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因果感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不要再跟着我了。”王秋摆了摆手，道：“我现在没有兴趣收徒。”
说罢，转身离去。
女孩顿了一下，随即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王秋走得并不快，以他的速度，要甩开她，没有丝毫压力。
一方面，他的实力尚且只能勉强自保，没有余力教授弟子；但另一方面，他对女孩的感知能力又颇感兴趣。
低阶传承只能让人成为试炼者，不会拥有任何特殊能力的增益。
而女孩的感知能力，或许是与生俱来，或许是融合异宝。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说明了她的不凡。
王秋此时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
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少女，回想起关于梦境中的一幕幕记忆场景。
再观察观察吧。
如果女孩确有过人天赋，而又品行端正，倒也可以传授一二。
两人约定的地方，是废墟堆旁边一间低矮的平房。
平房前方的院子有一棵高大的枫树，哪怕相距很远，也很是醒目。
不出所料，唐希儿并不在这里。
院子里有一排脚印，印在松软的泥土里，清晰可见。
但奇怪的是，脚印只有进入的方向，却没有离开的痕迹。
平房的房门早已锈蚀，门里是一间小小的房间，落满灰尘与蜘蛛网。
很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去过了。
王秋蹲下身子，用食指放在泥土中的脚印上，这和那座诡异市集中的脚印一般大小，且间距相当，确实是唐希儿所留。
她早已于王秋之前，便来到了此处。
以她的实力，大可以做到不留下任何痕迹。
就如同她刻意抹去离开的痕迹一样。
王秋松了口气，虽然并没有见到她，但至少说明，那几个拾荒人，没有对她造成多大威胁。
没有进入院子，王秋便退了出去。
既然得知唐希儿没有危险，那么就不必在此多作停留。
目前要做的，还是找到试炼局。
进入试炼区已经十多天，虽然收获满满，但王秋还是更喜欢安定的人类社会。
“前辈，您是要找这脚印的主人吗？我或许可以帮您。”
女孩看看院子里的脚印，又看了看负手而立，一副高人做派的王秋，犹豫着开口道。
“仅凭脚印也能感知？”王秋眉头一挑。
女孩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身，走到脚印旁，用满是泥污的小手按在上面，然后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一刻，王秋忽然感觉从女孩身上出现了无数条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丝线，向着天边漫去。
这种感觉相当奇怪，明明视野中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但却能够感受到她身上冒出的一道道丝线。
而其中有一道丝线，似乎连接到了他的身上。
这是莫名的感觉，就好似对方和自己有所牵涉一般。
此时王秋心中又浮现出之前那个荒诞的想法。
因果！
不过也仅仅只是猜测，因果层次太高，不是他现在可以揣摩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女孩双眼居然开始缓缓渗出鲜血。
不多时，她的双眼缓缓开阖，眼中一片红芒。
她纤细的手臂遥遥指向一个方向，气若悬丝，道：“我只能，大致感知到方向，具体位置，我做不到。”
王秋双目微缩，女孩所指的方向，是金州城的北城区，七杀帮的大本营。
唐希儿去那里了？
取出一瓶治疗药水递给了女孩，王秋看了一眼北城区的方向，随后又转过头，看向女孩。
仅凭不知道几天之前的脚印，就能感知到一个大概的方向。
虽然早已有所预料，但当事实真正摆在面前，王秋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这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你叫什么名字？”
“白烟烟。”女孩弱弱地回答。
“我叫王秋。”
话音未落，王秋再次取出一瓶药水，递给了她。
这是一瓶修行药水。
白烟烟愣了半天，没敢接过。
她拾荒这么多年，连见过药水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说使用了。她只知道，要是运气好能获得一瓶药水，能让他们三人一个月不用为吃的发愁。
前辈给的治疗药水，她咬咬牙，还是能勉强接受。但他居然还给了第二瓶药水，而且还是最难得的修行药水。
如此财大气粗，反而让她有些不敢接受。
“想拜我为师，先保证自己有能力活下来再说吧。”
看出了白烟烟的顾虑，王秋淡淡开口。
在生存之外，药水对于试炼者来说，更是修行路上的助力。
从关注生存到关注修行，这是想要成为强者必须迈出的一步。
一旁的少年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眼中满是羡慕。
白烟烟沉思片刻，最终还是接了过来，随后用细若蚊吟的声音道：“谢谢前辈。”
“抓紧时间吸收，等你实力强大后，这些药水也不过是随手而得。”
王秋并没有说错，不过他说的和对方理解的，可能有些出入。
自从进入试炼区以来，他已经斩杀了相当多不怀好意的拾荒人，收获颇丰。
尤其是半面，虽然实力不如用毒老者，但其储物卡中，东西却是不少。看来运气不错，不然也不可能获得七魄天门法这种bug级的功法。
如今王秋的手中已经有了五张储物卡，药水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将近二十瓶。
不过可惜的是，没有魔药。
想想也是，以魔药的身价，哪怕将其卖掉，也足以成为一个小富豪，干嘛还要累死累活。
看着白烟烟将修行药水递给一旁的少年，王秋并没有阻止。
至少有人性的试炼者，总比没人性好。
少年犹豫许久，方才接过药水，随后向着王秋鞠了一躬，转身消失在了茫茫废墟中。
等少年走后，白烟烟这才开始吸收治疗药水。
“你们关系很好。”
王秋沉思良久，忽然开口。
“我们都出生在废墟之中，六年前发生了一次红雾扩散，我们的父母都死在了那个时候。从此之后，我们便相依为命，一起走到了现在。”
“很多伙伴都对我很好，而我也能用我的能力帮助大家吃上饭，不过，如今只剩下我们三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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