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路过的狗都看得出你喜欢她
“辛老师，我送你下去。”两人下到一楼，周令陶正坐在沙发上和一个男生聊天。那男生闻声转过头来，面容清雅，声音温润，“小愿，小望，你们上完课了？”
小愿？叫这么亲热……许望下意识地偏头看着辛愿，辛愿的脸上已经扬起了一个笑容，“周师兄。”
许望心塞了，她对着周墨，笑容更明显，也更暖。“表哥，你怎么来了？”许望不情不愿地跟周墨打招呼。
周墨笑道：“奶奶让我来给姑姑送些水果。我顺便来瞧瞧，你们课上得怎么样？小望，小愿的课是不是讲得很好？”
“是，我很喜欢辛老师讲的课。”他能叫小愿，而自己只能叫辛老师，许望更加郁闷了。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辛愿告别，周令陶邀请她留下来吃晚饭，辛愿说：“周姨，蹭了午饭我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再蹭晚饭明天我都不敢来了。”周令陶便不再勉强她。周墨说：“我送你回学校吧，正好我要回宿舍拿个东西。”
许望本以为辛愿会拒绝，毕竟辛愿看起来是个很怕麻烦别人的人。没想到辛愿竟然一口答应了，“好啊。”
许望眼睁睁看着两人道别后一起走了，心里的郁闷酸涩无处宣泄。他埋头用力干饭，周令陶连连给他夹菜，问：“是不是学习太用功饿坏了？”以前天热的时候，许望基本没什么胃口，吃饭就跟小鸡啄米似的。
许望咽下嘴里的饭，说：“我得多吃点，晚上还要写辛老师布置的作业。”
这话可把周令陶感动坏了，有朝一日她竟然能听到儿子主动开口说要写作业。眼里泪花闪烁，周令陶给许望夹了一个大鸡腿，“来，吃！”
饭后，许望陪周令陶在院子里溜达了几圈，就回房写起了作业。他先写的数学，写着写着他遇到了一个问题：互斥和对立，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又有什么联系？
许望咬着笔头，翻了翻书本和今天的笔记，辛愿上课时讲过的，当时他以为听懂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嗯……问辛愿的话，会显得他上课没有认真听，不好不好。许望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方圆，“滚滚啊，在忙吗？”
“我在做题。”方圆以为他是喊自己上线打游戏，忙里抽空说了一句，“你找陆苗苗他们吧，我今晚没空。”
许望挠了挠鼻尖，“找陆苗苗没用啊，她成绩又不好。”上个学期，他倒数第二，陆苗苗倒数第一。
“嗯？”
许望说：“我有个数学问题啊。关于互斥和对立的，你给我讲讲这两个的区别呗。”
方圆惊得笔都掉了。他将手机移开，确认是许望的电话。又移近，喊了一声：“旺仔？”
许望“嗯”了一声。
方圆试探着问：“天王盖地虎。”
“你是二百五！”许望无语死了，“你是不是不懂啊？要是不懂，我就挂了去问别人了。还有好多作业没写完。”
好家伙……他这兄弟是怎么了？方圆忙说：“懂！这个是基础的概念，但确实容易混淆。”
“那它们到底有什么区别？书上的解释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方圆略想了想，说：“这么给你解释吧。对立事件是楚汉争天下，结果不是刘邦赢就是项羽赢，刘邦赢了项羽就一定输，不可能两个都赢。而互斥事件是战国七雄争天下，晋国赢和赵国赢不可能同时出现，晋国输了赵国也不一定就赢了。我这么解释，你能明白吗？”
许望略一琢磨，恍然大悟，“就是说，看两个事件的结果能不能同时发生，以及是不是排他，对吧？对立没有第三种可能，互斥有？”
“对！”方圆及时给予了肯定。
“好，谢了兄弟。”许望问到了答案就要挂电话。
“等等！”方圆叫住他，想了想还是直接问了，“你突然开始搞学习，是因为辛老师吧？你喜欢她。”
后面一句是肯定的语气。许望惊得语无伦次，“你——不要告诉我妈啊。不对，你怎么，怎么知道的？”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方圆吐槽了一句，“你盯着她的眼神，路过的狗都看得出你喜欢她好吧！”
“……有这么明显吗？”许望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突然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滚滚你这是在骂你自己吗？”
许望笑得乐不可支，方圆反应过来，嘿！他还真的把自己骂进去了……
“笑够了吗？”方圆咬着牙问。许望怕惹毛了他，忙止住笑说：“够了够了。”
“那个——滚滚，这事你先替我保密，不能让我妈知道。不然我怕她误会，不让辛老师给我上课了。”
“知道了。”方圆应下，“不过你自己得注意收敛一点，你看人家的眼神太赤裸裸了好吧。”
许望摸了摸鼻子，“我会的。”
“哎我问你。”方圆八卦心起，问：“你跟她今天才见面吧？这就一见钟情了？”
许望笑道：“是一见钟情，不过不是今天。”
“怎么说？”
“你还记得我在成都时，跟你说过我遇见爱情了吗？”许望问。
“是有这么一回事。”方圆还有印象，“不会——就是辛老师吧？”
“对！！！”许望开心得站了起来，眉飞色舞地道，“我在成都遇见的就是她。只一眼，我才明白原来世间真的有一见钟情。滚滚，你懂这种感觉吗？”
“我不懂。”方圆单身狗一只。电话里许望还在跟他描述一见钟情的感觉，讲他们今天的趣事，感觉他再吹下去就该说到将来跟辛愿结婚后生几个孩子了，方圆忍不住给他泼了一瓢凉水，“你不要高兴太早。我问你，你对辛老师一见钟情，那辛老师呢？她现在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喜欢的人？”
许望兴奋的心如同被燃得正旺的柴火堆突然被泼上了一大盆冷水，火灭了，只剩木柴滋滋地冒着烟。半晌，他才低低地说：“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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