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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今天夜里,因为理间深秀是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说过他累的话,又没有要外出,顺利待在二层。

  朱鬼柳也就把仆从都打发去王后住的宫殿,献起殷勤了。

  刚开始是她先说要帮他洗澡的,可洗着洗着,理间深秀就“动手动脚”起来了。

  朱鬼柳本来是来那个的,最后一天,其实是没有了的,可她想和理间深秀过一夜只是相拥而眠的夜晚,所以犹豫了一下,推说没有干净。

  她刚想再加一句“我今晚只想抱着你,一点别的都不想去想”。

  可理间深秀却是躺下了,侧头闭目养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她的谎言。

  但他那样子并不像生气。

  因为朱鬼柳很灵敏的五官,并没有感觉到他明显的气息变化。

  可要说他没有生气的话,他却连她连着轻声喊了他几句,也不理她,本就健硕的肌理还更僵硬了起来。

  似乎有什么更深层的情绪被他压在心底,而他本来就是无论石破天惊,也可以不露声色的人,所以朱鬼柳自然无从得知。

  朱鬼柳躺在床上的一边的时候,第一次靠着窗边睡的,因为她想看着理间深秀的样子,试图和他解释一下刚刚她的想法。

  可理间深秀一副已然安睡,和第二天晨起时凉凉看她的样子,就让朱鬼柳再也说不出口她那幼稚的想法了。

  她本来是很想去他工作的地方看他的,可他工作的地方时间都不固定,不是晚会,就是餐桌上。

  而且王后她们又告诫了自己别在外对理间深秀太过亲密——

  不过看来,朱鬼柳自己是把他当成其他她认为的那样的人了……

  就比如郭斯嘉,她无论做什么她都不会担心他会误解,因为就算他不理解她的做法,却也会偷偷以温和的方式问她,然后又耻笑她的想法可笑,而后又和她打闹……

  可这一切,在理间深秀身上却不会发生,而她也似乎始终找不到可以和他正确相处的方法,或者频率。

  所以,看来她还是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和理所应当了吧!

  朱鬼柳看着窗外第一次没等她醒来就走的理间深秀长长的背影钻进车里——

  在这片土地上来回穿梭奔波,却好像没有一刻是为他,或为她活着的人。

  更或者说,她猜错了,有可能他只是永恒地活在他的理想当中吧!而喜欢她。

  娶她,也只是占据了他人生中一段非常小的部分事务而已。

  而她的爱情,就这么好像从没细腻感受过地,变成了所谓的亲情、可能还算不上地存在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变成这样了。

  只不过,当她要被这种面临“抛弃”的感觉笼罩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又蓦然想起她干爹说过的——

  你的人生还有别的东西,还有你最喜欢的事情,不要只为一种事情束缚。

  她顿时涌生出那种男子特有的博大胸怀。

  虽然她有时也还是懵懂,动摇,但对于干爹的话她是从来都不会怀疑的。

  因为她知道,这世界上如果他都对自己不好的话,那就真的没人会对自己好了。

  可能他给自己的方式方法不是最适合自己的,但却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

  如果是别的也就罢了,而她又如何能将这种好置之不顾呢?

  我不是你的奴仆,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在人生的前二十多年,你没出现在我的生命当中过,我也依旧过得不错,而我现在也没必要将你的全部都承担起来,因为我……

