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追述

　　附送一段景王大大和清芷相遇的故事吧。有些长，因为会先讲一些铺垫的内容。不影响正文的更新~（邂逅总是如此美妙。）

　　“今日怎的又下雨了。”李清芷心中嘀咕。最讨厌下雨了！

　　“郡主，既是下雨了，那便别出去了吧。”回话的人是桂嬷嬷。

　　“嗯，好。”李清芷回答道。原本想去母亲那里玩，可是，母亲有了妹妹，不怎么顾得上自己了。

　　“嬷嬷，娘亲真的和画像上一样吗？为什么我长得不像娘亲呀？”李清芷偏过头，问桂嬷嬷。

　　“郡主长得像老爷，大少爷像先夫人多些。”提到江氏，桂嬷嬷心中也十分酸楚。自己的主子正当盛年，却如此早就去世，留下一双孤苦无依的儿女。

　　“郡主，郡主！”绿袖一边小跑着，一边进了屋里。

　　“你怎的这样没规矩，一惊一乍的。”桂嬷嬷有些不喜欢绿袖，也不知道是因为绿袖性子跳脱，规矩不好，还是因为她是母亲送来的丫鬟。桂嬷嬷很是不喜欢母亲。

　　“绿袖，怎么了？”李清芷问道。

　　“夫人让人过来传话，说是夫人今日亲自下厨做了些如意糕，让你过去呢。”绿袖笑着说道。

　　“果真？”李清芷听到母亲给自己做了如意糕，很是高兴。看来，母亲并没有因为有了妹妹便忘了自己。之前不好的情绪也一扫而空。

　　“郡主，今日下着雨，还是别去了吧。”桂嬷嬷劝道，那崔氏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让郡主这般喜欢！

　　“行了，嬷嬷。左右打把伞就是了，又不会被淋着。”说完，李清芷便与绿袖一同出去了。

　　李清芷走出屋外，绿袖跟在后面打着伞。屋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天空也很是阴沉。穿过游廊，李清芷却听见，假山后面似乎有人在说话。

　　“唉，也不知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我可不想每日都到这花园里来扫地了。还不若分到郡主那里去，听说汀兰院的活计甚是轻松呢，赏钱也多。”一个声音有些粗的丫鬟说着。

　　李清芷听到有丫鬟说到自己，便示意绿袖安静下来，听一听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嗨，你还说呢。这郡主命还真是好，克死了生母，却捡回了一个郡主。虽说有名无实，那也是人人都得称一声郡主，要行礼的。”一个声音有些尖的丫鬟说着。

　　此言一落，两个丫鬟都纷纷笑了起来。似乎在调侃李清芷这个郡主身份，有名无实。

　　李清芷听到有人这样说自己，很是不高兴。绿袖却凑过来小声说道：“郡主，那两个丫鬟这样无礼。不如去寻了夫人，将她们发卖了便是。”

　　李清芷点点头，很是不高兴。

　　“姑娘若是不喜欢她们这样说，以后不让人叫你郡主不就行了。”绿袖又说道。

　　李清芷正在气头上，哪里想得了这样许多，觉得绿袖说得有理。便与绿袖一同去了母亲处，打算告诉母亲这件事。

　　皓月院中。

　　崔氏见到李清芷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猜到自己布下的局已经奏效。走到李清芷身边，关切地问道：“芷姐儿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生气了？谁惹你生气的？”

　　说完，摸了摸李清芷的手，说道：“手怎的这样凉，一路过来可是淋雨了？”崔氏为了表示亲近，在人后都是叫李清芷芷姐儿，而不是郡主。

　　崔氏瞧着李清芷不说话，吩咐春兰道：“春兰，你去给芷姐儿熬一碗姜汤来。”说完又吩咐屋内的另外几个丫鬟到：“你们也都退下吧。”

　　待屋内的丫鬟都离开后，李清芷抱着崔氏，哭了起来。

　　崔氏摸了摸李清芷的头，问道：“唉哟，我的好孩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了？有什么事，快给母亲说说。”

　　李清芷这才把刚刚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一同讲给了崔氏听。崔氏听完，大怒道：“竟然有丫鬟这样嚼舌根！”又扶了扶李清芷的背，说道：“晚些时候，母亲将她们赶出府去。”

