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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第 126 章


  二人短暂的分开后,冷冽的空气重新呼吸胸腔,两人都冷静了些许。他知道不能,不可以,不行……可他真的快要忍不住了。软玉/温香在怀,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叫他还要忍到什么时候。他深吸了几口气,强大的忍耐力让他平静了些许,可他不愿就此放开她,便挨着她坐了下来,用力一搂,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两人再一次贴近,她明显地感觉到了那处灼/热,扭动着身体挣扎:“你放开我,我要下来……”可全身乏力的她以为自己力了很大的力气,可对于他来说,这个女人这时节在自己腿上扭来扭去,是令他最难以忍耐的挑/逗。

  可他也知道,如今二是在道观之中。一起共浴已是清虚老儿能接受的极限。若是他还要在此处……那清虚必定要气得胡子乱颤,晕厥过去。再说,第一次,他也不想就这样唐突了她。

  “别动。”他的声音低低的,哑哑的,和平日说话的嗓音有些不同,她能感觉到他压抑着的躁/动。而那低哑的嗓音里又透露对她的致命吸引和性/感,她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年满二十的她,若是身在其他人家,早就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她不是不想要,只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再说,二人虽说是定了婚期,可到底还没有正式成婚啊。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我不会,不会再欺负你了……让我抱抱……”他依旧将她抱得很紧,密密的吻从身后的发间、脖子、肩膀处不透风地落了下来。隔着湿透的衣料,她感觉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传递给她的信息:他很难受、很难受……忍得很辛苦。

  看他忍成这样,她也不敢再动了,只是乖顺地任由他抱着,却不敢再触碰到他。只是僵直着身体等他缓过来。

  “晨儿……”他像个没有得到奶吃的小孩子一样,把脸贴在她肩处摩挲着:“我真怕有一天我忍不住了,怎么办……怎么办?”

  她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索性也不回答。只听他一个人委屈地说:“我不是那些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这些年来我身边未有通/房,也未有侍妾。不是因为我不需要,而是我怕麻烦。若是没有便没有,也就罢了,可如今我有了你,一有空便与你在一处,却……却又能看不能吃……我,我真的要疯了……”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两条手臂复又把她箍得紧紧地。她脊背一僵,以为他真是忍不住了,却不曾想他张开嘴巴在她肩头上咬了一口,不轻不重地,却好像很解恨一般,很快又放开了她:“吃不到,咬一口也是好的。”说完,自己倒是呵呵笑了起来。

  这一笑,两人之间紧绷的气氛终是缓和过来了。端木晨也松了口气。她不是不知道他每次的难过,以前在将军府中的时候,很多次都是他狼狈地从她的小院里退出去,自己一人回穿林院去冲凉水。她是大夫,虽说是个大姑娘,可这些事,她不可能不懂。她心疼他,也知道他心疼她。还未成婚,二人有时日夜厮守,他却还是一直恪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她是既心疼,又感激。

  而这一次,看他忍得这样辛苦,其实她也心动了。如今已是入冬,离明年开春也不远了,况且二人的婚事不但双亲都认可,还报知了圣上,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更何况,一生难得一爱人。两人情投意合,看他每次都这般难受,她也不想再屈着他了。生逢乱世,战事纷争,若是有一日注定逃不开天灾人祸,她也不想自己的一生留下遗憾。她这样爱他,也想随他去了,只是,这地点不对,他们不能在这清静之地做那样的事。

  她打定了念头,若是下一次还是如此,不如就……想到这里,话说不出口,自己倒先红透了脸颊。

  任平生自是不知道她心中是怎么想的。好容易才把那喷薄的欲/望压抑下去,他也再不欲去做一些为难自己的事,明知此处此时不可能,就不要再为难自己了。他小心地将她从自己的膝上抱了下来,放到一侧的石阶上:“我不能再靠近你了,我先上去,你若是想再泡一会儿,就自己泡吧。”说完,忽地一声从水里站了起来,大踏步地上了台阶,头也不回地走到岸边,进了帘子换他之前放置好的衣服去了。

  她终于挣脱了那个充满男性气息的怀抱,也松了一口气。看着他从水中出去,修长挺拔的身姿矫健/精/壮,书中常形容女子沐浴后宛若“出水芙蓉”,那男子又该如何形容呢?那健/硕的肌/肉上挂着诱人的水珠,白绸的中裤湿了水,贴在腿上,把他整个身形勾勒得清晰可见……天啦……端木晨觉得自己心中宛如有一头小兽在胡乱冲撞着,让她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她再也不敢看了,这对她的冲击力简直太大了。心上那根弦被他的赤/裸/裸的引/诱/弄得绷紧了又放松,放松了又绷紧……她赶紧扭过头去,捧了把水浇在自己的脸上。

  她的神态和动作自然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走到岸上的他窃然一笑,看到她同样对自己越来越无抵抗之力,内心的小虚荣也获得了极大的满足。二人关系又近了一步,他的计谋得逞,自是心情大好,脚步轻快。

  不多时,任平生穿戴完毕,衣冠楚楚地从布帘后走了出来。蹲在水边笑着看她:“我不看你了,你慢慢洗,我在外面等你。我怕再看下去,我会忍不住衣裳也顾不得脱地跳下来欺负你。”说到“欺负你”三个字的时候,他带了点儿“恶狠狠”的味道,惹得她心里又是冬冬一跳,给了他一个白眼。