  虽然我好像真的有那么很多点喜欢上你了……

  朱鬼柳这样想着,心中却是灰暗了下来。

  只不过朱鬼柳心中虽然那样决定好了,但也还是想挽回之前她的过失。

  所以她尝试做好他想要她做好的一切。

  为了打扮好看,去处理她的头发,变成中分波浪卷模样,每天也穿不方便行动的裙子,高跟鞋——

  虽然不很舒服,但却把她女人的那一部分一部分天性释放出来,好像人生中第一次吃到糖,却迫不及待地想向他和别人展示的那样。

  而后也是那样,她多去王后那边侍奉,也因为他。

  并且也认真倾听那些贵女太太们的事,并提出建议。

  事实证明人的潜能是无限的,朱鬼柳的忍耐力真的是得到了极大提高。

  甚至有一次连听了一个贵女,老是唉声叹气说一件事,说那件事如何难以做到时,她都能始终如一地忍着听——虽然她其实早已经不耐烦了。

  也是直到后来实在不行了,她就只好温言说。

  “嗯……我可不可以给你提个建议呢?”。

  所有人都以为她要说什么解决的方法,结果她说。

  “其实你别老是这样说难啊难的,这一定程度上也会带给情绪给他人,那种悲观的氛围反而导致了你更颓丧而完不成的沮丧……”。

  朱鬼柳说着,结果那个贵女嘴巴一瘪,“你听烦啦?那我不说了”。

  朱鬼柳一听这还得了,只好加紧解释一句,“不是,我是说你自己别这样,对你自己也不好啊!不是吗?”。

  就这样三五七天,朱鬼柳办好了大多数的事情,竟然因为太劳累,而每天都不失眠地睡得死死的。

  不过这段日子因为过多的精力付出,和没有理间深秀的“折磨”而昏睡过去的朱鬼柳睡得更沉,并不知道深夜归来的理间深秀看着她熟睡了的睡颜,是有多从刚开始的静静观看,到后来的愤愤不平。

  他实在无法忍受,自己的妻子就这样每天……

  难道她都没想过想要忍住睡意,不说给他每天舟车劳顿——

  尤其是他什么座驾都晕的劳累做些安慰,就连想看他一眼都没有吗?!

  理间深秀实在不能理解。

  而朱鬼柳自己最近是觉得做起那些她从没做过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得心应手起来。

  可理间深秀看到的却是每天她和别人的欢快时光。

  理间深秀是知道缪辰家族里,最近在有个侍卫仆从很得缪辰的欢心。

  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一次,偶然大胆地学了缪辰喝醉酒的事迹给朱鬼柳听,逗得朱鬼柳哈哈大笑——

  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笑着说好好笑噢地言笑晏晏的样子。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那个小子是如何得缪辰青眼的,但理间深秀偶然却听到了那小子说的。

  “也没啥,就是多在理间王妃面前多说我们少爷的事就好了……噢对了,和少爷说起王妃的时候,最好叫小姐……”。

  缪辰的心思表意赫然!

  本来这些还是没能给理间深秀其他的想法的,他知道缪辰是的个性,并不认为他能做出什么事来,所以也不担心。

  而他本来想说最近看到了朱鬼柳努力在贵女圈中的风声好评的,也想去找朱鬼柳和好——他单方面觉得他们吵架了……

  却是看到了那些场景。

  “我跟你说,我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踩线而过的容忍……你不懂?这你都不懂!咦——”,听到嫌弃的声音,理间深秀知道朱鬼柳肯定是翻了个白眼。

  “就是那种惹毛你,但却没有让你对她有到值当给人发火的必要……就像我以前一个同学,大学四年来,每周宿舍打扫都没打扫,那总不能和她吵架吧!毕竟还要住一起呢……”。

  是啊,还要住一起呢!你从不曾对我说过你以前的事,还和别人笑的如此,所以你这也是在试探我容忍的底线吗?

  理间深秀想,心不由地就疼痛起来。

  还有一次,朱鬼柳在下午茶时光,缪辰刚说,“我们现在比谁一个小时做的题目快,谁都不许说话,说的就弹额头……”。

  话还没说完朱鬼柳就伸出手弹了他脑门一下,然后打字给他,“你现在在说话……”。

  缪辰好笑得刚想反驳一下,朱鬼柳却是低头做起题目来了。

  缪辰大呼,“你耍赖……”,然后又急急忙忙低下头去做题。

  朱鬼柳从来不会对自己做这样亲昵的动作,理间深秀心想,转身离开。

  白天,朱鬼柳以为理间深奈不在宫殿里的时候,她会和同样“无所事事”的缪辰、明斯特一起,毕竟他们弹性的工作性质了一下允许他们如此。

  有时候他们会讨论到喜欢那种动物的时候,朱鬼柳会说,“我觉得猪比较好吧!猪比较懒,怕累,不过也很憨实,而且全身上下几乎都可以被吃被利用……”。

  理间深秀听了,总是不由地冒出一个偏执念头,心想她的华国姓还真是“朱”,又很想问问她是不是真的很猪……

  虽然他知道这样有些不尊重她,可他却是真的忍受不了,他只要一想到他走出去后。

  缪辰是他的朋友,他和明斯特又互相不待见,他的身份上又是王子,自然他们之前的欢愉便会消失——

  他,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人呢?

  或许他和朱鬼柳,就和很多人找个人凑合的那样,是真不适合结婚的。

  理间深秀听着朱鬼柳那么的天马行空的话语,“以前我觉得我要是回原始时代,看上了谁就把那个人的打晕带回家去就好——因为我以前都没人追我,而我当初又没想跟谁结婚的嘛……不过我比较喜欢斯文的,原始的太粗犷,害得我后来想着不得努力赚钱,毕竟颜值不够,赚钱来凑嘛!”。

  如果换做理间深秀的话,他简直分不清他是该如何去回应这些话,因为这简直是幼稚无聊至极嘛!

