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森苦
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莫飞狐只觉的浑身都轻飘飘懒洋洋的舒适，和询的轻风拂面，耳畔边隐约还能听得见树叶哗啦啦的声响，以及一个若有若忽远忽近的大嗓门，
“飞哥，飞哥，你咋了，可别吓我啊，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等等！
听着耳畔旁的声音莫飞狐陡然警醒，自己不是已经死了么？为什么还会感觉的到风，还能听到声音？
心绪这一波动起来，莫飞狐一个机灵睁开眼，呼的一下子坐起身，却是由于起得太急导致头脑一阵短暂的嗡鸣眩晕，经过了好久的适应这才回复了正常，
迷茫四下打量，视野所及范围之内，尽是些郁郁葱葱的灌木森林，地势略陡，似乎他正深处一座山中，场景略显的熟悉，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这里到底是哪，
没死？
莫飞狐呆呆发愣，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细腻修长，竟似是少年的手，又摸了摸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普通的麻衣，丹田狭小干枯，仅有那么几滴灵气悬浮，实力甚至还不如最低境界的武者，
我这是怎么了？莫非刚刚是做了一个梦？可做梦哪有这么真实的，而且自己掌心之下按着冰凉带有荡手的泥土，感受真切……
对了，黑枪！
心头剧烈一抖，莫飞狐慌忙起身四下翻找了起来，他依稀记得自己意识消散的那一刻，黑枪随着他的身体被一同卷入了空间黑洞之中，如果自己没死的话，那么黑枪应该也在这周围才对，
“飞哥，喂！你不会傻了吧？”
旁边传来一声颤颤巍巍的叫唤，莫飞狐转过头去，这才发现有一个黑小子正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似乎因为家境并不殷实，他身上穿着的衣衫要比莫飞狐现在的还要破旧，裤管一长一短，露出那细如柴干般的脚环，
“你是……森苦？”
莫飞狐眉头紧皱好久，终于在在遥远的记忆深处，找到了眼前这黑小子的名字和身份，森苦是他小时候的玩伴，两人关系亲如兄弟，也许是同为家境贫困的缘故，两人懂事很早，经常结伴上山采药，然后再步行至几百里外的镇店上去换取几块铜钱补贴家用，
那些年的生活最是使他难忘，这也是为什么即便在经历了千百年的光阴荏苒，他还依旧能认出后者的原因，
可……森苦不是已经死了么？
森苦没有自己的天赋好，武道成就也远远低于自己，武者没有高超的修为，寿命便于普通人无异，森苦也只是照之普通人多活了几十年，最后再一次奸人的暗算下陨命，这些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啊，
莫非……
莫飞狐眼瞳一凝，下意识问道，
“森苦，今年是晋源历多少年？”
“晋源历231年啊。”
森苦不解地回答道。
“咱们正在做什么？”
“采药，为了进入帝国学院准备学费，我说飞哥你不会真的傻掉了吧，毫无预兆的摔没了气息，醒来就问我这么多奇怪的问题，不还是你带我来到这里的么？”
森苦满脸担忧地道，说罢还忍不住探出手试了试莫飞狐的额头，那关切的眼神以及粗糙的感觉却是差点让莫飞狐流下泪来，
没错，现在莫飞狐终于能彻底肯定，自己这是重生了，晋源历231年，也就是说他回到了百年之前，他还见到了儿时的玩伴，还能弥补自己曾对她犯下的错误，还有机会手刃仇敌，他怎能不激动？
老天啊老天，看来你这是有意给我莫飞狐一次机会，该是我命不当绝？还是说明明中有你的牵连？
青莲，等着我，我这一世再不会放开你的手，我要亲口对你说谢谢，囚天机，我也再不会被你那伪善的脸孔所骗，这一世的我，命运将由我自己掌控！
回过头看向森苦，莫飞狐却是发觉越看越觉得是那么帅气顺眼，忍不住自地上一跃而起，重重的在后者那煤炭似的脑袋上来了一暴栗，大笑着跑远，只余一道兴奋的声音，倾洒整片山林，
“我逗你的森苦，哈哈，上当了吧傻小子！”
“什么啊……”
后方森苦满脸的迷糊，他脑筋结构本就简单，这会就更加不能理解莫飞狐态度心情突然间转化的原因了，要知道几个呼吸之前，他这个飞哥还是一脸为生计发愁的模样，
怎么莫名其妙晕倒再醒来之后就判若两人了呢？现在的莫飞狐给他的感觉很奇怪，似乎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名为自信的气魄，无形无质，但却很容易让人为之折服，
“飞哥，飞哥你等等我！”
