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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情人之间有时该允许撒个谎


  第二天早上,爱德华很早就起来了,他就是担心昨天晚上的疯狂有没有让小猫元气大伤,又变得半死不活。

  幸运的是,文森特就是只是觉得很困,赖在床上半天不肯起来。而好好被修养了两三天,他看着外面的大好阳光还是坐不住了。

  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四卖萌五献身的,终于争取到了出去散步的机会。

  爱德华虽然无奈,但还是趁机吻了心爱的小猫好几次,过瘾后终于答应了带人出去。

  “想去哪里呢?”爱德华给文森特披上厚厚的保暖大衣,不放心地又理了又理对方的领口,生怕漏风。

  文森特想了好久,想到了很多地方。

  “······我想去见莉莉丝。”他低着头说。

  爱德华停顿了几秒,接着微笑着点头答应。

  “好,我们去看她。”

  他们坐着车子,就来到了墓地。

  现在还不是探望逝者的日子,所以墓园里很安静,他们只能听到自己走在草地上的声响。

  周围也没有什么动物,更看不到一个人影。

  整片墓园坐落在山脚的小山坡上,一眼望去就是一个个的白色方形墓碑。

  而莉莉丝的墓没有那么华丽出众,和在公墓里的其他墓都一样,简单的大理石墓碑,就刻着她的名字。

  文森特看到后还不相信这就是莉莉丝安葬的地方。

  以爱德华的品味,自己家人的墓至少得带金边儿的。

  他疑惑的看着爱德华,而爱德华理解的笑着解释道。

  “是莉莉丝要求葬在这里的。因为她的丈夫就睡在她的旁边。诺,就是那个左边的。”

  文森特顺着爱德华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个看起来比较老旧的墓碑,虽然像是有人常年维护,但可能存在的时间太长了自然的会被时间侵蚀。

  “这个······是他丈夫的墓?”

  爱德华点点头,回忆起了过去。

  “这个家伙就是个看管仓库的小伙,人倒是不错,长的挺英气,看祖蒂那小子你就知道了。”

  “他们父子可像了。而且还一样是个急性子,正常的时候又有点傻里傻气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莉莉丝这个机灵鬼拐走的。”

  文森特认真思考了一番,也想不通为什么,于是放弃了。

  爱德华搂住身边的人,感慨的说,“当初这个小年轻因为要保护一个重要的文件,虽然出色的完成任务,但是·······命也丢了。留下刚怀孕三个月的莉莉丝。”

  “如果不是因为祖蒂,恐怕她就毫无留恋的选择离开人世了吧。我阻止过她一次自尽,也骂了她一顿。说她这么狠心,杀了无辜的未出世孩子。”

  听到这些事,文森特觉得有些悲哀,他并不知道笑的这么阳光的莉莉丝,既然承受着这么大的痛苦。

  一旁的爱德华苦笑道。

  “也许是因为祖蒂的存在让她有了留下来的理由了吧。她和她家的楞头丈夫爱的这么深,分开后一个人多独自活一天就多痛苦一天。”

  文森特就默默地听着这些话。

  爱既能治愈人,也可以伤害人。

  他脑子里突然出现这句话,这也是旁边这个人告诉他的。

  他最近总有种感觉。他感到越来越舒适惬意,而大限将至的不安也同时越来越强烈。

  他知道爱德华对他的的爱有多深,甚至可能比现在安然睡在墓中的这对夫妻之间的爱还要深。

  但爱德华不像莉莉丝,他没有牵挂了,除了······

  一种不安感突然涌上心头,文森特突然握住爱德华放在他肩上的手凝重地看着对方。

  “如果我·······如果我死了,你要活着不许自尽。”

  爱德华听到这句话,愣了愣像是不敢保证似的笑着转移话题。

  “别这么紧张,你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活着呢,我死了说不准你还活着蹦跶。你看你不是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好几回都回来了么?”

  文森特却没有丝毫动摇,铁了心的要听到对方肯定的答复。

  “答应我,你不会自杀。要活到老,活到头发牙齿掉光光的,戴着假牙假发去吓小孩子。”

  明明是挺搞笑的一句话,爱德华却渐渐淡下笑容,眉头微皱细细的观察着文森特的表情。

  他确认了对方似乎真的是很认真很认真的在要求。

  “·····好,我答应你。”那天他是这么回答的。

  还记得他回答后,那个这么要求他的个人脸上倘然安宁的表情。

  过了两个月,像是个突如其来的灾难,文森特的病情瞬间加重。他的咳嗽一天到晚就没有停止过,一天的睡眠时间根本凑不足几个小时。

  连每时每刻呆在他身边的爱德华都有时候熬不住眯了好久想休息,更别提想睡睡不着的病人了。

  两个月下来,爱德华瘦了一圈,而文森特憔悴的像是皮包骨头。

  他整个人恹恹的,吃得少呕出来的却多。

  偶尔看到夹杂在呕吐物里的血痰,爱德华总会心寒好久,他却始终无法阻止这些。

  感到自己像是被困在火盆里的蚂蚁,可真正煎熬的却不是他。

  看着对方一点点衰弱,自己的心里却是加倍的绞痛。

  那天不是个好日子,下着大雨。雨滴狠狠的砸在窗户上,像是想要破窗而入。

  外面天空中的云也很厚,很近的压着地面,好像都能把人压扁。因为厚厚的乌云,白天看起来黑成了夜晚。

  明明是中午,应该要有一点亮光才行的啊。

  爱德华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看着外面这么想着。

  主治医生是个很好的人,没有让爱德华一直呆在病房里看着抢救过程。

  早上凌晨的时候那个人开始吐血,爱德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擦干净那个人嘴边的血的。