  他大笑着负着一只手背过身去,缓缓地走上了台阶穿过石廊向外走去,只是那双眼睛,自始自终,片刻也未曾离开过她。

  听到他终于离去的声音,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泡了这样久,她也泡够了,趁着他离去,正好速速起来更衣。他不在,她得赶紧抓紧时间,免得他又再次冲进来就尴尬了。

  想到这儿,她也不再恋恋不舍这汪泉水,三下两下地从水里钻出来,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

  待她匆匆走出石屋,看到任平生就站在离石屋不远的地方在等她。此时的他背对着她,依旧负手而立站在一块不算太高的石头上,远眺着悬在山崖上的那道白练,神情专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光是远远地看那背景,端木晨觉得自己可以看上一整天,看上一辈子。在这朦胧的山水间,那个青衣素袍的男子就候在那里守着她,恰似:

  积石如玉,列峰如翠。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耳力绝佳的他自是知道她出来了,转过身笑意盈盈地看她:刚走出来的她头发打散了,披散在身后,没了平日里一本正经样子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随意和闲适有多么迷人。他牢牢地盯着她看,不知是热泉的熏蒸,还是方才的亲昵,在她脸上留下了两团迷人的粉色,如一朵初初绽放的鲜花,惹得他好想拥她入怀,再狠狠地咬上一口。

  二人便这样对望着,嘴角挂着笑,眼里俱是浓浓的爱意。他向她走过来,用手梳理了一下她打散的头发:“头发湿了,太阳快要下山,仔细山风吹来要受凉,我帮你擦干吧?”

  “不用,湿得不多,一会儿便干透了。倒是你,头发也湿了吧。”他的手在她的长发间穿过,那丝绒般的质感在他里滑过,挠得他的掌心酥酥/痒痒的。而那些发丝也调皮地在他的指缝中纠/缠着、留恋着,使他舍不得放开她的长发:“不碍事,一会儿再弄它。晨儿,你这样散开头发的样子真好看。”他怜爱地吻上她的头顶。

  她牵过那只在她长发中探索的大手,羞怯无比地低头道:“我……我们一同沐浴至今,我不想出去了。他们……定会笑话我们的。”

  “哈哈哈哈……无妨。”他搂过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你若不想再见他们……不如,你在此处等我吧。你不是想看看这里的药材么?我找清虚老儿还有些事,等我和他谈完事再来找你可好?”

  “嗯,好的!”端木晨对他的这个安排满意极了:“你去吧,我就在此处等你。”

  “好,我叫宋磊来守着你。”任平生还是不放心她的安危,虽说此处十分安静又不可能有人来。

  “不要!不要他来!他像个木头一样杵在这里,我……我方才又与你一同……那个,沐浴……我不想见他。”端木晨这时候的羞涩劲儿还未过去,自是不好意思见到任何人。

  “好好好。听你的。”任平生越见她不好意思,心里越是欢喜:“那我叫他在外间的谷口处守着,便是那一线天外,他看不见你,却能拦住要进谷口的人。你若有事,大喊一声他也能听到,这样可好?”任平生怕她不同意,又补了一句:“没人守着你,我不放心的。”

  “嗯,好吧。那你早去早回,谈完了回来陪陪我。”她有些舍不得他离开,拽着他的衣角依依不舍。

  “好,我去去就回。到时候回来告诉你清虚跪香跪得怎么样了,可好?”他的话里有掩不住的笑意和宠溺。若不是有事在身,他也舍不得此时离开她。

  “嗯,那你快去吧。我就在此处等你。”端木晨乖巧地松开了手,要他快去。他也便在频频回首中离开了此处。

  带端木晨来此处泡温泉本就是他其中一个目的。而另一个目的,则是要好好问问清虚和木清逸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情。不过因为此前父亲很是信任清虚,而且这些年来,据他的观察了解,清虚也果真是个清心修道的人,所以自上次一别之后,他只是派人盯着这处道观,未有亲自上门来探寻过。

  盯着的人盯了这么久,也只见到过木清逸造访过一次,而那一次停留时间短暂,不过一柱香便离开了,之后也再无往来。而这处小道观也着实清静,无人来过,清虚也从不下山。只有两个小道每隔一段时间会一同下山买点儿米油面菜,也不与其他人交谈,买完便回观中修习。宁任平生也查不出什么错处来。

  等到他大摇大摆地回到观中,真如他说的那般,大殿处的那柱香也刚好燃完。清虚也是常年修习的道人,也并未因为跪了这一两个时辰而手脚不灵便。见他一副清爽的样子折了回来,便向他唱诺问好。

  “谢道长赐汤沐浴。”任平生此时也不调侃他了,认认真真地向他道了谢。不管怎么说,人家退了一尺,你也得敬人家一丈不是。

  “当不得将军的谢。将军也渴了吧?小老儿备了茶水,请将军随我来。”清虚心知任平生想问什么,也不再遮掩,便将任平生引进了他的内室之中。室中果真早就煮上了一壶水,水已沸,二人坐下来刚好净手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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