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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冰山之莲临寒而开


  本是让你做温室一朵娇羞的花儿,谁知却将你推向了冰山,尝尽世间苦痛,历经风霜雨雪,但你不畏严寒,不惧黑暗,你在,就是冰山上孤傲的雪莲花。

  沈宁易回府途中,一直是火冒三丈,想当初许明君是多么的仗义,甘为兄弟两肋插刀,他豪言壮志势要光耀门楣,出人头地,可没想到十几年过去,当沈宁易知晓许明行踪,满心欢喜地来向许明说明当年的结亲之诺之时,那许明却是毫不认账,而且言语之间,透出的权势为上,野心膨胀有增无减。时间、经历真的会把一个人彻彻底底的改变,会把当年的兄弟许明君变成一个连沈宁易都毫无知晓的许明。这样的结果,对于一生清高的沈宁易,他只想着再给自己、给沈家留些颜面,遂果断地将其信物扔给许明,两家就此一拍两散,再无瓜葛,结亲从此作罢。

  可是,沈宁易的反应却正好激怒了许明。或许沈宁易尚未察觉,他的主动找上门是给自己以及家人带来了多大的危险,他只觉得自己再怎么也是许明的恩人,然而沈宁易不知道,现在的许明已经变得是有多么的丧心病狂、心狠手辣,他已经残忍到了,只要是对自己利益有威胁的,不管是谁,都要清除掉。

  自沈欣儿婚约泡汤后,刘父的丝绸生意也开始日渐惨淡。起初,沈宁易只是难从卖家处求得真丝、绸缎,手中的丝绸布匹难以销出,曾经生意上来往的大顾客,也越来越少,大都因为种种原因告知无货进给沈宁易。直到近来沈宁易从一多年商友那得知,外商恰有一批真丝需要出售,经商友的两边撮合,沈宁易这才花了不少钱千辛万苦地从外地进得大量丝绸,以备填补下家货物所缺。可哪曾想,沈宁易在运货回京的路上,竟被官府的人以劫进贡给朝廷丝绸的罪名扣下,所有的官印账单一应俱全,证据确凿,连沈宁易也被直接抓入了狱。消息传至沈宇晨沈宇阳兄弟耳朵时,官兵已在前往沈府的路上,这才有沈宇阳慌忙回来找沈欣儿之景。

  “大哥是让我告诉你千万不能回府,他们要抓你呢。”沈宇阳拉着往前奔的沈欣儿。

  “可是家里还有那么多家丁啊,他们怎么办啊。”父亲已经含冤在狱,家里也将要面临灭顶之灾,沈欣儿急得不住跺脚。

  “三妹,你武功高,轻功更是一流,而且你的办法多,很容易就逃走了。府上有我和大哥,其他人就不会有事。大哥让我冒险回来通知你,他的意思就是寄希望于你啊!而且你是女子更不易引人注意,你明白吗?”沈宇阳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向沈欣儿介绍着这其中缘由。

  “好,我知道了,我去找人帮忙,我一定救你们出来。”说完沈欣儿便踏风而去。

  沈欣儿回到华京城中时,在暗处亲眼看到了大哥被押解经过街上,心里万般痛苦,她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救走自己的哥哥。可是,沈欣儿也知道,此刻的她,是万万不能冲动的,如果劫走了哥哥,那只会罪加一等,更加说不清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证据,为家人洗刷冤屈。

  离开华京城,凭着沈欣儿曾经替父亲打理过的丝绸生意的经历,沈欣儿立刻找到与父亲生意常有往来的商业好友,试图打听出什么。然而当沈欣儿报明身份后,那些人无不是闻声大变,要么一见沈欣儿就立刻轰赶,随即那些人也躲避了起来,要么就是假意收留沈欣儿,随即便找人去报官,前来捉拿沈欣儿。好在那些人赶来之前,沈欣儿便已察觉,遂逃离了出去。

  这样的寻求帮助,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那些商贾一个个精明的很,都知道在紧要关头,撇清自己,少惹麻烦。这些丝绸商人如果仅是因为躲避麻烦而躲避沈家一切人员,那尚且可以理解,但是,真实的情况不是这样的。沈宁易突遭横祸是因为没有进到货,这才选择了外地的陌生商家。那么这些曾经给沈宁易提供货源的丝绸布坊突然断货,就一定有原因。多番上门求见未果,而这些人明显又都知道些什么,沈欣儿思索几番,她必须从这些人嘴里知道阴谋的来源。