　　“母亲，我不想做这个郡主了。你让她们别这样叫我了吧！”李清芷一边哭着一边说。

　　“傻丫头，这是皇上册封的。哪里是你说不做便能不做的。”崔氏安慰道。

　　“我不管，我就是不喜欢她们这样叫我！一个个都不是真心实意的，既是这样，又何必做那些门面功夫。”说着，又哭了起来。

　　崔氏见李清芷这样坚决，知道自己的法子已经奏效。便说道：“好好好，那便不让她们这样叫你便是。晚些时候，我去禀报老夫人和老爷，这样，府里便叫你大姑娘吧。”

　　过了没多少时间，崔氏用了许多办法，终于把李清芷给逗笑了。而这时，春兰也将姜汤给端了进来，放在桌上。

　　“芷姐儿刚刚淋了雨，先把姜汤喝了吧。”说完，便端起姜汤，拿到李清芷的面前。

　　直到见到李清芷喝完姜汤，又吩咐春兰道“春兰，你去把我做的如意糕端上来。”

　　李清芷听到有自己最喜欢吃的如意糕，心情也更好了。说道：“还是母亲对我最好了。”

　　李清芷吃着如意糕，崔氏又说道：“对了，芷姐儿。明日便是除夕宫宴，可不巧睿哥儿病了，我放心不下他，便告了假不去了。你明日跟着老夫人一同去吧。”

　　李清芷点点头，每年的除夕宫宴，都那般无聊，母亲不去倒是也没什么。

　　次日午后，李清芷午睡刚起。李老夫人便派了刘嬷嬷前来，对李清芷说道：“大姑娘，老夫人让我来给你说一声，得准备准备了，再过半个时辰，便得去宫里了。”

　　李清芷点点头，说道：“好。”

　　半个时辰后，李清芷带着绿萝绿袖一同出去。除夕宫宴，是皇宫中最为热闹的宴会，除却歌舞以外，还会燃放烟花。李清芷的生辰在大年初一，每一年，都是这样度过的。

　　李清芷今日着了粉红色的袄子，佩戴了一个绣了鸢尾花的香囊。自己最喜欢的花便是鸢尾花。头上戴着赤金步摇，梳百合髻。一副小女儿模样，甚是可爱。

　　今日崔氏没有来，所以相府统共也就一辆马车，李清芷与李老夫人同坐了一辆。两人便一同进了宫。

　　每一年的除夕宫宴，都是设在长乐宫的鸣銮店内，长乐宫是整个皇宫中，除却皇帝寝宫与未央宫外最为繁华的宫殿。

　　李清芷随着李老夫人坐到了宴席比较上首的位置，此时宴会还未开始。不过，许多人也都已经到场，有些人见到李老夫人来了，便上前打起招呼来。

　　“李老夫人，许久不见了。”一个三十左右的妇人道。转而又看见李清芷，惊讶地说道：“呀，这莫不是芷姐儿，竟也这样大了。”

　　李清芷见此人认识自己，可自己却不认识此人是谁，抬头望向祖母。祖母摸了摸李清芷的头，笑着介绍道：“这是你舅母，襄阳侯夫人。”

　　“襄阳侯夫人好。”李清芷乖巧地叫到。

　　“不必如此多礼，叫我舅母便是。”襄阳侯夫人柳氏道。

　　“舅母。”李清芷叫了一声。

　　“嗯，乖。芷姐儿记得有空来侯府玩。”

　　李清芷点点头，很快，就另外有人上来搭话。

　　很快，宴席便开始了。李清芷吃了些东西，觉得歌舞也不是很好看。况且，自己也并不需要去应酬，便对李老夫人说道：“祖母，这里面有些闷，我出去透透气。”

　　李老夫人忙于应酬，哪里还顾得上这样许多，便嘱咐道：“你小心些，快些回来。”

　　李清芷应了一声，转身从旁边偷偷溜出了鸣銮店。

　　鸣銮店外，因着冬日的寒凉，本应该是个夜凉如水的晚上，只是，因为四处的烟火燃烧，添了几分喧嚣。

　　李清芷盯着被烟火点亮的天空，出着神。今日，她看见不少夫人都带着自己的女儿来参加宫宴。可惜，自己没了娘亲，母亲今日也因为弟弟病了需要人照顾而不能来。自己只能跟着母亲，没有娘亲的日子，心里却是很是孤寂。

