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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卿云斋外朵朵梅花凌寒绽放,交相掩映,美如仙境。

        这里地处乔府的西北角,是整个乔府地势最高的一处。阮氏曾请人相看府中风水,据说是卿云斋这里最利桃花,阮氏因此安排乔虹月住在此间。

        卿云斋本也不叫“卿云斋”,本该是“青云斋”,奈何乔虹月嫌这名字过于露骨,阮氏只好依她的意思改了。

        阮氏和刘嬷嬷来时,乔虹月正伏案提笔抄经。

        屋子里久不通风,熏笼高挂,香雾隐隐,阮氏掩鼻挥了挥,示意刘嬷嬷开窗散散味道。

        阮氏上前心疼道:“虹月,身子既刚好,就少费些神罢,这经以后抄也是一样的。”

        乔虹月却没有停笔的意思,她一身单薄的素衣,脸色苍白,唯眼下肌肤泛着异样的酡红。

        乍一看,倒像是刚哭过的模样。

        阮氏只当她心里放不下那逝去的北海郡王,无奈地叹了口气,搂住乔虹月,自责道:“都是娘不好,若早知那人是个短命的,我定不会撺掇你同他有任何来往,如今害得你为他伤心,娘悔得很!千错万错,都是娘的错!”

        乔虹月眉眼间毫无抑郁神色,她自顾自笑了笑,写完最后一句方才放下笔,道:“母亲多虑了,女儿可不会为输了的人伤心。”

        卷起刚刚抄写的经文,乔虹月递给一旁侍立的丫鬟菊香,收进已经攒了几卷经文的箱笼里,淡淡道:“我从前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如今末了,做戏做个全套罢了。”

        阮氏闻言惊疑:“真的?那你眼睛下面这么一片红是?”

        乔虹月不作声,只伸出手指在眼旁殷红处点了点,往阮氏面前一摊,白皙柔嫩的指尖上赫然沾着些红粉!

        阮氏:“”

        乔虹月转过身,不带一丝感情温度,冷冷道:“北海郡王从前有望承继大统,女儿与他有所往来,也是因着这层缘故。说到底是各取所需,我对他并无半点真心。如今他既然死了,善缘也好,恶缘也罢,总要有个了结。待我把这些抄写的经书送去寺庙助他超度,那些无用的前尘往事就算都翻篇了,也能全了我有情有义的名声。”

        见乔虹月冷静如斯,说得头头是道,阮氏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她先前还担心女儿情窦初开,会承受不了情郎骤亡的打击,就怕她从此看破红尘,白白失了斗志。

        好在都是白担心一场!

        阮氏一下下抚着乔虹月的背,很是欣慰。她的女儿不愧是注定要做皇后的人,怎么会因为点小风小浪就迷失了方向呢。

        阮氏拉着乔虹月在榻上坐下,刘嬷嬷差使丫鬟端来水盆,阮氏浸湿了块细布,替乔虹月擦手上粘上的墨渍。

        乔虹月这才注意到阮氏头上包扎着的布条,“母亲,你额上怎么了?”

        阮氏脸上无光,不肯细说,躲避乔虹月探究的眼神,只含糊道:“一点小伤罢了,不碍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碰了。”

        见女儿不再多问,阮氏松了口气,道:“虹月,我问你,你可曾见过当今陛下?”

        乔虹月愣了愣,点点头:“见倒是见过的。他还是郡王时,前些年先帝在龙山办马球会,那时我远远见过他。再后来又有次,世宁公主在湖心亭办赏雪宴,下马车时打过照面。”

        乔虹月也没想到自己记得这般清楚,连他当时的装束也只是略一回忆便浮上心头,暗道奇怪。

        记忆中那个总是离她很遥远的男子,他身份尊贵,俊美无俦,遥遥一见便能感受到他举手投足间说不尽的优雅风度。乔虹月敢说,见过赵珹的人没有谁能不为他的气势而折服。

        赵珹他从不缺乏爱慕者,却至今无人能入他法眼。京中贵女视他为夫婿最佳人选者不在少数,想和他染指风花雪月的女子众多,都叫赵珹他彬彬有礼地拒于千里之外了。

        从不曾有过例外。

        乔虹月也曾短暂对赵珹怀有过些许少女怀春的绮思。但自从京中关于他的某条传闻暗自汹涌,而赵珹他从未有所否认的动作,乔虹月和众人一样,悲哀地认为这就是默认了。

        在当时的乔虹月看来,理所应当的,他既有此癖好,那皇位是怎么也不会落到他头上的。

        这才渐渐淡了心思,转而专心笼络北海郡王。

        谁知世事难料!赵珹到底是登位了,她先前的努力也都落了空

        阮氏哪里知道乔虹月曲折的心事,摩挲着她的手背,柔声娓娓劝道:“我的好女儿,如今我们娘俩也该作新的打算了。你这些日子好好将养,待国丧过后,花些心思寻了机会,定要叫陛下注意到你!开选后宫时,旗开得胜!”