  晚上,寂静如死亡一般。华京城郊,一家丝绸作坊大户府邸,府上所有人都沉浸在睡梦之中。忽然,朦胧的夜色下一抹黑影,悄然显现,随即又消失不见。下一刻,房门被轻轻推开了,走进来一个手持长剑的黑衣人。时至初夏,这几日的气候有些许的烦闷,卧房窗户半开着。此时乌云退去,月光洒下,那把锋利的长剑慢慢地从剑鞘里给拔了出来,在月光的反射下,透着阴冷的味道。剑慢慢地被放在卧房里正在熟睡的人脖子上,冰冷的剑忽然触碰到那人的脖子,把他凉醒了。

  “别动,别出声。”持剑者见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立刻把剑刃死死抵在床上躺着的人的脖子上。不过,黑衣人是为女子,她的声音很是细腻,且为熟悉。

  “别…别…别杀我,你要干什么?”刚才还是迷糊着的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黑暗中,他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谁,但他知道他的脖子上正架着锋利的剑。

  “你说,为什么宁愿支付违约赔款,也不发初丝布匹给沈家?”

  “这……你…你是…”一听到沈家,床上的那个人立即神色变得异常起来,说话也有些结巴,但随即神色又转变了回来。

  “只要你如实交代,我便不会杀你。”说着,黑衣人放下了端在那人脖子上的剑。

  “你是沈欣儿吧?”那人试探道。

  听到这句话,黑衣人终于摘下了自己的黑面纱,一张精致却又带着一丝倦色的面色露了出来。她正是刘沈欣儿。

  “张伯,对不起,我知道您和父亲是多年的好友。可是我不得不这样做,今天我来找你,但是你的下人,一见到我就偷偷派人去报官来抓我了。为了见您,我不得不这么做。还请你告诉我实情。”

  床上的张伯此刻也缓和了下来。因为张家丝作坊和沈家是多年的生意伙伴,张伯也是看着沈欣儿长大的。只要好好跟她谈,沈欣儿是不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的。

  “欣儿啊!我也是没办法。现在你被全城通缉,谁还敢收留你啊。之前官府的人拿着你的画像,跑来告诫过我府上的所有人,只要看到你就必须立刻报官。那些人胆子小,也只得这么做了。我都没想到你真的敢来找我。还有我太惊讶了,从没听说你还有这本事,一个大小姐居然可以躲避那些官兵这么久,大半夜的还闯进了我的府里,来要挟我。看来你还是有两下子的,你可是差点把你张伯伯吓死了。”

  “我一直逃,就是为了找到爹爹被害得原因,我思前想后,怎么都觉得张伯你应该知道什么?所以还请张伯告知实情,我不会连累您的。”沈欣儿说道,此刻她是迫切的希望张伯能够对他无所隐瞒。

  “沈欣儿,不是我不愿告诉你,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张伯也是焦急,他既担心自己的安危,也担心沈家人的安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张伯,如果你不告诉我实情,我可不会念及你是我爹爹的好友,我的长辈了!”说完,沈欣儿再一次把剑举起,指着张伯。这是她不愿做的,可是为了家人,她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胆魄,起码能够让张伯配合自己。

  “哎,不要不要,沈欣儿,你让我想想,想想!”张伯被这一来,再一次被吓破胆,他真的没想到沈欣儿会毫不留情面,眼看着剑刃就要陷入皮肉里,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必须把之前同样危险的遭遇如实交代。“半个月前,尚衣坊派人来把我所有的丝绸都买走了,你也知道,尚衣坊是朝廷御绣坊所属,我做的是平民百姓的生意,官家要丝绸,我不敢不给啊!”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爹?”沈欣儿再次紧逼。

  “这这这……,是他们说不要告诉任何人的,我也没办法啊。我想着,你爹做了这么多年生意,除了我这里,他也可以在其他丝作坊找到填补,可我却没想到他会拿到皇家的贡丝啊!沈欣儿,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关系,我真的不知道啊。”那张伯此时也是万般焦急,他不知道自己的回答们能不能换来沈欣儿的手下留情。

  沈家的案情十分复杂,与案情直接关联的人肯定是了解甚少,直觉告诉沈欣儿,这里面必定有大大的阴谋,而是什么样的阴谋,要专门来针对从不与官府打交道的沈家,沈欣儿思考着。这时,她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剑,然后放回剑鞘,深深吸了口气,又徐徐地呼了出来,“好吧,看来我得从尚衣坊那里查起了!张伯,如果你不想牵连进此事,我希望你什么都不要说。”

  那张伯也是分得清时态严重与否的,连忙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是沈欣儿,既然你已经逃了出来,那就走吧,你救不了你爹的,凭我直觉,你爹肯定是得罪了朝廷的某位大官,到时候罪定下来,不死也免不了牢狱之灾啊,最后只剩下身败名裂啊!”