　　“嘿！你是哪家的姑娘，怎么自己一个人溜出来了，连个丫鬟婆子都不带的，你娘呢。”忽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个俊美的少年郎来，吓了李清芷一跳。

　　李清芷正在想着自己的生母，忽然听到有人问自己娘在哪，心中有些不耐烦道：“关你什么事！你是谁？”

　　“哼，问别人是谁之前不是应该自报家门吗？你怎么这样没礼貌，还想知道我是谁！”那小男孩装作生气的样子道。

　　“你不说便算了。”说完，李清芷转身欲走。

　　那小男孩一把拉住李清芷的手臂，说道：“你别走呀，我告诉你还不成吗。”

　　李清芷这才转过头，说道：“那你放开我，说吧，你是谁。”

　　“我是景王殿下身边的小厮。”那小男孩一边说着一边放开了李清芷。

　　“小厮？莫不是太监吧。”李清芷想到，宫廷中不是有许多太监吗，这小男孩模样甚好，说不定也是。

　　“我不是太监！”那小男孩有些生气。“我叫阿昌。”

　　“那我便叫你小昌子吧。”李清芷见他生气，还想故意气一气他。

　　“什么小昌子，小肠子的。多难听呀，阿昌不好吗。”那男孩一脸委屈地看着李清芷。

　　“好吧，那便叫你阿昌吧。”李清芷也不想再欺负他，便说道。

　　“对了，你可想看这宫里最漂亮的琉璃宫灯？”阿昌说道。

　　听到琉璃宫灯几个字，李清芷想到自己娘亲留下的那盏琉璃宫灯，也是很漂亮，便说道：“最漂亮的？那你带我去看吧。”

　　“好，那你随我来。”说完，两个小孩子便往鸣銮店的偏殿走去。

　　因着宫内稍稍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都在正殿内参加宫宴，所以，偏殿里面并没有人。李清芷同阿昌避开外面看守的侍卫，和扫洒的宫女后，便顺利进入到了偏殿内。

　　偏殿很大，待他们走进后。李清芷确定了四下无人后，对阿昌说道：“怎的你一个小厮，对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如此熟悉呢？”

　　“什么叫做偷鸡摸狗了？若不是我告诉你，你还不知道这宫里有这样漂亮的宫灯呢。”阿昌想着，怎的这姑娘家的，总是想气自己呢。自己看起来很像一个受气包吗。

　　“对了，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你娘呢，你没跟她一起的吗？”那小男孩不知怎的一直纠结于这个问题，难道看不出来自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吗。

　　“我没有娘了，我跟我祖母一起来的。”李清芷低下头，说道。

　　“啊，是我不好。还一直这样问你。”阿昌摸了摸脑袋，有些歉意地看着李清芷。

　　“无事。”又看向那琉璃宫灯，摸了摸宫灯又说道：“真漂亮，跟我家那一盏一样美。”

　　“你家也有一盏这样美的宫灯？”阿昌问道。

　　“嗯，我爹送给我娘的。”李清芷答道。

　　看宫灯看了一会后，李清芷觉得无聊，便说：“好了，我要回去了。”小男孩点点头。李清芷转身便准备走，谁料，衣服的裙角勾住了宫灯的一角，李清芷一动，那宫灯便随着李清芷动。只可惜，琉璃宫灯掉到地上，应声而碎。

　　李清芷知道这是宫里的东西，一时间慌了神，便哇哇大哭起来。“怎么办，我把灯打碎了。”

　　“别怕，你先回去。我收拾一下，不会有人发现的。”阿昌摸了摸李清芷的脑袋，安慰着她。

　　半晌，李清芷这才没哭，红着眼睛回到了李老夫人身边。李老夫人看见李清芷眼睛红红的，便问道：“眼睛怎的红了？”

　　“刚刚出去，烟太多了，不小心被迷了眼睛。”李清芷不想将阿昌拉她去看宫灯，自己打算宫灯的事告诉祖母。

　　“既是如此，那你别出去了吧，就在殿内待着吧。”李老夫人关切地说道。

　　“好。”李清芷答道。这一场邂逅，于李清芷而言，其实很快便忘了。只是，景王陈永昌却一直记得。一直到很多年后，她成了自己的嫂子，后来，被胡乱安上了与他暗通款曲，意图谋反的罪名。


　　(https://www.biqudu.com/84_84057/4306403.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biqud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