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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柯宇森才拨通电话,阿尔就溜了,他也没追,扬着下巴道:“整个城市的旅馆都被我定了,你今晚睡大街吧。”

  阿尔才不管他,奋力的往前跑。

  电话那头反问,“脑子有病?”

  柯宇森哈哈大笑,“我在跟小芳说话,本来找你看热闹,人跑了,等等,我去找你。”

  ……

  昏暗的包间里,不知道谁在歇斯底里的唱《死了都要爱》,年轻的姑娘一边尖叫着好,一边倒酒,冯时正抱着个女人坐在角落,门一开,他就摆手:“快快快,跟我喝一杯。”

  柯宇森坐过去道:“喝交杯怎么样新郎官。”

  冯时满上酒,“什么新郎官?”

  “听说你快结婚了。”

  “你说这个啊,我这结婚,就是唱戏,我妈说开场,我就上场,她说下,哎,我就下,没意思的很。”

  搭在冯时肩上的女孩儿娇嗔道:“那以后是不是见不到冯先生了?”

  柯宇森端了杯酒道:“想见还是能见到的。”他又看向冯时,“你真准备娶那骚货?不过你俩也挺合适的,一个花,一个骚,绝配。”

  冯时跟他碰了一杯,“那是,我这个人有一点好……知道自己斤两,只祸害坏人,不招惹好人。”

  那姑娘又问,“我是好人坏人啊?”

  冯时捏捏她的脸蛋儿,贴着她的脸颊说了几句话,女孩儿满脸娇羞,软软的贴在了他胸口上。

  有人憋着脸唱: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调子跑了山路十八弯。

  柯宇森啪啪啪的敲着桌面,“刚子,你他妈鬼哭狼嚎的,别唱了。”

  那人回头大吼,“不唱干嘛,我愿意唱,不想听找个人给你叫,床去。”

  冯时点点柯宇森的肩膀,“别搭理他,被人甩了,伤心着呢。”末了又说,“你刚刚打电话说什么小芳”

  他喝了口酒,入口冰凉,沿着食道下去,一路溜火,沸腾又刺激,柯宇森搓搓手道:

  “就是你上次带的人,太他妈烈了,老子教训了她一顿,今天晚上估计冻死街头。”

  他一五一十的把原委跟冯时说了,又提着眼睛道:“你可别给我怜香惜玉,你住院的时候是不是收留她了,这小娘们不教训一顿不长记性。”

  “嗨。”冯时道:“你这段数对她不管事儿,骨头硬着呢,对她这种人只能用情,爱情,同情,就是不能动武,越挫越勇,吃软不吃硬,你这一招不管事儿。”

  柯宇森道:“那你带她去美国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吧。”

  冯时坐起来,摊手道:“我说了啊,带她去,没说带她回来啊。”

  柯宇森一愣,又竖起大拇指,“你绝。”

  一曲既罢,刚子过来坐下道:“你们俩成天商议着整女孩子有意思没,初中到现在还没玩儿够,真够无耻的。”

  “无耻者长命。”

  刚子翻了个白眼儿,又问:“冯时,今年生日怎么打算,好几年了没过了,要不要给你组个趴热闹热闹。”

  冯时摇头,“不用,我得给我爸上坟去。”

  柯宇森嘶了一声,又说:“你们家是不是什么都要凑在大年初一啊,你爸大年初一死,你大年初一生,以后你儿子叫大年好了!”

  “滚!”

  ……

  阿尔才不信柯宇森能一手遮天,她溜达了一会儿找了几家小旅馆,不是关门就是客满,运气也是差。

  夜里降温,冻的人瑟瑟发抖,她无处可去就在街上溜达,夜深人静的时候警察过来问她怎么不回家。

  阿尔说:“我在公园将就一晚。”

  “会冻死的!”警察以为是跟家里吵架出来的孩子,便说,“要不你去便利店买个面包坐坐,真会冻死,别不信。”

  阿尔惊讶道:“便利店能呆一晚上?”

  对方点点头,她赶紧在周围找了家便利店,才在货架上挑选东西,电话就响了,这次她看准了号码,是冯时。

  这么晚了,他打来干嘛。

  阿尔接通就听那边大吼,“阿尔!”

  “阿尔阿尔阿尔阿尔阿。”

  那边乱糟糟的,有人喊,“别他妈驴叫了!”

  “冯时?你怎么了?”

  “什么?你要吃,shi?”

  “你是不是喝多了。”

  “你在哪里,给我出来,带我去飙车,给我赢一局!”

  果然喝多了,疯子,真是疯子,喝醉了还来骚扰自己,那边似有警觉,大吼,“不准挂!你敢挂我就不带你去美国。”

  阿尔无奈道:“那你想怎么样,因为你我现在无处可去,非得逼死我你才高兴吗?”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用,你遵守自己的承诺就行,别来骚扰我。”

  “告诉我地址!马上,不然后果自负。”他忽然霸道命令。

  阿尔无奈告知,不料还没十几分钟冯时就到了,若不是熏人的酒气,阿尔根本看不出对方喝酒了。他步伐稳健,颐指气使,叉腰对便利店的服务店道:“你出去,这家店我买了。”

  对方目瞪口呆。

  阿尔慌忙把他推出去,“你发什么疯啊!”

