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骑士的夜晚
夜，是静谧的。
一个偏僻的、远离人烟的城堡的夜，就更加寂静了。
艾莉丝正熟睡在她的卧室中，屋里静悄悄的，只余她轻浅的呼吸声。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家具、白色的床单被子——在一片和谐的洁白之中，却掺杂着一个不和谐的黑色的身影……
那个身影正伏在床上沉睡的少女身上，一动不动地——就好似正凝视着她，又好似……
在极度的渴求中无法自持，他抛弃了身为骑士的荣誉，在这样的深夜来到他的殿下房中……
自从早餐时他的殿下极度单纯地问了那样一个令他心潮澎湃、情难自已的问题，他就一直处于极大的情绪波动之中。他将自己关在房中——不然的话，他一定会对他的殿下做一些让他悔恨欲死的可怕的事情的……
他本来苦苦地抑制着自己对他的殿下的渴求与欲望，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她，不愿伤害她。可他的殿下啊，却非要说出那些令他愤怒又痛苦、渴望又绝望的话……
他的眸子蓦地暗了下去，有什么黑暗的、充满欲望的东西从深处涌了出来，若隐若现。
现在，他正如此地、如此地亲近着他的殿下，仅这一点就足以令他难以忍耐了……
他娇小的殿下正如此温顺而乖巧地窝在他的身下——他的膝贴着她的腿侧，双手撑在她纤细的颈边的床单上，上身与她紧紧相贴、火热的胸膛蹭着她盖在身前的薄被。
他的殿下啊……那样娇弱、那样柔软，仿佛只要他稍稍用力，就可以将她握在掌心，就可以将她——占为己有！
他不由地低低喘息起来，却不愿离开他的殿下一丝一毫——他更低地伏下身子，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势，一寸不离地、将整个身体都覆盖在少女的身上。
月光下，少女的脸庞静谧而美好。
仿佛被诱惑般地，骑士伸出手，以粗糙的指腹摩挲着他的殿下的脸庞，缓缓地、一寸一寸地、如吸食毒品上瘾般地、享受地触碰着他一直深爱着、渴望着的殿下。
指尖下的肌肤柔嫩幼滑……
这是他的、他一直渴求着的殿下！
骑士的喘息加剧，额上的汗珠滚落衣领，抚摸他的殿下脸庞的力度也渐渐加大，描摹着她的容貌，仿佛要将她印入身体一般……
终于，他恋恋不舍地收回与他的殿下的脸颊紧密相触的手。
压抑不住地，他俯身，将头深深埋入少女的颈窝，深嗅着她发间清幽的馨香，不住地喘息。他的双手也不知不觉地离开床面，换而紧紧地抱住少女的纤腰——宽大的、火热的掌心牢牢制在她的腰间、贴在她的身侧，不肯有一丝分离。
在少女的颈窝中，他的喘息不见平息，却反而越发激烈。
终于按耐不住地，他悄悄地吻上少女发丝间露出的白皙耳垂，本只想轻吻一下，以纾解他难耐的欲望，却一发不可收拾……
骑士难耐地含着他的殿下的微凉的耳垂，细碎地亲吻着、舔舐着、吮吸着、以牙齿细细地咬噬着……
他的脸上露出满足而陶醉的神情，仿佛正在品尝着怎样美味的无上珍馐。
安静的卧室中，回荡着骑士口中发出的细微的“啧啧”水声，令这本该神圣的神明的所在，莫名的弥漫着暧昧而又□□的气息。
骑士此刻心跳如擂，幸福地几乎快要死掉。
几百年……几百年来他第一次与他的殿下如此亲密。他这样地拥抱着她、这样地紧贴着她、这样亲密地舔舐着她的耳垂、呼吸交缠、耳鬓厮磨——就仿佛他与她之间不再是如斯遥远的、人类与神明、骑士与主人之间的关系，而是某些更为亲密无间的、可以毫无保留地分享彼此一切的关系——他的恋人……
这样的错觉不由得令骑士产生了一种喜悦与悲伤、快乐与绝望交织的感情。
