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微妙的感觉
杜锦听见夕茹被打死，早已吓得不成样子，刚被发现的时候她觉得死了总比一辈子受气的好，但是现在她又很害怕，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司徒明琅看向楚瑶，楚瑶看了看杜锦，又看了看司徒明琅。
楚瑶也很纠结，杜锦这么不够意思的害自己，她们之前的情谊算是一点不剩了，但是杜锦毕竟是自己来到大秦后第一个认识的人。
“公子打算怎么处置锦儿？”要说夕茹被杖毙，楚瑶认为是她罪有应得，但是杜锦，虽然不再是朋友，但也不想让她死。
司徒明琅知道楚瑶还是心软，“发配平埠修建筑城。”
平埠正在修建防城，除了正常招来的人工之外，还有一部分就犯了罪过的犯人，被发配到那做工。
楚瑶见司徒明琅已留下杜锦性命，没再说话，走到杜锦跟前。“以后就看你造化了。”
杜锦没有说话，被带下去了，这事就算告一段落。
温思远的生辰将近，除了服侍司徒明琅之外，楚瑶这三天基本就在房里忙活也不出去。
“倾儿，把我的琴拿来。”司徒明琅对正在打扫博古架的楚瑶说道。
这厮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还要弹琴，不知道琴技如何，楚瑶拿过司徒明琅的琴放在桌几上。
那是一把很漂亮的古筝，一看就值不少钱，楚瑶在台阶上坐下。
司徒明琅看了楚瑶一眼，在琴弦上拨了几下，琴音纯正。
哎？这不是《青花瓷》吗，不会吧，难道是那天听我弹了一遍就记住了？当初我把谱子背熟可是用了好几天呢，太不公平了，这人脑子是怎么长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琴音色好，司徒明琅的琴技也好，一曲终了楚瑶还没听够。“真好听，不要停，想不到你水平还不赖嘛。”楚瑶拍手说道。
“大师比不了，不过跟你比起来，确实是天籁之音了。”司徒明琅难得打趣。
“切，我弹琴本来就是半吊子，跟我比你有什么可得意的。”楚瑶冲司徒明琅一摆手，太不经夸了。
司徒明琅低声说了句，“过来。”
“干嘛？”楚瑶站起来走过去。
司徒明琅往一旁挪了一下，用手指了下自己旁边说道，“坐下。”
“干嘛？”让我坐他旁边几个意思，男女双弹？楚瑶眨眨眼睛看着司徒明琅。
除了干嘛还会不会说点别的了，司徒明琅伸手把楚瑶拉坐下来。
“喂，我不会双人弹啊。”
“什么双人弹，别动。”
司徒明琅把楚瑶的手按在琴弦上，把着她的手轻轻地弹了起来。
他这是在叫我弹琴吗？难道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还是一会要从东边落下去啊。
“精力集中。”司徒明琅好像知道楚瑶正在乱想一样，发出了警告。
“哦，我集中着呢。”楚瑶赶紧坐直身体，机会难得，这也算是名师指点了吧，还是免费的，不错。
“对了。”楚瑶突然停下说道，“这首曲子是有歌词的，要不我给你唱两嗓子，我可是麦霸呢。”
“麦霸？”司徒明琅听见一个新词。
“就是说我唱得特别好听，黄鹂之声，天籁之音！”楚瑶底气十足的说着，还打了两个大拇指。楚瑶可以说是琴棋书画样样都会，但是样样稀松，唯独唱歌真的很好听。
司徒明琅听着楚瑶在那自卖自夸，也很好奇她唱的如何。“别吓到本公子就好。”
“嗯哼，哼。”楚瑶清了清嗓子把手重新放回琴上，司徒明琅把着她的手又弹了一遍。
楚瑶唱的很好，司徒明琅听得也很入神。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那样的画面应该很美吧，司徒明琅有些失神。
弹也弹完了，唱也唱完了，身边的人是突然睡着了还是咋的啦。楚瑶身子前倾，伸着脑袋去看司徒明琅的脸。
感觉到有人凑过来，司徒明琅侧头看去，两张脸贴的很近。