        乔虹月闻言愣了愣,她倒是也想让陛下注意到自己,可,陛下,他不是

        阮氏见乔虹月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奇道:“你不愿意?”

        乔虹月摇摇头,红了脸,小声嗔道:“陛下这样的人我怎会不愿意,只是,陛下他,京中早有传闻,说他是,是,是”

        阮氏见她支支吾吾地就是不说明白是什么,急了:“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乔虹月心一横,道:“说陛下他是断袖!”

        断袖?!

        这下轮到阮氏语塞了。

        这不能吧

        若赵珹果真喜好男色,魏宁帝怎会选他承继帝位?魏宁帝自己在子嗣上如此不顺,再选一个难有子嗣的下任帝王,他哪来的颜面去见皇室的列祖列宗啊?

        “定是搞错了!”阮氏皱了皱眉,正色道:“坊间的传闻如何能当真?陛下他不过是难得的洁身自好之人罢了,有人故意散播谣言诋毁中伤他也未可知!”

        阮氏犹豫了一下,又道:“何况,他也未必是无情之人。”若果真无情,陛下压根就不该管乔融月的事。

        赵珹再冷,也不是一块石头。

        而且,平素里越是显得无情无欲的人,一旦动了真情,那就是世上最痴心的人了,再不会轻易移情恋上他人。

        见乔虹月不吭声,阮氏眼眸一转,有心要激她一激。

        “虹月,你那个便宜妹妹从灵柏庵回来了,你可有听说?”

        乔虹月浑不在意地点点头,心里并不把一介庶女当回事,敷衍道:“前些日子菊香已经同我说了,到底是母亲宽宏,派人接了她回来,听说她不日便要嫁去郢国公府了,也是喜事一桩。”

        阮氏轻轻摇了摇头,话说出口心里如扎了根刺般难受:“这桩婚事已经吹了,而且你大概猜不到,正是陛下亲自派人来传口谕的,说他日后会为那丫头赐婚!”

        乔虹月脸色一变,抬头,笑意僵在脸上。

        阮氏搂过乔虹月,悠悠道:“你这个妹妹别看她自小远离京城在山中长大,但到底如今是得了个机缘,竟比你们一个个京中的小姐动作更快。陛下虽还不至于青睐于她,对她却也不可谓不上心。虹月,你可要加把劲了!”

        乔虹月撇了撇嘴,不高兴道:“倒是我小瞧了她,母亲可知她是如何识得的陛下?陛下这样冷清的一个人,不曾想还能有这般的热心肠,愿意为她这样身份低微的人费心指婚,也不知其中有什么缘故?”

        阮氏叹了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略略说了。

        乔虹月听着,心里却微微一动,眼中闪过一丝得色。

        凭她乔融月和陛下有什么交情呢,她还能翻上天不成?

        赵珹若真喜欢她,在山上见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弱女子时,就会纳她回府去了。如今也只说是赐婚,赵珹给她挑夫婿,更是能证明,赵珹压根没瞧上这丫头!

        也是,皇后可是历朝历代最高统治权者的正配。魏朝的历任皇后无不是门第高贵的大家闺秀,赵珹如今尚未成婚,又怎会对一乡野女子有情?

        赵珹对她的关照,不过为着报恩的缘故罢了。

        乔虹月抿唇,轻笑道:“母亲不必愤懑,左右她是上不得台面的,不必费心。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她与陛下相识亦是我们乔府的机缘。借她东风之势,叫陛下注意到我,有何不可?”

        这下阮氏可想明白了,击掌赞叹道:“还是虹月看得清楚!这丫头如今养在府里好吃好喝的,总得派上些用处!就当是借东风,好送你上青云!”

        融月哪里知道阮氏母女打的算盘,她从得知自己再不会嫁去郢国公府后一扫心头阴霾,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自在。

        回到积云斋里,她把好消息告诉小桃,小桃也喜得一蹦三尺高。

        两个人亲亲热热地粘在一起,围着炉子烤栗子吃,“哔啵”脆响声里,捧着香甜的金黄板栗,融月全身暖洋洋的,自下山以来第一次感到有点幸福。

        无怪乎偈语有云——“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若当初相遇时他没有抛过来那袋糕点结下善因,大雪夜里他孤身一人怎么就这么巧偏生寻到她门前?

        若非她当时没有顾忌太多,咬牙救人,又哪能得他派人护送顺利下山?兴许她和小桃早就死在山里了。

        如今又因为他的缘故,她才能躲过一劫,不用嫁去郢国公府那火坑。只是,不知道他舅舅会不会生他的气

        融月咬了口香喷喷的栗子,一双水汪汪的漂亮杏眼眯起来,很是享受。

        她心想,其实陛下他倒也不用费心为她择婿赐婚的。

        来这世上一遭,她唯一不求的就是姻缘二字。

        便是神仙下凡说要娶她,嘿嘿,她也是不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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