这会是仅有的、仅有的一次——他放纵自己沉溺于对他的殿下的爱与渴望之中——今后再不会有了……
身下阴影中，少女依旧在熟睡着，分毫没有被骑士的动作和喘息惊扰到。
他的殿下、他的殿下是不会醒的——她一直有熟睡时，入梦将祈祷传达给驻守神界中神明的习惯……
因此，在明天的黎明之前，他的殿下是不会醒的。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
骑士搂在少女腰侧的手猛地握成拳。他从少女的身上直起身，表情挣扎，眸子忽明忽暗，仿佛正徘徊于理智与情感之中。
最终，他按捺不住地伏下身，却是将火热的唇轻柔地贴在了他的殿下光洁的额上。
忍不住地发出满足的叹息，他轻轻地、慢慢地将脸颊贴上了少女的侧脸。
感受到那柔软而温热的触感，仿佛心中某处忽地被填满了，一种泛滥的、酥麻而温暖的情绪控制不住地满溢而出，脸侧的肌肤仿佛也带上了一丝一丝的炽热、麻痒的触感，令他忍不住地低头，轻蹭着他的殿下的脸庞，耳鬓厮磨……
不知过了多久，留恋着稍稍分离那处温暖的肌肤，他顿时感到心中巨大的落差和空虚。
又俯下身去，他终于按捺不住地吻住少女温热的脸颊，带着百年的渴求与爱意地，一寸寸吻过她的肌肤，喘息着、气息纠缠——她的额、她的睫毛、她的眼帘、她的鼻、她的侧脸……辗转着、密密地细碎地吻着，仿佛要将这几百年来压抑着的渴望全都倾泻出来……
怀着深深渴望地，他反复地以指腹摩挲着她的唇——应是那样柔软、那样甜美……
他控制不住地深深地喘息着，却再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不是他不愿，而是、他不敢……
神明的吻誓是仅次于婚誓的神圣承诺——一生只有一次的初吻，矜持而庄重的神明只愿交付给与他命运交缠、永世相伴的那个人。
如果被他所夺……
他的眼眸暗了一瞬，却又迅速恢复。
他，现在还——赌不起……
仿佛悲哀般地，他低下头细碎地吻着她的下巴、脖颈，细细地啃啮着她的锁骨，一寸寸地向下延伸——直到触到她睡袍的衣襟，才恋恋不舍地停下。
又回到他的殿下的颈侧，怀着可怕的独占欲和不可告人的心思，他慢慢地、慢慢地吻上她的侧颈……
或重或轻地吮吸着、舔舐着、啃嗫着……低沉的喘息中，他反复地、反复地深吻着、摩挲着那处肌肤，直到上面留下一个深深的、鲜红的印记——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尤为扎眼。
这是——属于他的印记……
他的殿下……只能属于他……
他低头，缓缓地、将他的唇凑近他的殿下的耳边，低沉的声音充满深深的独占欲：“我的殿下……我永远不会厌倦……和您一起住在城堡的日子，我只担心……这座城堡还不够牢固，困不住……我的殿下……”
“我深深地……爱慕着您，在这世上……只爱您、最爱您……我的殿下、我的……艾莉丝……”
这样亲密地叫出他的殿下的名字，就仿佛他们已是相爱着的恋人一般——刚刚平缓的情感顿时满溢，他不禁在少女耳边低低喘息起来。
“您……问我有什么愿望，我……只想要您，我的殿下……我别无所求……”
他望着月光下艾莉丝的侧脸，声音渴盼又急切：“我，渴求着你……我的艾莉丝……以我的全部生命，渴求着你……”
“所以，您是否愿意……实现……我的心愿呢？”
月光下，骑士的脸上勾勒出一抹无比渴求、而又无比缱绻的表情。
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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