四年前的知识，甚至更旧，与现实都脱节了。于是让福贵创业的心思更加浓重。

　　福音就读于西安建筑科级大学，专业是工程造价，作为大都市生活的女孩，接触的都是新鲜时尚，最新颖的事物，不论是思维与眼光，学历，阅历与见识都不是黄土高原地区生活中的人可以比较的，尤其是这次学校组织的专业培训中，通过模型与理论，拿得一等奖的荣誉，并且年级与专业的奖学金，都有她的名额，是名副其实的才女，尽管她没有参加学校的社团，也没有结交男朋友，但是她的人生，或者大学生活依旧丰富多彩，因为她的志趣是通过学校，像社会发展，或者与她毕业参加工作相衔接，思想开放，思维缜密，已经打算步入社会实践。

　　顾盼俏皮可爱，温柔温婉，乖巧优雅，就读于西安美术学院，时常与他乡遇故知的福音联系，从小聪明伶俐的她，梦想就是可以有自己的作品，尤其是山水田园风光方面，并且水墨丹青，或者素描，彩绘都有涉及，但是她把主要精力放在水墨方面，通过毛笔与阴暗色彩比例，还有创新思维，经常去秦岭山与汉中写生，出过许多新颖的作品，并且还出过画展，在学校里小有名气儿。虽然顾盼俏皮活泼，但是感情世界就像一张白纸，虽然经过少女的无知懵懂时期，也崇拜过偶像，被绚烂迷醉的都市生活遮盖住眼睛，不过最后她还是选择纯粹朴实的高原记忆，于同样有感情守旧的福贵最终确定了男女恋爱关系，尽管阴差阳错，命运弄人，不过当她们家人眼睛被蒙着的时候，还能遵从本心，奇迹般地结成恋人，只有失去才懂得珍惜，顾盼与福贵都明白其中的道理，于是她们又重新开始了一段佳话。

　　任静遵从家族意志，从府谷镇的服装厂离职，然后通过家族关系与人脉，以家族企业的基础，代理了丹妮尔品牌的服装，分店迅速占据了榆林市市场，公司效益让老辈人物汗颜，商业天赋就是她父母也望尘莫及，不过明眼人还是可以看出来，她有些忧郁低沉，悲凄孤独，只有她父母才能明白丫头片子的心思根本不在家族生意方面，也许远方的男孩才能另她展颜一笑吧！

　　腊月二十八以后，不论是府谷镇，还是白鸽村，人气儿都浓重了许多，反而是县城或者市区人气少了许多，大多数的城里人都选择回到故乡，或者老家，与亲人团聚，与朋友喝酒拉家常。尤其是白鸽村里，一些贪玩淘气的孩童，已经迫不及待地，一群群，一伙伙地点燃炮竹，偶尔连续地响声响遍村落，甚至黄土高原，仿佛催促春节赶紧降临一般。年轻的人们多集中在街道门庭前，要好地谈笑说乐，分享着故事与忧愁，中年汉子们打量着积雪，乐滋滋地讨论瑞雪兆丰年，村中的族老们也没有清闲，而是集中地祭拜祖先，只见村口祠堂前，香烟袅袅，瓜果横沉，不仅祈福村落兴盛，人丁兴旺，还有庄稼丰收，忠正孝廉，厚德载物。此刻最忙的就要数婆姨姑娘们，准备着年前的肉菜，还有馍馍与瓜果，村落里炊烟袅袅，肉菜的香气扑鼻。

　　三十傍晚，村落里鞭炮花炮声音不断，尤其是烟花绚烂地盛放，就像朴实厚德的高原人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孩子们蹦跳欢跃，纷纷穿着心爱漂亮的衣服，就像福禄与福瑞，钱乐乐与刘侠，向洁与福瑞这样的孩子，纷纷奔跑呐喊着，福贵与福音，顾盼与刘露狡黠地打量着迷醉的夜色，偶尔抓起雪球打向纷乱的人群，人群中偶尔发出哎吆的声音，惹得顾盼掩嘴偷乐，福贵也不由眼神痴迷，不由揽着顾盼的香肩，讨好地说道：人若漂亮，穿什么的好看。

　　除夕夜的晚饭，自然格外丰盛，各家各户都是这样，孩子们纷纷走街串户，甜甜地叫着好听的，大人们纷纷给一份压岁钱，然后孩子们乐呵呵地纷纷转向他处。

　　除夕夜的年夜饭，一些叔伯等自家人会集中到一家过大年，也称守岁，今年轮到福贵家里，因此厚德一家，王磊一家，还有族叔一家纷纷早早地来到家里，张红梅跟着几位婶婶，姐妹儿的早早准备着丰盛的晚餐。大餐尤其是肉食为主，不仅盛放的盘子碗大，份量也要大，族叔主持着喜宴，年轻人自然喜欢热闹，孩子们串来串去，只要不是祭奠祖辈与司农神等，大人一般不会管孩子们胡闹的。然后就是一大家子吃年夜饭，分出许多桌椅来，一婆姨们不先上桌，而是让长辈与汉子孩子们先吃，于是大致地拼出三大桌来，族叔与厚德等长辈是一桌，堂哥与福贵等中轻年一桌，俏皮捣蛋的孩子们一桌，食物都是一样的，枣塔与枣糕寓意日子红红火火，清蒸或者红烧鱼寓意年年有余，然后就是许多硬菜，红烧肘子、红烧带鱼、红烧青虾、粉蒸肉、小酥肉、甜盘子、梅菜扣肉、水煮肉、辣子鸡、酱板鸭、凉拌猪蹄、凉拌牛肉、手抓羊肉、还有许多素菜，汤汁，米饭与长寿面，馍馍与南瓜饼、枣糕饼等等，盛宴空前绝后。

　　福贵与堂哥堂姐碰杯饮着酒水，突然口袋里手机一震，他打量了四周，见没有人注意，仅仅福音瞥了他一眼，福贵就像做贼似的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弹出一消息“新年快乐！”福贵向发件栏一瞥，落款是盼，福贵嘴角露出舒心愉悦的表情。

　　紧接着手机再次震动，消息直接展开“新年愉快！”福贵有些疑惑，仔细端详片刻，眯着眼睛打量发件栏，“盼”刺眼而鲜活。

　　“来年见”，最后仅仅三个字，让福贵思想陷入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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