  可没想到缪辰竟然接了上去,“啊!回到以前……那我不是很危险?我这么天生丽质……”。

  理间深秀没听到后来朱鬼柳说的,“好了好了,放松一下的,快干活吧!这个慈善会还没决定好邀请谁呢……”。

  只是听到又一轮的欢声笑语,眉头更加不放松了起来。

  实在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说这么没营养的话题——

  他是想让朱鬼柳放松,可,却不是和缪辰,这样的放松的。

  朱鬼柳也是,她也已经十分不明白,分不清和理间深秀的到底是性还是爱,她开始茫然起来。

  是他没给陪伴自己的时间,还是因为她也渐渐爱上了他,所以想占据的心太重了才会这样?

  以前她会忽视这么茫然,继续做自己的事。

  但她现在能从那首Rhapsody歌的发射器里接收到别人接收不到的美好,以及因此回想起理间深秀对待自己,曾有过的细细微微的温暖,她就蓦然觉得对另一种这样的生活,也充满向往和信心起来了。

  她以前从不会去尝试新的东西的,因为她不喜欢无法掌控的东西。

  可像现在,她生活里多了理间深秀,和他带来的需要应酬别人的日子,而她对她的司法研究的思路和方式也多了起来,虽然忙,但却更充实了起来,也觉得自己是个很有意义、价值的人了。

  缪辰曾问过她,为什么写了那么多的研究了,却还是不发,也不说给别人听。

  缪辰是知道按照朱鬼柳现在的身份,她要发表的言论是需要经过审查的,虽然麻烦,但也没有必要到这种一言不发地地步吧!

  朱鬼柳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我平时最烦什么认识谁谁谁的,到头来其实也只是想要获得帮助,拓宽路子而已,而我现在的身份,如果别人说我是想扩大影响力怎么办?而且我又不需要认识那么多人,我又没有耐心,也没有那个时间……好的朋友一两个也就抵过千万个了”。

  朱鬼柳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睛又飘向远处。

  “而且,我到时候去随便那个地方匿名发表就可以了,又不是要谁都知道是我写的……”

  老实说,朱鬼柳也知道她说这样的话——

  因为理间深秀妻子的身份问题带给她的困扰,好像她要妥协迁就似的。

  她知道说这种话会让理间深秀不舒服,可就算是再来一次她也不后悔这样说,因为她就是这样想的,也想不到别的方式去尝试。

  所以有的时候她看着他在外的样子,虽然不觉愧疚,但也怕他会失望就是了。

  这天夜里理间深秀也是深夜才回来,一打开门就是朱鬼柳和缪辰都喜欢的那首让他听了耳朵发麻的Rhapsody——

  其实理间深秀隐隐猜出了那首歌是缪辰作的,不然依照他对缪辰的个性了解,缪辰也不会对朱鬼柳表现出如此强大的热情很耐心。

  毕竟朱鬼柳实在不太符合缪辰那种喜欢一眼就见到所有优点的人的类型。

  可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不高兴了,虽然朱鬼柳很快地就换了耳塞听歌,也笑着问他要不要吃点夜宵,他的脸色还是没有放松下来。

  朱鬼柳见状想说什么似的,却是没说,理间深秀就更是赌气了。

  径直什么话也没说,就进了浴室,出来后直接就把还在茫然状态的朱鬼柳抱上床去,一夜偏执强硬的生活。

  晨起醒来,仍是无法一下子动弹、呆呆躺在冰凉了一半的床铺上的朱鬼柳不禁想,他们这样算什么呢?

  算是跟她亲生父母一样,是因为其他原因撮合的令人难受的存在吗?

  所以,他们曾经掉进去的地方,她现在却是已经跳了进来了吗?

