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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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州刺史府中，已是打扫一新，家奴婢女们脸上早就没了前些日子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身上更换了过年时才发的新衣，平日里没有拿出来的贵重器皿，也都布置得满满当当，更显得富丽堂皇。堂上高朋满座，当中坐的便是淮南节度使杨行密，旁边便是原寿州刺史江从勖，两边坐的都是淮南各军将佐，少许几个原先的寿州将领脸上颇有些不自然，都在曲意奉承，想要讨得个好下场。

　　朱悟空也在其中，座次偏后，他这次立得大功，本品已是从五品下，也带了廉肖、周荣、陈平、陈咬金、典满五人前来参加宴席。朱悟空坐在案前，只看到一个个华服婢女流水般送菜肴上来，许多不要说吃过，连见过都没见过。正感慨着古代剥削阶级的骄奢淫yi，朱悟空正要拿起筷子享受一下，只看见旁边周荣盯着一个刚刚放下一盘烤鱼的婢女白生生的胸脯，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朱悟空心头大怒，正要呵斥周荣，却看见旁边陈咬金和陈平也都是这般摸样，倒是廉肖若无其事，自斟自饮。朱悟空在案下狠狠的踢了四人一脚，四人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周荣忝这脸皮笑道：“执政莫怪，兄弟们从濠州开始，连头母猪都没见过，都憋了三个多月了，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刚才那娘们那**实在是要的，不若等下属下便去说一声，晚上送到您屋里。你放心，绝不会让小姐知道。”

　　朱悟空的妻子乃是周家族长的嫡女，周荣是周家的庄客出身，一向称为小姐。旁边的陈咬金和陈平也目光炯炯的看着朱悟空，他们两人也早就憋坏了，只是上司不动手，他们也不好开口，他们两人不像周荣跟朱悟空的时间久，不好开口，看周荣把话挑明了，都在等着朱悟空的回话。朱悟空笑了笑，自己前段时间要么在濠州城中当内应，要么在降兵之中，脑子里一直有一根弦紧绷着，这下弦松了，听朱悟空这一番话来，心里也一股热流涌上来，笑道：“也罢，这些日子苦了你们了，今日便让你们松弛一下，不过你们四人要轮流来，两人今天，两人明天，否则这数千士卒，可不能出问题，还有，明日午时前定要回到营中，若是违背军令，莫怪某不讲情面。”四人听了大喜，连连点头，廉肖却说：“你们四人分吧，某还是呆在在营中便是，这扩廓帖木儿这般奢靡，士卒如何归心？”

　　旁边四人闻言大喜，自个去分配时间完毕。回过头来看着桌上的菜肴，大吃起来，陈咬金塞的满口都是食物，连灌了几口醇酒，好不容易才咽下去，叹道：“某已是30有余，可这案上的菜肴，只认得一个醋芹，还是醒酒用得酸菜，其余的一样也不认识，若不是跟了朱将军，如何得有今日。”周荣、廉肖和典满，陈平听了连连点头。

　　朱悟空闻言笑道：“我也差不多，这扩廓帖木儿听说是数代为官，都至少是州刺史一级的大吏，钟鸣鼎食之家，恐怕这些菜有些都是昔日大都城中的美食。”

　　这时却看见项普略从大堂外走了进来，脸上满是笑意，可身上却与众人不同，甲胄在身，陈咬金凑过头来问道：“为何这项将军这般日子还甲胄在身，今日乃是庆功的大喜日子，他为何却打扮成这个样子。”

　　朱悟空想了想，脑子里总觉得有个念头挥之不去，却怎么也没法说清楚，随口说道：“可能项将军去巡视城防去了，马上他就是这寿州的一方牧守，这寿州乃是淮南门户，脱脱大军如要进犯淮南，首当其冲便是此地，这才是良将作风，你们要学着点。”

　　其余四人听了纷纷点头，那陈咬金却摇摇头，说：“某怎么觉得有点不对，今日乃是大喜的日子，项将军虽然满脸笑容，可某怎么觉得他一身的死气，不像巡城，倒像刚从战场上下来一般，没错，原先在狼牙都中每次从战场上下来的人都是这股味道。“

　　朱悟空听了这话，仿佛劈过一道闪电，将脑子里照的亮亮堂堂，一下子就抓住了那个念头。“对，就是这种感觉，那项普略定是去将那些脱脱派来监视扩廓帖木儿的士卒全杀了，怪不得这么重要的宴会他这么晚才来。”那项普略走到彭萤玉身前，躬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彭萤玉点了点头，很满意的样子，随手让项普略在他身旁坐下。朱悟空随手招过典满过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典满立刻脸色大变，满脸都是惊吓和悲愤，躬身行了个礼就起身离去。

　　典满离开后，席上陷阵都的数人仿佛都没了兴致，连平日最会拍吕方马屁的周荣都不再说话，只是埋头吃喝，一时间竟冷场。

　　朱悟空营中，也是一片欢腾，自从破了寿州城，他们也自觉地扬眉吐气，四周的淮南军也不敢再以降军相待，又不用去爬城墙，用血肉来填平壕沟，那些投降的黄金兵脸上也都有了几分喜色。一会典满回来，沉重的点了点头。并说了一句“王许那些青州兵以及黄金兵都被项普略杀死啦”。众人初时不以为意，当听到青州军都已被杀时，都惊骇的看了一眼朱悟空，随之移开目光。众人心里想“这王许几次冒犯上司，本以为指挥使大度，没想到这么快。。。”身边亲信没想到朱悟空心思这么深远，都有些敬畏，众人思绪纷飞。朱悟空看到了大家的眼神，也不以为意“乱世要成大事，就是要狠”。

　　这时许海龙出列说道“大帅功勋卓著，连平濠洲寿洲。现已占据浙江，江西，淮南等地。有兵尽30万。这是魏武一样的霸业。臣请大帅称王。”

　　这个时候其他诸将跟演练好了的一样都出列单膝跪地大声喊道“臣（末将）请大帅继王位”

　　这个时候朱悟空也反应过来，连忙拉着属下跪地，跟着大喊。

　　彭萤玉假意推辞“我本为盗贼，何德何能。。”，但眼里藏不住的兴奋。

　　经过三推三让以后，彭萤玉1352年7月在濠洲称王，自号吴王。定都杭州，年号武安，大宴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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