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杀鸡儆猴
本以为这张妈妈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有牵扯上了府中不少的老仆人，连父亲的奶娘都有关系。
母亲才掌权不久，可能会撸了这张妈妈差事，让她补上布匹的银钱。
没想母亲到了之后，直接将张妈妈给发卖出去了，还是连同儿子媳妇一家子，全都净身出户。
除了那个嫁给黄妈妈儿子的女儿外，全都给弄出去了。
而且不是通过黄妈妈，直接让严妈妈去找人牙子，准备发卖出去。
这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儿媳妇来求黄妈妈去求情。
黄妈妈也就知道了，心中有些埋怨夫人不给她脸面，却也不得不去一趟，不然这老脸就没了。
“夫人，您看这张妈妈这事说大也不大，再加上她都补上了这篓子，您看，能不能看在老奴的面上，就饶了她们这次吧。”
她是侯爷的奶娘，又曾经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好歹在府中有些面子。府里的管事都各几分面子的。
“黄妈妈，你的意思是私自挪用主子的东西不算大事？那什么算大事？黄妈妈是府中的老人了，侯爷和我多敬你两分，便让你似乎忘记自己的身份，这是什么地方。”
母亲坐在文婵待的耳房里，声音柔弱，却不容置疑。
“老奴······老奴没忘，老奴不敢，夫人······”
听到这话黄妈妈心中一震，有些害怕起来。
前夫人赵氏因为出生不正，加上侯爷不慎上心，底气不足，一直对她多有包容，让她自己以为有些得意忘形，也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是侯爷的奶娘没错，可再大也还是个奴婢。
府中一向规矩森严，她当年作为奶娘，跟侯爷也不算亲近。
奶了侯爷一场才，侯爷顾念旧情，才有这份得意体面的差事。
不过是想厚着老脸，再次帮一把自己的亲家。
却忘记现在的夫人虽是二房扶正，可娘家底蕴深厚，再加上当二夫人的时候侯爷都偏宠她。
忘记他们是灵力世家，与普通世族不同。
她也忘记了，这府中连个通房丫头，最低都得是小家碧玉，身家清白。
忘记若不是奶过侯爷，她一个世代为奴的仆人，夫人怕是记都记不住。
想到这些，所以她害怕了。
看着姬氏，这个儿女全都继承了先祖灵力的侯府夫人。
就凭这一点，她都没有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夫人，老奴知道错了，老奴是有些老糊涂了。这挪用主子的东西，照规矩那是死罪，夫人您开恩只是卖出去，老奴该感激才是。老奴不该昏了头，开这个糊涂的口，老奴真是该死。”
黄妈妈看着姬氏那温婉中带着气势的俏脸，不由得立马改了口。
她就不该被媳妇怂恿出这个头，她这是被夫人当鸡来杀给人看啊。
“既然黄妈妈想起了府中的规矩，那就回去吧。这事我也不为难你，所以交给严妈妈来办。”
姬氏依旧一阵轻声细语，但却不容置疑。
“是，那······老奴就先回去了。”黄妈妈一脸恭敬的回了话，便带着跟在身后不远处的儿媳妇一起走了。
心中却是想着法子，等卖出去之后，她就找人想法子去赎人。
虽说要花点银子，可这些年她也没少捞就是。
这样既不碍着夫人的眼，还能将亲家一家除了奴籍，靠着她侯府奶娘的名头，外面谋生自是比旁人方便的多。
“哎，这黄妈妈却是老了，我得跟侯爷商量一下，让妈妈安详晚年才是。”
姬氏看似对着赵妈妈说道，却让小院内都能听到这话。
黄妈妈还未走远就听到夫人的这番话，顿时脚下一个踉跄。
没想就是说了几句话，她的差事被这一弄就没了，这夫人真不是省油的灯啊。
以后，她空有个奶娘的名头，在府中吃喝住都有，却没有其他的进项，她怕是再难捞着油水了。
想到这，看着身边这个还一脸向着娘家的儿媳妇，心中那个气啊，都是这个扫把星害的。
至于赎人的事怕是也没心思了，她的差事没了，以后只能吃老本了，她得省着银子才是。
虽说府中要送东西过来，但肯定是比照她一个人来给的。她又得罪了夫人，就是送的东西，也断不会像以前那样好了。
本来这一家子老小一直都靠她一个人的嚼用过活，儿子媳妇都没有正经领差事。
当家的前两年又去了，下面还有孙子孙女要养，外头天灾厉害，京城里物价又涨了好几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降下来，不节俭也不行了。
文婵看着母亲轻松处理了这种她认为的难缠老仆人，又听母亲仔细讲解后，才发现自己有个错误的观念。
以为当家主母一般都有些忌惮家主的奶娘，却忘记了，不同的人家规矩的不同。
家族越大，家规越是森严，仆人就越是不能纵容。
她们灵力世家，身边从小到大的丫鬟奶娘，都是不会让她们亲近主子的。
除了真正得力的心腹，一般都是三年一换。
而做奶娘更是规矩严格，为了避免和伺候的主子太过亲近。
奶娘都只能还小的时候喂奶才能在主子身边，一旦主子过了两岁就得断奶换人。
从小就不能太宠溺，连娶妻都不能自主的世家子弟，一个坏事的奶娘，当然不用太过在意。
文婵又学到了一课，心中越发觉得世家发展能如此壮大，枝繁叶茂，这些规矩功不可没。
文婵这些日子都在对账，清点库存中度过。
虽然还是有些小的亏空或错乱，但都被管事的给补足了。
母亲也未再这样大肆的罚人，最多罚的也就是撸了差事或罚几个月的月钱。
而黄妈妈的差事也没了，母亲交给了严妈妈接管。
本来心情还算不错，这日文婵在自己小院的西次间作画。
却突然听到知秋带回了府外传出的消息，丹阳王府的五公子与茂国公府的三小姐要结亲了。
想着望门楼最近的一次见面，还那么贴心的帮她选人。
却没想，一转眼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文婵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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