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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唐诗话出口就后悔了,这么问好像显得自己很在意?那方才还说没关系的那位是谁啊?

  车厢里静悄悄的,唐诗几乎不敢去看梁渝,毕竟、毕竟两个人有过那么尴尬的曾经。

  夜幕低垂,唐诗别开脸研究起车窗外不远处的玉兰大门,好像那大门长得格外特别又好看,而梁渝又仿佛是故意的,故意看她这么尴尬一般。

  “这么说…”他说着顿了一下,唐诗听到他好听的声音就回过了头,睁着一双小浣熊似的眼睛盯着他,摆明了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梁渝难免不怀好意,他是那么风华英俊的男人,随随便便倚在哪里就很好看了,却偏偏还要笑,唇角一勾时,唐诗总觉得自己的心有了一丝颤抖。

  “你嫌晚了?”

  你嫌晚了?四目相对,唐诗默念着他的问题,略有些呆愣地摇头:“不,自然是不嫌的。”

  男人眼底似清风明月,唐诗不自觉便陷进去,等意会过来时,她猛地甩甩头,脸上竟有几分慌乱。

  “怎么了?”看着她异常的举动,梁渝问道。

  唐诗自然不答,她几乎是同手同脚的去拉开车门,最后的离开当然也称得上——落荒而逃。

  小姑娘走得太急了,连开门都不记得随手关上,梁渝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远去,直到那灰色的影子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玉兰大门的后面。

  没有下车,梁渝只是解开安全带一倾身一伸手便将另一侧的车门带上了,他的手肘撑在副驾驶上时,不知是真的还是错觉,总觉得方才小女生待过的地方,留有一缕馨香,很淡很淡。

  梁渝有一刻的怔忪,他的视线在座位上巡视了一圈,正满脑子对自己的心猿意马忍俊不禁时,忽的就想起一桩事来。

  听唐寒的意思,唐诗那小姑娘应该没怎么来过A市,那么她知道唐果住哪里吗?

  时间也不早了,梁渝降了座位半躺着闭目小憩,不多一会儿他这侧的车窗上就穿来“叩叩叩”地声响。

  只怪当时眼前没有一面镜子,否则梁渝就能发现,还未睁眼时他嘴角那抹笑意多么柔情荡漾了。

  “嗡——”一声降下了车窗,梁渝明知故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车外,唐诗可怜巴巴递上了自己的手机,说道:“我不知道果果住哪里,手机也没电了,你有果果的电话吗?帮我打一个好吗。”

  梁渝没有接过来,他拧眉看了唐诗半响,那眸光像是在责怪她不按常理出牌。

  “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还没走。”

  咦?唐诗偏头,思考半响顺他的意:“哦,那你为什么还没走?”

  梁渝:“……”一定要问得这么敷衍吗?演技敢不敢再烂一点儿?

  “等你。”无可奈何的瞥了她一眼,梁渝话罢又说:“我以为你会直接让我带你过去,毕竟大晚上的我觉得季墨不会希望他老婆出来接人。”

  这、这倒也是,既然是这样,唐诗便老实发问:“那你愿意吗?”

  梁渝不吱声,但接下来的行动说明了一切,下了车,走出去两步,察觉到后面的人还原地站着,他停下步子回过头:“还不跟上来?”

  唐诗发觉自己今天犯傻的频率貌似有点高,闻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边小跑着向他追过去一边表达歉意:“真是不好意思,今天麻烦你了。”

  梁渝不以为意,这个时候的他心率平复了许多,之前的一刻心动亦或者心猿意马早已经恍如隔世,不为别的,只为现在的唐诗一颗心牵挂着夏元柏。

  “送佛送到西。”这是梁渝今晚最后的话,既是唐寒交代了,他总要完好无损的把人送到了。

  由于唐诗的到来,唐果今夜可以顺理成章的不早睡了,季墨给两个小姑娘准备了牛奶,唐诗捧着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目光则在唐果跟季墨之间轮回打转。

  唐果粗神经不觉得有什么,倒是季墨不自在,他好几次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很正常呀。

  “你到底在看什么?”被盯得心慌,季墨哭笑不得的问出来。

  唐诗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好隐瞒的,也就实话实说:“大哥说让我在这里住几天,说是好好看看你跟夏元柏有什么不一样,所以我正在看啊。”

  竟是这个事,季墨懂了,却不大赞成唐寒的做法,唐诗跟唐果在某些地方简直是异曲同工,死心眼的性子,让她看又能看得出什么。

  “你跟夏元柏的事情我们听说了,别说大哥不同意,就连我们都得劝你好好考虑。”唐诗比唐果还要小上几天,季墨自诩说这些也是为她好。

  感情总是使人盲目,唐诗又怎会是个例外,她内心一旦觉得大家对夏元柏有了偏见,那说什么都是在劝她,在给她洗脑。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你们没有身临其境体会不到。”拿了一个抱枕抱着,唐诗说着手指轻扣上面的暗花,倒是一旁的唐果难得安静。

  唐诗有些事,连季墨都不知道,所以唐诗今天这么坚定,季墨只以为她是爱得深沉,可在中途季墨去书房的空隙,唐果凑到唐诗身边,小手用力的握住唐诗的手,满眼泫然欲泣。

  “你怎么了?你可别哭啊?不然等会姐夫出来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手忙脚乱的替唐果擦着泪,唐诗着急的不行。

  唐果自己也是从身体不好内心自卑那一阶段过来的人,当然更能理解唐诗,那个时候她还不觉得,现在想一想自己简直要比唐诗幸运百倍。

  “你跟我说实话,你跟夏元柏在一起,是不是因为你的隐疾?”