森苦在后方大叫着追了出去，脸上竟不觉的泛起了笑，心情莫名开朗起来，就连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只是觉得未来路似乎突然有了方向，
从前，他向往武道的浩瀚，励志想要加入帝国学院出人头地，可帝国据此百里，而且学院入门费用很高，根本不是他与莫飞狐两个穷困家庭能拿得出来的，
虽然两人经常入山采药攒钱，但这天文数字却不知要攒到哪年哪月，所以虽然嘴上不说，可实际森苦心中一直对未来不报有希望，而现在，他却忽然间觉得他这个从小玩到大的飞哥变的可靠了起来，似乎就算前方有千难万险阻拦，他也能从容不魄找到那化险为夷的路……
森苦不知道的是，莫飞狐曾经站在过这个世界的巅峰，哪怕如今被打回原形，但身为神肖第一的气场却是不会消失，这是无数次血与火的厮杀中磨砺而出的，早已刻入了莫飞狐的灵魂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忽然间觉的莫飞狐变的可靠的原因，受气场影响，感觉自然也是天差地别，
……
“山林，药材，炊烟，遥远又熟悉的场景啊。”
再度弯腰将一株枯黄的草枝折下放入药框，莫飞狐直起了有些发酸的腰，喘息微微急促，毕竟现在的他身体太弱，连续采药大半天的功夫，早已经有些疲乏了，
不过身体累，心中却是兴奋异常的，自从莫飞狐修为突破到了那一层无上境界之后，似乎好久都没有真切的感受过这种乡土气息了，那时候自己还很讨厌这种上顿不接下顿的穷日子，也不喜欢这个山沟沟，可现在能重来一次，他这才发觉原来曾经的自己是错过了那么多的美好，
此时太阳偏西，金黄色的阳光倾洒近整个翠绿的山谷，从树上的这个位置向下望去，正巧能看到山下小村之中升腾而起的炊烟，提起鼻子轻嗅上一嗅，秸秆燃烧时产生的干燥清香似乎还隐约可闻，鸡鸣狗吠，山泉潺潺，一切显得那么的宁静祥和，
这里，是他出声的家，一个名叫洛家村的小地方，
“呼，呼，哎玛，我说飞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咳，突然之间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你爬的也太快了，再往前走可就是警戒线了，过了那里可是狼虫虎豹出没之地，现在太阳都下山了，咱们回去吧飞哥！”
后方，背着半框药材的森苦蹒跚追了上来，原本漆黑的脸庞上尽是汗水，胸前的衣衫也被浸透，湿哒哒的形成了大片的水渍，看模样似乎累的不清。
“才走这点路你就累啊，你不是说你是要成为腾云九霄的男人么，这就认怂啦？”
莫飞狐打趣道，他现在修为虽说低的可怜，但森苦比他还要低，而且因为从小尽吃些野菜槽饼，长期下来身体瘦弱，也难怪了他会先撑不住，莫飞狐的家境要比森苦稍微殷实那么一些，虽然肉也同样是奢侈品，但鸡蛋还是偶尔能吃得起，不过森苦家可就没有这个福气了，
一想起家来，莫飞狐又是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爹娘，心中一时间也有些忍不住归家的躁动，用力一跃，随着柏树枝丫哗啦一声摇晃，便从新落回了地面之上，矫捷的身姿好似灵猴般，
“话是这么说，可飞哥，我这身子骨本来就不成，再赶这么长的山路怎么可能不累，腾云九霄啥的光说谁不会啊，咱这光是为了学费都筹集了快一年了，眼见着还有三个月就到了招生时间了，可我计算了一下，收集到的费用还不到三分之一，
我娘也说了，咱家穷，叫我干脆放弃武道这条路算了，因为我听说，武者更是个烧钱的活，你想啊，那些修炼用的灵石啊丹药啊功法啊什么的，哪一样不是天价，比起那些有钱的公子少爷，咱们就靠着采药卖药，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啊？都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可我看呐，要是没那个天幅度再努力也赶不上人家有天赋的！”
森苦几步来到莫飞狐的身边，一边跟随这后者亦步亦趋的向山下走，一边甩动着手中的树枝烦躁的抽打四周的枝叶，嘴里唠唠叨叨，如同一个碎嘴的八婆，
“嘿嘿，森苦，你小子总算说对话了，仅靠努力的话的确媲美不了天才，毕竟若是努力有用的话，还要天才做什么？”
莫飞狐耸了耸肩膀，笑的有些意味深长，看的森苦满脸疑惑丛生，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莫飞狐话语中的含义，最终只能愤懑的跺了一下脚，嘀咕道，
“又是说的莫名其妙，总感觉你哪里变的不一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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