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当初的年少
这边青陌殇出了燕婉玉的门，这厢夏默恽并没有走远，躲在假山后面看见青陌殇走出燕婉玉的房门。
他果然是没有猜错，这夫子已经勾搭上了这木四小姐，夏默恽虽是爱好勾.搭女子，但都是清清白白的，
若是没了这逗弄羞涩女儿家的兴趣，倒不如去那风花雪月之地来得舒服痛快。
夏默恽等青陌殇走了之后便甩袖而去。
燕婉玉不一会儿便听得丫鬟禀报夏默恽家中有急事先行离去了。
燕婉玉心中隐隐有些明了，也不甚在意，毕竟去接触夏默恽，一是套话，二是阻止他动对木子欢的心思。
夏默恽身份不俗，却不是边关的人，燕婉玉虽没有木子欢那样通透，也能猜到一二。
没有了一个情报来源燕婉玉也没多大在意，夏默恽虽不是很聪明，但圆滑，多年流连在女人丛中，她也不期待能有什么情报能够挖出来。
燕婉玉是知道怎么回事，万余韵和李小宝不知道，只道这个烦人的家伙终于走了，两人一如既往地在后院秀恩爱。
木秋知道木子欢去了军营，与李贤的感情又有升温，一时便忘乎所以，与李贤腻在一起。
“秋儿。”李贤轻轻地唤她，木秋回过神看见他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眉眼都是温润的模样，她恍惚还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小丫鬟。
因为李府对于下人之间的感情并不干预，她与李贤的感情也并不曲折。
当初她豆蔻年华进府，因为性子软弱所以被一些下人欺辱，李贤长她三岁，做事沉稳，又有一副好皮囊，府中许多丫鬟都爱慕，两人天差地别。
她自是不例外，李贤也不曾像画本子上的一般为她停留过目光。
她这一生，最勇敢的事莫过于追逐李贤，她十四岁开始长开眉眼，身材也圆润许多，在打扮之下便开始有了其他下人男子的瞩目。
然后她开始打听李贤的爱好，知道他不喜厚涂胭脂水粉的女子，她便偷偷拣下才落地没多久的花瓣沐浴，研磨成香包挂在身上，身上自然散发的香气美妙无比。
李贤喜欢温婉的女子，一举手一投足都文雅，她不知道，便去观察夫人，夫人虽然是乡下来的，但是她觉得夫人的举手投足都很有韵味。
她开始模仿，加之她身量足，刻意便成了习惯。
她知晓李贤的各种喜好，最后，在李贤路过她所在之地，她“不小心”撞入他的怀中。
“抱歉。”她轻呼一声，将地上散落的衣物迅速叠起来，李贤还未帮她，她便亭亭玉立于他的面前，面容白净，眉眼温婉，一举一动皆有礼仪。
“我才应当说抱歉。”李贤只愣了一会便回过神微笑，温文尔雅，垂眸看她，觉得鼻尖方才萦绕的花香让他心头一荡。
“……”她微微一笑，福了福身，便走开了。
这是他们正式的初遇。
隔天她便听见李贤在打探一位丫鬟的消息，她知道李贤注意到她了，便主动去应承照顾夫人这种偏僻院子的事物，就算去正厅也避着李贤。
七日之后，她与姐妹们玩闹，风筝不小心挂在树梢，她自告奋勇地爬树去拿，在银杏树上，她垂眸，看见李贤在树下仰头看她。
“怎的爬上了树？”李贤声音传来。
“取风筝。”她有些恐高，强压着恐惧回答，抖着腿将风筝取下，“一时不察”踩滑了，便往后倒去，落入李贤的怀抱，她睁眼便是李贤温润关心的眸子。
“没事罢？”李贤轻笑，只觉得她轻若羽毛，“幸而这银杏不高，不然我怕也是救不了你。”
“谢谢。”她颔首，小脸还是惊吓的苍白，被他放下腿一软又扑到他怀里。
“若你是故意的，你便向我投怀送抱三次了。”李贤调笑道。
“啐。”她未曾想李贤还有这样的性子，白白净净的脸边便飞了红霞两朵，与粉色衣裙相映衬，李贤心道这比那些千金小姐还好看十分。
最后她娇笑着跑开，也让李贤更加欢喜于她。
之后便是李贤打听到她的姓名，追求她，但是她一直在害怕李贤知道自己并不是那般美好，一直在害怕李贤没有自己爱他爱得那般深。
她便想着与他出去，找一个深山隐居，那便再也没有了这样的烦恼。
李贤便不与外界接触，不再有什么花心思，也不会嫌弃她了。
可惜世事难料，她错了一步，竟害得李贤这般境地。
“贤哥哥。”木秋弯了弯眉眼。
“秋儿你方才发什么呆？”李贤恍惚了一下，垂眸询问。
木秋没有觉察到他有些心不在焉，笑了笑：“没什么，贤哥哥你最近看了大夫没？你的腿怎么样？”
“这病也有许久了，怕也好不了了。”李贤轻笑，当初大夫说是心病还须心药医，他的药只有淑儿，就算是眼前的人是，但总归的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所以…还是答应么？
李贤心下思绪万千，目光闪烁一下，却见一双清澈如初的眸子。
“怎么会，大夫说过心病还须心药医，那么，贤哥哥，让我成为你的药吧，我想医好你的腿。”木秋摸了摸李贤的膝盖，英气的眉眼在此刻显得温婉无比，一如初见时那个青涩温柔的女子，
“听李府的下人说，贤哥哥曾经气度不输给那些才子佳人，待人温和，谈吐不俗，我也想见见曾经的贤哥哥。”
“……”李贤笑容渐渐苦涩，曾经的他可谓是俊才，虽然舞台在李府，但哪个不赏识仰慕他的风度才华。
（木子欢：抱歉，我没听说过呢…）
木秋也知道是触及到他的伤心处，拍了拍他的手，却被反握住。
“谢谢你，秋儿。”李贤轻笑，握住她的手，眼角瞥见角落，也没什么进一步的动作，抬手摸了摸木秋的脸，指腹有节奏地触碰她的额头。
木秋眨了眨眼睛，心下震惊万分，面上却不显，抿了抿唇：“那贤哥哥，我先去忙了。”
“去吧。”李贤轻笑。
在木秋走了以后，李贤眸底一片幽暗，最后化为一潭死水，一瘸一拐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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