  冯时打了个酒嗝又呵呵的笑,他忽然温柔了起来,捧着阿尔的脸道:“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阿尔推开他,“你喝多了,快回家吧。”

  冯时拽着她的手腕道:“不准走,我要弹钢琴。”他不由分说的拽着她上车。

  阿尔尖叫,“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冯时已经踩上油门,嗖的冲了出去,阿尔没系安全带整个人往被甩了一下,冯时哈哈的笑。

  阿尔叫到:“你快停车,我们会死的。”

  “死?什么是死,我们去死吧。”

  “看路!啊!快转向,有车有车!”阿尔惊慌的叫嚷,刺目的灯光照过来,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下一瞬,她整个身体忽然被提了起来,不等她反应车子又平稳的开了,身后的卡车斜在路上。

  有惊无险。

  阿尔吸了口气道:“冯时,快别开了,回去行不行,你想怎么玩儿我都行,别玩儿命行吗?”

  “你有什么好玩儿的,命好玩儿,多有趣。”

  她歇斯底里的叫起来,“你疯了!我要报警,我要报警。”阿尔说着找出了手机,她拨通了110那边询问地址,阿尔不知道,冯时在一旁附和,“报上你冯时大爷的名字!”

  电话那头听她支支吾吾直接挂了。

  不一会儿车终于停了,阿尔头晕眼花,胃里作呕却没东西可吐,冯时已经上前敲着玻璃的大门道:“给我开门,我要买钢琴!”

  深更半夜的,乐器店早就关门了,阿尔站在一旁缓气儿,也不知道冯时给谁打了电话,一会儿乐器店终于开门了。

  他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又喊阿尔,“你!给我过来。”见她不动,冯时随手指了个人,“把她给我拖过来,我给你钱。”

  旁边的人奇怪,冯时伸手在西装里捞出一叠钱,随后一挥,“这些,这些,都是你的!”

  对方诧异,他瞪着眼道:“嫌少?我还有。”他又掏,没有现金了,冯时索性捞出一叠卡,“给你,都给你,我有的是钱,密码是……”

  阿尔冲上去捂住他的嘴,“你是不是疯了!快回家。”

  冯时拂开她的手:“你是谁?你管我?”审视数秒,他似乎又反省过来,“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对不对,在哪儿啊?”

  阿尔拽着他,“走吧,快走吧。”

  冯时一甩胳膊,“在梦里,我梦见过你。你是?”

  阿尔同钢琴店的人道:“麻烦你们报警好不好或者给他家人打个电话,我管不了他。”

  冯时依旧叨念,“我在梦里见过你。”他反手一拽阿尔,直接把她拽进了乐器店,先是在鼓架上乱敲一通,看什么不顺眼就踹一脚,一边吼,“看什么看!我都买了,刷卡。”

  阿尔冲乐器店的人道:“快报警啊,你们怎么不报警,他毁坏你们东西。”

  那人倒是一脸乐意,又说:“冯先生是这里的大客户。”

  阿尔心想,随便你们,反正不花我的钱,她也站在一旁看冯时胡闹,那人倒不干了,指着她道:“你给我过来!”

  阿尔索性找了个角落坐下,冯时摇摇晃晃的走过来问:“你怎么了?”

  “生气了?”

  “对不起!”他说完深深的鞠了一躬。

  阿尔吓了一跳,询问店员,“他是不是有羊癫疯?还是人格分裂?”

  店员抽抽嘴角,无言以对。

  冯时拿脚轻轻踢了踢她,“你怎么不理我?”

  阿尔别了脸,冯时就近坐在了钢琴凳上,阿尔还奇怪,本以为他会大闹一场,悠扬的钢琴声响起,那人真的弹起了钢琴,除了好听,阿尔更奇怪冯时这人,她见过不少撒酒疯的,不是吐就是打架,骂人。第一次见人撒酒疯玩儿艺术的。

  旁边的店员道:“冯先生的钢琴可是一流,以前还得过大奖呢。”

  阿尔询问:“那他为什么不弹了,音乐家不是很好吗?”

  “这个我不清楚。”

  阿尔又想起了徐晋安,他说他也喜欢弹钢琴,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弹给自己听。她拖着下巴静静聆听,仿佛坐在钢琴边上的就是徐晋安,在给自己弹琴,在完成他们的梦,她正沉溺回忆,琴声戛然而止,座上的人也不动,阿尔过去推了推他,“你怎么了?”

  对方未回应,阿尔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

  阿尔同店员把冯时架到了二楼,对方又说:“你们就在这里将就一晚。”

  阿尔感激不尽,床上的人睡的跟死猪似的,呼噜声堪比拖拉机。虽是张双人床,她才不会上去睡,又无处可去,便在旁边的椅子上将就。一晚上担惊受怕,她劳累不堪,不一会儿便在冯时的鼾声中睡着了。

  可她前脚才进入睡眠,下一秒又被电话铃声吵醒,阿尔费力的抬起眼皮接通。

  “阿尔,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是唐明。

  阿尔以为他担心自己的安危,便说:“哦,我没事儿,住的很好。”

  “那就好,我跟你说个事儿,你……你丈夫找到了。”

  “哦……”大脑缓冲不过半秒,她登时清醒道:“你说什么?真的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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