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三年，在运河东路的塞纳河畔那里，有对母女站在路边拦车，我看见了，连忙把车开过去，在她们旁边停下车，那个看着三十多岁、衣着时尚、身形婀娜的漂亮母亲走过来，先朝我看了两眼后，回过头来对身后的女儿说：宝贝，快上去，就坐这一部！

　　她女儿十二三岁，也挺漂亮的，女孩放下书包，在副驾驶座位上坐下来后，她的那位靓丽母亲拿出手机，对着我的车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接连拍了好几张zhàopiàn，还特意蹲下来给车牌照也拍了几个特写，就这还不算，又拉开车门，对着仪表盘台上的上岗证也拍了两张。

　　我被她搞懵圈了，我问她：你这是干什么啊？交通局查车？

　　她不理我，她女儿在旁边说：叔叔，你别生气，我妈就这样，她是个神经病！

　　光彩照人的母亲白了女儿一眼说：你懂什么？

　　接下来她直言不讳，让我把她女儿送去石碣的刘屋，孩子的爷爷奶奶住在那里，她告诉我，之所以对我车子拍照，是因为对女儿一个人坐出租车不放心，说现在坏人那么多，万一有什么事，哭都来不及，她这样做是居安思危、有备无患。

　　我哭笑不得，我说：你看我像个坏人吗？

　　她说：坏人脸上又不写字！

　　把我给噎的喘不过来气。

　　我说：好！好！你请便，要不要给我也来两张？

　　她把手机**对准我，嘴里说：你以为我不敢？边说边真的咔嚓、咔嚓给我拍了几张。

　　拍完还没有放我们走，又给石碣那边打了个diànhuà，报了我的车牌号码，让他们一会儿到路口去接人，回过头来又叮嘱女儿到石碣后，一定要记住给她回个diànhuà，千万、千万不能忘记，还有，没有送到路口千万不要给司机车费，有什么情况要及时打手机告诉她。

　　她女儿也烦了，对我说：叔叔，我们走吧，别理她。

　　我问这位měinǚ妈妈：我们可以走了吗？

　　她摆摆手说：走吧，走吧，你路上开车要小心点，别开的太快！

　　我神魂俱飞，让面前这个漂亮女人给醉的一塌糊涂，我开了这几年车，这样的jípǐn女人还是第一次遇到。

　　到了石碣，这个女孩的爷爷奶奶果然已经在路边等着，女孩付了车费，下车前又掏出手机给她妈妈打了diànhuà，告诉她已经到了，她妈在手机里“哦，哦”的表示收到，我在旁边对小女孩说：告诉你妈，她手机里我的zhàopiàn一定要记住删掉。

　　女孩果真跟他妈说了，并顺手点了一下手机的免提，把手机朝向我，就听见漂亮女人在手机里说：谁乐意保留他的zhàopiàn？他以为你是谁呀？长的跟刘能似的。

　　我让她“夸”的直想把手机夺过来摔了，女孩在边上“咯咯，咯咯”的笑起来。

　　女孩走后，我开车走人，车里，我把车上的后视镜扳过来，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说：靠！刘能？那家伙能有我这么帅吗？

　　还有一个小孩也挺逗的。

　　那天我送人到东城的沃尔玛，客人下车后，我就停在商场门口等客。不一会过来个小男孩，有**岁吧，长的虎头虎脑，一张脸圆嘟嘟红彤彤的，拉开车门，大模大样的往副驾驶座位上一靠，对我说道：桑园的凯旋居你知道吗？

　　我说：知道啊。

　　小男孩说：那就快走吧！口气就像个大人。

　　我有些疑惑不解，我问他：就你一个人？

　　小孩“嗯”了一声。

　　我说：怎么就你一个小孩子坐车？你爸妈呢？你家大人呢？

　　小孩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说：他们逛商场把我忘了，我现在自己打车回去。

　　我问他：你确认他们没有在商场里面，肯定是先回家了？

　　小孩有点委屈的说：整个商场我都转了三遍了，也没看见他们。

　　这就让我有些为难了，按照规定，小孩必须有大人陪同才能乘坐出租车，这么个小屁孩单独打车，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看出我犹豫不决，小男孩眨巴眨巴眼睛说：是不是小孩子不能坐车？

　　我说：不是小孩子不能坐车，是小孩子不能单独坐出租车。

　　这小孩听了，大大咧咧的对我说：叔叔，没事，你就把我送回去吧，我现在腿都走不动路了。

　　桑园离这里是有点远，我想着这孩子一个人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就说：那好！我今天就破个例，把你送回去。

　　路上，小男孩告诉我，他是和他爸爸妈妈还有小mèimèi四个人一起来沃尔玛的，谁知道逛着逛着，他就找不到他们了。他先在里面找了一圈后，又到外面等了很长时间，也没看见爸妈和mèimèi的影子，后来只好又回到商场里面继续找。一点多到沃尔玛来的，现在都快五点了也没找到他们，肯定是先回家了。

　　我说：你爸妈也是一对马大哈，自己孩子丢了半天也不知道出来找。

　　小男孩说：谁用他们找？我自己会回去。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半开玩笑的问这孩子：你坐车跟个大人样，你口袋里有钱吗？

　　小男孩嘿嘿一笑：口袋里的几块钱都让我买甜筒了，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我心里那个气啊，敢情遇上个坐霸王车的，还是个小屁孩，可我又不能把小孩子直接赶下车，看来，今天只好认倒霉，心里有了空跑这一趟的准备。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我嘴上却在故意说：你这孩子胆子真够大的，没钱你还敢打的？你以为这是公交车，对你们小孩子免费？

　　小男孩歪过头来看着我，很认真的说：叔叔，我发现你这个人好笨噢，上学肯定也是个成绩很差的学生，怎么这么死脑筋？谁告诉你，没钱就不能坐车？

　　我听了火大，他妈妈的！这谁家的熊孩子？没钱坐了我的霸王车，还他妈一本正经的教育起我来了，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板着脸说：反正我没听说过，没钱也能坐车？你说说，那个老师教你的？

　　没想到小屁孩朝我一撇嘴：啐，弱智！我没钱不代表别人也没钱，你把我送回去，我找我爸妈要钱给你不就行了么？

　　我一听，也对呀，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看起来，不是我们大人笨，而是现在的小孩子都他妈太聪明了。

　　到了凯旋居，小男孩下了车，站在楼下扯着嗓子喊他妈妈，不一会一个胖女人“噔噔”从楼里出来，看见她孩子，先朝孩子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然后拉着孩子过来跟我道谢。

　　小男孩甩开他妈妈的手，不耐烦的对他妈说：掏钱，快掏钱，21块。

　　说完，朝我挤了挤眼，转身“蹭蹭蹭”的跑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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