  朱鬼柳不敢想象。

  她从小样子就似乎这样老成,也不比别人老的快的原因,就像是从她家里的长辈们都去世后,她就被养成这样——一直简单而又深沉封闭,用自己的一套方式去活,不想别的,也不被什么细微的情绪所打扰……

  她向来是很有她干爹所说的博大情怀的。

  可现在,却每天因为理间深秀这个人的一举一动牵引着,悲秋春月的——

  朱鬼柳想杜绝这样的时间浪费,所以决意投入更多的精力在她的心心念念,别人所谓的缥缈司法研究事业上。

  不过打算是好,却抵不过其他事情的冲击。

  因为理间深奈现在是喜欢男子的,所以自然没有后代。

  而他们“破例”让朱鬼柳进入他们这个高层的社会,目的就是为了为理间深秀生下孩子,所以整个王室上层就为朱鬼柳为什么还没诞下子嗣而着急起来。

  然后因为朱鬼柳的身体一向不好——没什么大病,却也没什么大好健康就是了。

  所以她们就给王后献谋献策地说了很多方法,却一直实验在朱鬼柳的身上。

  一天三餐都是酸柠檬汁鱼,生牛排,半生卷面等等,还加了朱鬼柳最不喜欢的特有香料……

  不过为了能怀孕,她也忍了,毕竟以她三餐不定又极挑食没人管理生活,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是否能顺利怀上宝宝。

  只不过纵使那样,那些她从没这样吃过的东西,以一种她从未想过的方式进入她的口中,在她的身体里消化。

  不知道是不是一想到这个她才恶心的,她老是吐了,搞得好像真怀孕了似的。

  王后她们看到,却也没觉得这么快可能见效,只是持续着她们“战争状态”,尽力给朱鬼柳吃完贵女太太们提供的生子大法。

  后来几乎吃素的朱鬼柳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一天她在王后和买的妇人的“殷切”目光下,只好吃完了一盆小肉汤。

  本来也还没什么,直到朱鬼柳突然捞到一块脐带模样的肉时,她就几乎快要晕倒了。

  可她没有晕倒,只是坐在那里呆呆地不可置信——她刚刚竟然吃了别人生产脱落的胎盘!

  这,简直,以朱鬼柳精神和生活洁癖来说是根本不可能会发生的事,可是她却做了,虽然是后面才知道的……

  朱鬼柳马上就吐了,吐得昏天暗地,而王后她们则捂着鼻子跑开了,只吩咐人进来收拾一下。

  夜晚,一个人蜷缩坐在书房里大沙发转椅上,浑身几乎白的透明的朱鬼柳目光呆呆地看着桌上已经整理好的各地物价清单。

  脑袋里又不禁想起下午她吃了的东西,把头埋进膝弯,朱鬼柳就忍不住想哭。

  而且她又想起她整理的这份物价清单,抨击损害的是以理间深秀为首领导的,像缪辰那样垄断物价的家族的,她现在的身份、吃穿都是依靠这样的制度,她又怎么能那样去反击他们呢?

  更何况,这件事缪辰不知道,可她知道啊!

  她怎么能在发表了那样抨击他们的言论后,还装作不知道作者是谁地和他继续相处呢?

  可……他也是在西国不多和自己最谈得来的人啊!

  朱鬼柳陷入了两难,又被自己吃了某些人身体的一部分的事实给搅得翻腾得难受,就是想着想着就不由地想起以前的日子。

  那些过往被她从记忆里翻了出来,一遍一遍地,无论温暖寒凉,却都不比不上她现在的处境悲凉,朱鬼柳不禁在空无一人的二层宫殿嚎啕大哭。

  直到在书房哭着睡着了,像个婴儿等着人拍背安慰哄着似的,暖光灯光下的眼角还挂着泪珠。

  而理间深秀也是,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归来——

  他也每天忙着,虽然没告诉朱鬼柳他在忙些什么,但也忙得很理所当然,让人不敢打扰。

  理间深秀最近也知道母后为了让朱鬼柳怀孕,给她吃了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的,也给他吃了不少其他的东西,不然他也不会深夜巴巴赶回来找朱鬼柳。

  可是当他看见书房亮起的灯光时,正要过去,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的月见却禀告说,“王妃说她晚上睡书房……”。

  理间深秀不信她就算忙事情的话,在里面听到声音就不打算出来见一面他,可朱鬼柳要已深深地沉入了黑暗的世界,自然无法知道。

  然后理间深秀看着月见的脸,蓦地理解了另一个意思——难道朱鬼柳她,是不喜欢自己到想和他分房睡了吗?

  不知为什么理间深秀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悲凉,脑袋也一阵阵发蒙,倒是一下子将他对那事的热情消减了下去。

  他强自镇定了下身体,才稳稳地转向他们的卧室——噢不,他的房间走去。

  而一直低垂着头恭敬的月见,却在这走廊地末尾黑暗处,漾起一抹得逞的暗笑。

  呵,历来的悲剧合成,都是小人作祟,加上双方不够信任宽容所致的——而这些促成婚姻裂痕的一切,他们的生活生命,甚至信仰理念里,通通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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