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辛愿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饭桌上，周令陶一个劲儿给辛愿夹菜，辛愿面前的菜碟都快堆成了一座小山，许望想献个小殷勤都无从下手。周令陶问：“小愿，这水煮肉片好吃吗？”
辛愿连连点头，咽下嘴里的饭菜后，忙笑着说：“很好吃，跟四川那边的没有区别。”周令陶又夹了一筷子给她，笑道：“那你多吃点。”
辛愿捧起碗来接，“谢谢周阿姨。阿姨您不用给我夹了，我自己吃就好。”“好，你千万别客气啊。”周令陶放下公筷，自己也吃了起来。
水煮肉片油辣，辛愿怕面容不雅，想拿张纸巾擦拭下嘴角的汁液。她刚一抬头张望，时不时小心翼翼偷瞧她的许望立马会意，“辛老师，你是在找纸巾吗？”
辛愿点头说：“是。”许望立马把手边的纸巾盒拿到她面前，“呐，给你。”
“谢谢啊。”辛愿抽了一张，轻轻地将嘴唇擦拭干净。纸巾带走了油渍，樱唇经擦拭后更显水光红润，许望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上面。
“来，儿子，你也多吃点。”周令陶夹了一只茄汁大虾放进许望的碗里，许望连忙把目光收回来，“谢谢妈。”
三人吃完后，辛愿起身想要收拾碗筷，周令陶忙摁住她的手，“别动别动，怎么能让你做这个？”
李婶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抢上来说：“辛老师，放着我来，我来就好。”
辛愿羞赧地说：“我可以帮忙吗？”李婶一边收拾一边说：“不用不用，这是我的工作，辛老师你可不能跟我抢。”
辛愿只好坐下，想了想，她说：“李婶婶，您的菜很好吃，我非常喜欢。”李婶闻言脸上笑开了花，食客的认可是对厨师最大的褒奖。
周令陶道：“李姐，这个暑假小愿都会过来，你得拿出看家本领来。瞧这孩子瘦的。”
李婶忙道：“太太您放心，包在我身上，一准儿让辛老师满意。”
辛愿本以为今天是推辞不掉，不得不在这里吃饭，没想到周令陶眨眼间已经把她一个暑假的饭给安排好了。这怎么好意思啊……
“周阿姨，今天已经很麻烦了，不好再麻烦——”辛愿才开了一个头，就被周令陶打断了，“不麻烦，就是多添一双筷子的事。吃饭人多热闹，我吃着都香甜很多。你是不知道，平时小望他爸爸白天去公司，中午几乎不回来吃的。这是暑假还好，小望在家，他上学的时候经常我一个人吃饭，没滋没味的。”
辛愿发现，她无法拒绝周令陶的热情。或者说，她潜意识里其实不想拒绝。这种母性的温暖和关怀，于辛愿而言，是凛冬寒夜里的一杯热茶，是她心底深处的奢求。她无以为报，只能更加尽心地教许望。
许望大概明白她的想法，笑着说：“辛老师，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就多教教我呗。马上就升高三，我没多少时间了，每天能多学半个小时，对我来说都是收获。”
周令陶简直要热泪盈眶，“好旺——好儿子，加油，妈妈看好你！”然后她对辛愿说：“吃饭这事儿就听我的啊，你再拒绝我，我可生气了。”
“好的，都听周姨的。”辛愿笑得格外温软。
“这才是乖宝宝。”周令陶夸了一句。辛愿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这是第一次有人用如此宠溺的语气喊她乖宝宝，她的眼眶突然变得酸涩起来。
周令陶嘱咐许望：“你有上进的心，我很开心，也十分支持。不过欲速则不达，得劳逸结合才行。中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下午上课才有效果。你带小愿去三楼西边的那个客房休息，李婶已经把床铺好了。”说着她再次嘱咐辛愿，“小愿啊，你也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忙就跟李婶说。”
辛愿不再拒绝了，“好的，我会的，谢谢周姨。”
许望将辛愿领到客房，把空调打开调到26度，“辛老师，你好好休息，午安。”
“午安。”
许望走后，辛愿在床上躺下，默默地回想着方才的事情，想着想着她的眼睛渐渐地湿润了。
在辛愿看来，哭是一件很软弱的事情。她生性要强，从记事以来，她哭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伤感的情绪上了头，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控制不住了。
辛愿连忙扯过一张纸巾，在眼眶上压了压。深呼吸几个来回，她拿起手机，打开之前在追的一本小说来转移注意力。
许望正在整理上午辛愿讲的内容，忽听见敲门声，是李婶：“小望啊，你睡了吗？”
“还没，李婶你进来吧。”
李婶推开门，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杯果汁。她将其中一杯放在许望手边，问：“辛老师是在客房吧，我给她送过去。”
“是的。”许望眼珠一转，说：“李婶，我正好有问题要问她，你交给我吧，我送过去。”
“好好。”见他现在如此向学，李婶也很欣慰，“喝完就放一边，晚点我上来收拾，你安心学习。”
“好，谢谢李婶。”
许望端起托盘，临走又放了下来，跑去卫生间照了照自己，确认自己的脸帅气依旧，他才重新端起托盘去了辛愿的房间。
敲过门后，他问：“辛老师，你睡了吗？”
“没呢。”辛愿连忙过来开门，“是碰到了什么问题吗？”
许望摇了摇头，“没有，我帮李婶来给你送果汁。”
“谢谢啊。”辛愿接过，“你早点休息，两点钟我们开始上课。”
许望却有些舍不得走，他随口扯了一个话题，“辛老师，你刚刚在干什么？我见你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快笑容，令许望好奇不已。辛愿面容清冷，连少有的笑也是浅浅淡淡的。
辛愿说：“刚刚我在看小说。对了，你的小名是不是叫望仔？小说里的主人公也叫望仔，希望的望。”
“是叫旺仔。不过是旺仔牛奶的旺仔。“许望挠了挠头，“这个小名太羞耻了……”
“不会啊，哪里羞耻了？确实挺可爱的，还和你的名字是谐音。”辛愿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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