  唐果的声音很轻,可再轻那也是一件沉重的事,唐诗当然深想过这个问题,不能说没有关系的,可也不是全然都因为这个隐疾。

  “我不知道这个会不会遗传,我爸妈还有大哥都找了那么多医生不还是没有用吗?刚好元柏他有个健康的孩子,他不嫌弃我,我、我也喜欢他。”

  唐诗没有发觉自己在说喜欢夏元柏的时候有一刻迟疑,唐果只顾着心酸,也没有注意到,只说:“其实我不知道该站在哪个队伍上,如果说夏元柏对你特别好会一辈子好的话,我想我应该会支持你的。”

  唐诗抿唇一笑,她将下巴枕在膝上,闷闷的想,特别好是多好呢?一辈子又有多长呢?她不知道,她唯一知道夏元柏应该就是她最好的选择了。

  “只要他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可以对他特别好呀,加倍的好,不是说同等的付出就会得到同等的回报吗?”心怀美好期待,唐诗这么认为。

  ……

  时间一天天走过,转眼在玉兰也住了半周了,唐诗白天都跑出去找夏元柏,晚上回去那短暂的时间里,她也看不出季墨对唐果与夏元柏对她有多么不同,而她一向是说到做到的人,她告诉唐果自己要加倍的对夏元柏好,她也就那么做了。

  “夏元柏快要生日了,我应该送个什么东西给他好呢。”掰着橙子一边吃一边问着唐果,唐诗连续几晚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出来。

  唐果也不懂送礼物应该怎么送,每年季墨生日的时候,她都把自己当礼物送出去的,季墨喜欢的不行!可是唐诗……唐果朝她看了一眼,随后又径自摇摇头打消这个念头了。

  大哥把她送过来,让她体会季墨与夏元柏的不同是其一,避免她跟夏元柏有过分的接触才是最重要的吧?她可不能往枪口上撞啊。

  “你说的那个夏元柏他喜欢什么?或者他缺什么,其实你送什么他都开心啦。”只要他是真的爱你,哪怕一句简单的祝福,那都是与其他人不同的。

  唐果嫁人了懂得也多了,可怜唐诗一头雾水,喜欢什么吗?她就知道他喜欢陶艺,其余的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于是,抱着这个念头,几天之后的唐诗去了A市的一场拍卖会。

  说来也是机缘巧合,那天梁渝也在,他还与唐诗同时看上了一件清代陶瓷。

  玲珑小巧的观音瓶,釉色玉白莹亮,画工细腻,整体色调青翠明丽,层次分明,唐诗这种不大识货的人都觉得这是件不可多得的好东西,立刻就想拍下来。

  手中牌子连续举出去,叫价到了最后,竟还有一位跟她争,不遑多让的样子,对方出价又凶又猛,唐诗着急,再一次举牌,她举完不由得就朝那个“对手”的方向看过去,谁成想那个当下对方也看过来。

  是他。

  是她。

  目光交汇的那一秒钟,两人皆是一愣,继而隔着几层人影遥遥对笑起来,自然了,这件拍品最后的得主是唐诗。

  大把大把的钱流水一样花出去,唐诗抱着瓶子笑得心满意足,她正脑子里盘算着夏元柏见到后该有多么开心时,身后就传来了鸣笛声,她转头,那是梁渝的车子,她认得。

  “去哪儿?我送你一程。”降了半扇窗口,梁渝笑着朝她说。

  日头有些足,唐诗脸上不知是晒的还是兴奋的,染着两团嫣红,连眼神都迷蒙着,点头说好。

  上了车,唐诗小心将装着瓶子的盒子轻轻放下才去系安全带,梁渝瞧着她视若珍宝的模样儿,突然有些好奇方才自己若是一直同她抢下去,她现在该会气呼呼的吧?说不定对他的印象也深刻了。

  “拍来讨好你大哥的吗?这不是一等品的货色,只怕你大哥看不上。”打着方向盘,梁渝悠悠说道。

  唐诗不太懂古董,半吊子水平,现在一听梁渝这么说立即反问:“不是一等品吗?那用来当生日礼物会不会不够分量啊?”

  梁渝皱眉:“唐寒的生日?”

  “不是。”唐诗摇摇头,看起来心塞塞的样子,人也不似刚才精神:“是夏元柏,他的生日要到了。”

  车子一拐上了国道,这个时间段国道上车水马龙水泄不通,梁渝耳边听着唐诗的话,眼睛注视着前方拥挤的路况,突然就心烦意乱了起来,扬手狠狠拍了拍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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