  他的手根本没有力气握住任何东西,他只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擦去了血,最后看到那个人像是终于忍不住似的,还是一口接着一口喷出浓稠得可怕的鲜血,不知道是疼痛还是为了什么,那个人眼泪也流着混在了血里。

  他从来没有这么恐惧的喊过鹰的名字,那是他他头一次镇定不下来,需要鹰来帮忙。

  那个时候他可能就隐约的预感到了。

  他怎么呼唤那个人的名字,看不到也听不到任何回应。

  他觉得其他看到的的所有颜色都分辨不清,只能认得出染在自己还有那个人衣服上的殷红。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有一个小时,或是,半个小时?

  爱德华坐在走廊里的木椅上,回过神的时候鹰不知道去哪里了,只有医生站在他面前。

  这个医生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或是医生都是这样的,见惯了生离死别,见惯了阴阳相隔,总是能平静的对待。

  那个医生摘下口罩,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的告诉他。

  “可以准备······告别了,先生·······万分抱歉,请节哀。”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医生的,就这么进到了病房里。

  那个人现在倒是安分了,也不吐血了。就这么乖乖的一动不动的躺着。

  他就像以前一样,轻手轻脚的靠近趴在那个人的边上。

  而那个人没有呼吸。

  他颤抖着伸手去握住那个人的手,却因为控制不住颤栗好几次才终于握牢那个人冰的不像话手,他拿起来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脸颊。

  暖不起来啊,好冰,好冰啊······

  现在他的身体好像是不打颤了,可上下的牙齿倒是颤起来了。

  啊,原来是因为蹲着啊,可能这样有点辛苦。

  他这么想着,换了换姿势跪了下来。

  看,我从来不跪人,都是跪你了。

  他笑着对那个人说着。却是边笑边哭。

  他不喜欢哭,从小就不喜欢。他觉得哭会显得很懦弱,而且眼泪干了之后粘粘的很不舒服,不小心尝到眼泪味道也怪怪的。

  看,我哭了,你不嘲讽我一下么?

  他说了好几遍,怕那个人没听见。

  我其实对你撒过谎的,还挺多次的,现在告诉你你不要讨厌我啊。

  他这么说着,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在寻求父母的原谅。

  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喂人吃饭,我觉得这样很麻烦,但是你好乖,我特别喜欢喂你吃饭。

  我最讨厌蓝色,可我很喜欢看你穿蓝色的衣服,喜欢和你一起去看蓝色的鸢尾花田。

  我最讨厌别人对着我翻我白眼,可我总想逗你翻白眼,你不知道你那样子有多可爱。

  我最讨厌晒太阳,可你喜欢在太阳底下睡觉,我喜欢看在太阳下睡觉的你。

  我最讨厌看诗集,文绉绉的又看不懂,可我喜欢看你解释给我听的样子,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我最讨厌和别人一起睡,因为总感觉不安全,可我喜欢抱着你睡觉看着你入睡,我可以睡的很香。

  我还给你取了个外号叫睡眠小天使。

  我其实最讨厌你那个叫伊恩的弟弟呢,因为你总是会那么容易的对他笑,可我喜欢看你脸上的笑容,就算不是对我的。

  ········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好多,说完了全部。

  说到声音沙哑,说到哽咽说不出话。

  他摸了摸口袋,拿出那个陪伴了他半辈子的好‘伙伴’。

  那把枪看上去还是很新,因为他一直都有做保养,从枪膛到枪柄。

  他深呼吸一口气,起身靠近那个人,低头吻了吻那个人的嘴唇。

  “这是我最后一个谎言,那天我其实没有答应你的要求。对不起。”

  语毕,房内响起了一声短暂的枪鸣。

  而听到这声音,在外面的所有人都赶了进来。

  里面是鲜血四溅,血滴溅在白色的墙壁上,白色的床单上,地上。

  明明是血腥无比的画面。现在给人看来却突兀的温馨无比。

  那两个人还交握的手,还相抵的额头。是一起安然入睡的模样。

  站在最前面的鹰能感觉他能猜得到爱德华藏在心底,那没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没有你的世界,我一秒都呆不下去

  两人的葬礼没有等到伊恩和祖蒂回来就结束了。

  说是葬礼,但根本不算。只是让仆人简单的整理了一下那两人的遗容,他们的尸体就被鹰带走了。

  没人知道他们被带到了哪里。

  除了鹰。

  因为是他把两人的身体火化成粉,一同倒在了那片海里。

  那片海,爱德华曾经在那里向他的挚爱解说爱是什么。

  爱可以治愈人,也可以伤害人。

  伤人的,和治愈人的,都是一个人,可所带来的不同种感情。可无论被伤的多深。只要那人的一个微笑,就足够抚去伤痛了。

  鹰手里是一张小小的纸条,那是之前爱德华醉酒后胡乱写下来的短诗。可他却收起来了。一直保留到现在。

  ——你将我从地狱拯救到天堂。

  ——又能无情地把我推入地狱。

  ——可我竟是如此的离不开你。

  ——在我知道我爱上你时,我就应该明了。

  海风依旧吹拂海面,也许那两个人现在已经在那个世界永远的在一起了。

  没有痛苦,没有顾虑。

  站在海边眺望远方的鹰,终于松开手,让他手里捧着的那束蓝色鸢尾坠入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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