两人愣了两秒，都赶紧别过头去。
“咳！”司徒明琅把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楚瑶左右瞅了两眼，站起身离开了座位。
当的一声，一个小瓶子滚到了司徒明琅的脚边。
这是什么，司徒明琅捡起地上的东西。一个不大的小瓶子，里面是几层颜色不一样的小颗粒。
楚瑶回头，看见自己的小瓶子在司徒明琅手里，大步向前抢了回来。“还好没摔坏，不然白忙活了。”楚瑶见瓶子完好无损，露出个大大的笑脸。
“这是什么？”司徒明琅盯着那个瓶子问。
“这是我要送思远的礼物，弄了好几天才做好的，要是摔碎了，我的心会滴血的。”楚瑶说着还攥着拳头锤了两下自己的胸口。
送温思远的，见楚瑶这么宝贝那个瓶子，司徒明琅有些不悦，起身走到楚瑶面前，垂眼看着她手上的彩瓶，然后越过楚瑶进了里间。
看着司徒明琅进屋去了，楚瑶觉得有些好笑，司徒明琅刚才的样子，就好像家长准备了一个玩具，却给了别人自己没得到一样。想不到冷公子也有这么小孩子的一面啊，“公子，你困了吗，那倾儿先告退了？”楚瑶冲里面喊了一声，里面没有回答。
“我出去了？”楚瑶又喊了一嗓子，里面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楚瑶冲里屋方向做了个鬼脸就出去了。
司徒明琅也没有生气，说不上来刚才是什么感觉，只是突然的不想看她。
司徒明琅第一次招贴身婢女，第一次教人写字，第一次教人弹琴，第一次吃街摊上的小吃，对象都是楚瑶。这段时间以来，司徒明琅其实有许多细小的改变，只是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就像刚才他心里出现一种微妙的感觉，他不知道那代表什么，也没有去想过。
吃过晚饭，司徒明琅让楚瑶把今天唱的歌词写下来给他。
“啊？能不能我念你写啊，我又没有犯错，可以不写字吧。”楚瑶一脸不情愿的讨价还价。
“谁说挨罚才能写字，本少爷的婢女挑选的时候就说过，要德才兼备。”司徒明琅没什么表情的说道。
“字那么难看，公子你每次看的时候说不定会吐呢。”楚瑶真的不想写字。
“我会照你写的重抄一份，不会吐的。”司徒明琅拿起楚瑶刚倒好的茶喝了下去，好茶。
“那多麻烦啊，我就念给你听就好了。”还重抄什么啊，你就自己写就行了呗。
“不清楚歌词是哪些字，怕写错字，怕你吐字不清，不听。”司徒明琅看着一脸不愿意的楚瑶，又蹦出个字，“写。”说着把纸帮楚瑶垫好了。
楚瑶气呼呼的拿起毛笔，看了一眼稳若泰山的司徒明琅，真想给他一眼炮。
早知道要写歌词就不显摆歌喉了，歌词那么长，还有好多比划复杂的字，我真是能给自己挖坑啊，楚瑶在一阵悲切中写完了最后一个字。
“完了？”见楚瑶停笔，司徒明琅问到，比自己预想的速度要快很多，字也不像原来那么乱，看来上次的罚写其效果了。
“完了！”楚瑶说完起身，把毛笔使劲往前面的砚台上一拍，完了，终于写完了。
楚瑶拍的太用了，笔尖把砚台里的墨崩了出去。司徒明琅的衣襟上，袖子上溅了好多小黑点。
咝，楚瑶倒吸了一口气，完了，不是写完了，是我完了，我竟然给这洁癖狂崩了一身墨点子。
楚瑶赶紧过去帮司徒明琅擦，哎？咋越擦越黑还成片了？
原来楚瑶一着急，竟然随手拿起刚写完的歌词往司徒明琅的袖子上擦，墨迹还没干，能不越擦越黑吗。
“呵呵，呵呵，听说黑色和白色更配哦。”楚瑶讪讪的笑着收回了魔爪。
司徒明琅没想到让她写个字，竟然会给自己的衣服带来灾难。“还不给我拿件干净的衣服。”这件衣服是不能要了。
“是，我这就去拿。”楚瑶刚要去拿衣服，却突然盯着司徒明琅的脸哈哈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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