  “不管怎样,我一定要还我爹清白!”话一说完,仅是一眨眼的功夫,沈欣儿便消失在张伯面前,只留下张伯呆坐在床上。

  “老弟啊,你可不知道你这女儿有多厉害啊、多聪明啊!希望她可以把你们救出来!”卧房内,张伯对刚才的事仍旧心有余悸,他小声的自言自语到。

  沈欣儿趁着这次夜袭张府,通过威胁相逼,知道这些事情的幕后操纵者竟是官府。真没想到,沈欣儿的聪明才智此时却是要拿来分析沈家灾难事情的脉络原由。父亲手里的丝绸本来是要进贡的,而尚衣坊也在负责贡丝采购,检测,这和之前尚衣坊突然秘密购买张家丝绸的异常行为是可以连在一起的。事实证明,在沈欣儿之后的暗中调查中,确是朝廷尚衣坊的主管主谋干的,尚衣主管找人劫了皇家贡丝,然后又找人将进贡丝绸卖给了沈宁易,再恶人先告状将沈宁易以劫持进贡丝绸罪名抓起来,可是当沈欣儿把一切因果假设都证实之后,案情的发展再一次陷入了僵局,之前买卖丝绸的证人突然暴病而亡,沈欣儿连诉冤还没开始,那些证人就已经不可能再作证了。这莫名的死亡事实,都说明了父亲被害事件的不简单,这到底是什么呢?

  这一件接一件的事件是多么的毫无根据,沈宁易一直不与官场朝廷做事,就是为了躲避纷争,怎么还会让别人专门下套迫害呢,这到底有什么阴谋。此刻的沈欣儿已是焦急万分,官场纷乱复杂,沈欣儿又找不到证人来指出幕后真凶,而亲人现在正在京中兵部狱中受罪,这突如其来的重击让沈欣儿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无助。这场阴谋就是要将沈家消灭,而沈家是碍着谁了,难不成是竞争对手,可是要放在全上京王朝丝绸业上来说,沈家的生意规模因为面向的范围局限,根本不算什么,怎么会被对手瞧上呢?至于朝廷的什么大人物,沈欣儿总是想不出。

  这天,沈欣儿一席素白衣头戴面纱,上山去找燕子门师父,希望能够寻求些许帮助。

  山上,燕师父给沈欣儿指了一条不错的路子,那便是进京,找找已故的华誉旧交,华誉一生颇具威望,许多朝廷官员说不定可以帮忙一二。想来这确实是不错的法子。那燕师父本来在第一时间想起了自己的徒弟,顾逸霖。五年前,小王爷顾逸霖就和沈欣儿认识,如果沈欣儿去找顾逸霖,那顾逸霖肯定会帮忙调查的,毕竟王府的势力不容小觑。但是当沈欣儿一听燕师父推荐顾逸霖时,便立即拒绝了。在沈欣儿看来,王府里的人是更加危险的,当初顾逸霖的大胆接近,已经让沈欣儿很不自在了。况且顾逸霖早就已经和简大将军的女儿订了亲,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沈欣儿怎可再去找顾逸霖帮忙。

  或许可以先进京看看,找华誉的弟子帮帮忙。燕师父先让门内一擅长做易容的弟子为沈欣儿做了易容,然后送沈欣儿进了上京城。

  顺利通过排查,沈欣儿刚入城门口,就看见偌大的皇家喜榜贴在墙上,走近一看,沈欣儿仿佛一下子就明白了。喜榜上宣告的是圣上掌上明珠沛菡公主招赘驸马定亲之喜事,而驸马名字竟是和沈欣儿的曾经的未婚夫君名字一样——许豪。这仅仅是巧合?

  在上京城中,皇家喜讯已经传得众人皆知。一打听,那许豪之父就是许明,“许明”二字不正好是父亲在去许家回来后,说过的,当时因为父亲情绪强烈,谁也没有细问。这不会再是巧合了吧!连父子之名都是相同的。当时,父亲气冲冲回来,说再没有许明这样的兄弟,可明明父亲的兄弟是许明君,怎会是许明?现在想想,如果是因为许家的刻意隐瞒,那父亲大发雷霆便是情理之中,说不定当时两家就已经决裂。再看现在,许家成了皇亲国戚,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沈欣儿即刻大胆猜测,如果许家为了成为皇亲国戚,推翻之前的婚约。许家又担心万一哪天皇上知道许家隐瞒事实,欺瞒皇家,则会给许家到来灭顶之灾。要防止这种情况发生,就需要将曾经婚约一方打压至不构成威胁,而许明现在身居高位,又恰好可以做到这些。不管怎样,这定是要打探清楚的。

  看来去许府走一遭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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