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跟我回家
衣袖被人轻轻一拽，关砚垂眸看她，简兮笑了笑，眼里瞧不出什么情绪：“我没事，”她拉下他的手，从他怀里出来，“让我听听。”
黍苗儿将披肩拢在身前，她往前走了一步，笑对他们说：“婚礼定在下月初，3号。”
关砚伸手给她压了压衣角：“还要继续问吗？”简兮点头，这才刚刚开始，她并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关砚手掌贴了贴她额头，冷声低语：“快问，问完了回去休息。”说完他摁了摁额角，身体往后一靠闭目养神，也彻底遮住了眼底风暴。
简兮收回目光，她起身走向黍苗儿：“表嫂先别急着岔开话题，你说姐姐失踪的事跟表哥无关，语气还那么肯定……”简兮抬手将她掩在披肩后的长发勾出轻轻理顺，她闭了下眼又抬眼看她，“那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你多少知道点别的线索？”
黍苗儿神情几度变化，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
简兮也不催她，静静等她开口，她目光落了落，看到小案上香炉里的燃香落下最后一截香灰……
简兮抬眸，目光回转恰巧落在女人的发梢上，离近了看，发现她发间有几根银白发丝。
檐角悬铃脆响，声声入耳，简兮视角微挪看向关砚，见他攥起眉心唇线紧抿，知他已不耐烦。
她无奈摇头，他此时应该正隐忍怒意，所以才不愿多费一句唇舌。
还得由她来问。
“表嫂？”
黍苗儿轻叹一声，转身朝书桌走去，她拿起钢笔写下两行字，顿了顿，撕下那张纯白便签向她走来：“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去问他吧，简兮，别再为难我。”
从黍家出来的时候，已近九点。他们左拐右拐在小巷里慢慢走着，走到一处没灯的地方，关砚突然伸手将她拉过，长腿朝前一迈，将她禁锢在方寸之间，一手按住她后脑勺，低头吻向她嘴唇。
手背触到冷硬的墙面，他抱她转身，搂着她令她身躯压了过来。
简兮浑身发颤，很快她就喘不过气来：“陈……”
他手掌摩挲着她细嫩的脖颈，眼底黝深一片……在她出声之际，捏住她下颌，舌头寻机钻进，勾起她的舌尖吸住不放。
不够，还不够……
呼吸灼热，简兮被他紧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她无力的攀附着他，被折腾的有些狼狈，热气拂面，她头脑昏沉，眼前……似乎也因缺氧而产生了幻觉。
她看到男孩急急地跑来，手里捧着木盒子，他蹲在女孩面前打开给她看：“你看，我手里的星星会发光。”
女孩扭头不理他：“我还以为你嫌我烦，丢下我不管我了。”
男孩挠了挠头，将盒子递到她眼前：“我去家里拿东西了……你别哭了。”
女孩仍在抽噎：“我又不是傻瓜，这是石头不是星星。”
“……可它跟星星一样漂亮，不信你看，”他用木盒子轻轻撞了下她的膝盖，“送给你，你别哭了。”
送给我？女孩屏息看他，一时忘了哭泣。
他拉过她的手，脸颊红红的：“你不是一直想看吗，给你，别哭了。”
女孩反应过来，立刻去抓他的手：“我不要……之前你都舍不得让我碰一下……突然给我我才不要……”一扭头，泪又掉了下来。
他忙抬手给她擦眼泪：“风大，别哭了……你又在冤枉我，我什么时候不让你碰了？这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
“骗人！”
“骗你是小狗！”
她扭身朝另一边，不理他，迎风流泪。
他勾了勾她手指：“晚晚，生日快乐。”
泪水流的更凶了。
“我之前藏起来只是不想那么早让你看见，是想等到今天再送你。晚晚，你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要肿了，肿了就不漂亮了。”
她抬手拍向他脑袋：“你说谁不漂亮！”她今天刚换上爸爸给买的新衣服，还特地多梳了一条辫子。
他摁住拍在他脑袋上的手：“礼物……礼物你还要吗？”
她一把夺过，紧紧抱在怀里：“不要白不要，送给我就是我的了！”
他笑着点头：“以后你就是它的主人了，”他看着她，颊边梨涡深陷，忍不住伸手揪了揪她长长的发，“漂亮星星的主人，跟我回家吧。”
“那你说我漂亮吗？”
男孩拉她起身：“漂亮，晚晚的眼睛最漂亮。”比星星还漂亮。
简兮双眸湿润，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抽出被他紧箍在怀里的手，抬手揪住他后脑勺的发，关砚吃痛，一把将她抱起，对着她下唇轻轻一咬。
她扭开头，两手仍揪在他脑后：“陈无衣，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黑暗中，她声音平平，“可你不能这样，别对我这样……”
泪水滴在他眼角处，关砚蓦地僵住，她松开他的头发，手背用力擦着双唇：“陈无衣，放我下来。”
“晚晚……”他伸手去抚她的脸，“对不起……对不起晚晚，我吓到你了。”
简兮偏头躲开，抬手撑在他身前：“为什么认定我是简晚？”
关砚握住她的手：“我不会认错。”
简兮轻轻吐息：“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偷偷联系了我爸？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我今天打电话给他，他都已经告诉我了……”他轻吻她的指尖，“晚晚……可你为什么还不承认？”
“陈无衣，我家人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从前的事，这些你应该知道，不然当初我又何必拜托你。而且……我没有简晚的记忆。”
黑暗中久久无言，他们凝神望着彼此，静得让人心慌……
他确实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嗓音沉缓：“如果我没猜错，你既没有简晚的记忆……简兮的记忆，你同样没有。难道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和她或许是同一个人？你该向你爸问清楚，你问都没问他，又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呢……”
他轻吻她的脸，与她额头相抵：“你认定我是陈无衣，我认定你是简晚，我相信我们彼此认定的心情是一样的。之前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是，我喜欢你，望着你眼睛的那一刻，我就对你一见钟情。简兮，回去打电话给你爸爸，向他问清楚好吗？”
良久，她轻声回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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