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关系户
“师兄！”花溪眼晴一亮，直落山门。李清流扶住她：“你慢些，稳稳。”
“啊，太久不见我过于想念嘛！”花溪笑：“今日的事情不多么？还能下来接我。”
“你是觉得在我心中你比不上那些任务？”李清流微一挑眉：“一月不见，甚是想念。”
花溪忽然就为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红了脸。
李清流上下打量了花溪一番：“你这一去收获颇丰啊，修为精进了不少。只是瘦了些，惊羽没有照顾好你？”
“那倒不是。”花溪调皮一笑：“只是被师兄养太久，吃惯了你做的饭菜。所以……缥缈山的饭菜，总也不对胃口。”
“那便随我来。”李清流宠溺一笑：“我算到你今日会回来，便提了不少食材到重华岛上。你想吃什么？”
“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师兄做的饭和别人不一样。”花溪跑到李清流的正前方倒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清流看。
李清流给她指点身后来往行人，见她久久不肯把目光挪开，不禁觉得好笑：“你当真这么想我？”
花溪咬咬唇：“当然。不过师兄，破荒剑法的第三式，你悟到了么？”
李清流微有诧异：“怎么提到这件事？”
“你告诉我先。”
“尚未。我和师父谈论过，破荒剑法第三到九式都叫浮云散，招式也是一样。我若悟了第三式，后面六式便不成问题。不过，破荒剑法每一式都会消耗大量内力，第三式更是如此。现如今我的内力不算深厚，练习起来，总觉有心无力。”
“我们门下没有合适的内功心法？”
“师父从不藏私，他已把最好的心法给了我们。然而这套心法增加的内力相当有限，如师父和诸位仙尊，他们的内力，大多是在成百上千年的岁月里积淀而成的……等等，花溪，你问得这么清楚，是打什么主意？”
“你猜啊！”花溪狡黠笑道，转了个圈儿回到李清流身边。
“是冰心诀？”李清流凤目微挑，冰心诀是女修专用，这一点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是清心诀。”花溪自乾坤袋中掏出清心诀，双手奉到李清流面前，脑袋一偏：“呐，谢谢师兄长久以来对花溪的照顾。。”
“傻。”李清流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就你这么一个师妹，不照顾你照顾谁？”
两人原本天资奇佳，如今又分别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修炼起来进步神速，连玉虚都连连称奇。两月后，钟留等人回来，莫宁在外悟得一套足以压制钟留的妖月剑法。她兴冲冲在教练场上找到花溪切磋，却还是败在了花溪剑下。
莫宁只道是止邪和妖月之间的差距让她输给了花溪，便提出要用普通弟子的佩剑与花溪打一场。
沈青从人群当中走出来，制止两人进一步的行动：“切磋一回是探讨，两回就是较量了。莫宁，你的妖月剑法是自己独创？”
“是的师父。”莫宁粲然笑开。
“真是难得。这套剑法思路奇佳，很有北疆风情。好好练下去，定有大成。方才师父离得远，你又在和花溪打斗，许多细节师父都没有看清。现在你单练一遍给师父看看如何？”
“好的师父。”莫宁骄傲笑道，旋身持剑出招。妖月剑法姿态曼妙如胡旋舞一般，招招诱人，招招伤人。同时莫宁把节奏把握得极好，甚至留下了用梅花鞭的时间。长鞭与细剑相互配合，直教人眼花缭乱。
沈青对此相当满意，指出其中一些细节瑕疵后望向程昱：“阿昱，你师姐都悟了一套剑法出来，你呢？这一去有没有什么收获？”
“有。”程昱一本正经：“我遇上了好多美人儿！”
众人一霎变了神情，程昱咳了两声：“啊呀，你们这么认真干什么？我就开个玩笑，玩笑而已。我资质愚钝不比莫宁师姐天资聪颖，性格懒散不比花溪师妹勤奋刻苦。哎，师父……师父你别用那种嫌弃的眼神看我啊，我是跟随你学奇门遁甲的，会做机关会摆阵就成了不是么。来来来师父，我在山下遇见一位隐士，他酿的酒味道美极，徒儿特特给你捎了一壶……”
程昱拉着沈青走远，众人望着那一双背影笑出声来。钟留无奈道：“他这贪玩好耍的性子，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改得过来。”
“师兄，我是贪玩好耍，他是心思不定。”莫宁纠正：“他压根儿就不想修仙好么？在山下成天嚷嚷着还俗。”
“不愿修仙，那沈青仙尊为什么收他做徒弟？”花溪不理解。
莫宁正了脸色，目光在四人身上游走了一圈儿方定定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们五个当中，除了钟留师兄，都是关系户么？”
“关系户？”花溪惊讶，说旁的人是靠关系进入广清的她可能不会怀疑。但是勤奋又强大的师兄？不不不，一定是莫宁的消息有误。
回重华岛的路上，李清流见她心情低落，便开口问她：“是为莫宁的话难过？”
“不是难过。”花溪也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感受：“不过师兄，你入广清时才六岁，是自己下的决定吗？”
“是啊。”李清流笑。半晌，停在一颗青松脚下：“因为我也有和你一样的愿望。”
花溪回想起一年前在天京城中李长风与他的谈话，低声问他：“关于那个她？”
“对啊，关于那个她。”李清流答：“关于我的身世。”
“师兄的身世？”花溪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了口。
“人间一桩孽缘而已。”李清流笑：“别想那么多，我的事情，我自会处理好。”
花溪只想起千面镜，那镜中光景仍历历在目。如高辛所说，上回是他第一次为白露山以外的人打开它。所以师兄是把开镜的机会，给了她？
花溪看着李清流高大挺拔的身姿，心头忽地一动。
不为他俊朗样貌，不为他清雅姿态。她这一回怦然心动，单为他那一颗，偏向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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