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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四章 比武


  桑墨越发像个谜团,然而花溪奈何他不得,只好自己悄悄关注着,去查他的身份。谁知道查了半月,竟没查出半点儿苗头。他做过的事,桩桩件件,都磊落光明。

  这可叫花溪头疼。好在桑墨先前留下过一条线索,说花溪前世叫做文玉,和陈孝帝有过一番纠缠。花溪便重新翻孝帝年间的实录,连翻了两天,总算翻到一行和文玉相关的话:太平元年初,良娣文氏急病而亡,年十八。

  太平元年,可不就是陈孝帝继位那年?

  再想寻些别的线索,却是没有办法了。

  转眼过了清明,溪语阁断断续续收集来莫宁的消息,说她被一群武功高强的男子劫去了妖界。花溪将这消息传往广清,玉虚却迟迟不回话。还是程昱捎来一封信,说广清的实力不足以和妖界抗衡,莫宁的生死,仙尊们觉得鞭长莫及。

  不是不想救,只是鞭长莫及。得罪妖界是个什么下场,看看贾平风氏就知道了。花溪虽然寒心,但仙尊们的思量如此合情合理,她竟然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只得着底下人仔细探查,最好能探出莫宁的具体方位。

  李清流半个月前带着一帮人去了天京,他们将以花明楼为大本营,把溪语阁在人间的建制重新安排一番。李清流走了,花溪越发的闲,于是没事儿便去后山练剑。

  悬壶老人知道冰心诀的变化,特意和花溪解释了半日。花溪这才知道,独龙之魂和止邪破荒本是一体,独龙之魂沉睡时,止邪破荒的神力被压抑。惊羽给她的两本剑法,是配合力量被压抑的宝剑的简化版本。如今独龙之魂苏醒过来,悬壶老人将完整版的止邪剑法给了花溪。

  人间的事情琐碎得很,李清流又没有武功,不方便三天两头地回来。加上花溪答应过沈青,每两个月要回广清小住半月。这一对结婚不足半年的璧人,竟然是聚少离多。

  时光匆匆,白云苍狗间,便过去了两年。两年间发生了不少事情,譬如沁和回到姜王宫,譬如钟留颓废度日,终究弃了广清在人间漂泊。再譬如,李清流恢复实力,把封魔学了个五六层。

  学习封魔才是他远离缥缈的真正原因。悬壶老人说过,学封魔须得全神贯注,一旦分心,走火入魔在所难免。可要是花溪在他身边,他委实没办法保证自个儿不分心。

  花溪便是他的心。

  前期学得巩固,到后头便不会出差错。李清流刚把封魔提升到第五层,便急匆匆回到缥缈山,邀悬壶老人为他诊断。悬壶老人拈着胡须给他把脉,默了一默:“你体内的妖性,应当不会再发作。”

  李清流心下一宽,便要去找花溪。悬壶老人开他的玩笑:“你瞒着她悄悄修炼,不怕她埋怨你?”

  “藤爷要实在想知道,不妨随我去看看。”李清流微微一笑,急切地赶去花溪的寝殿。

  李清流不知道的是,缥缈山上处处都是花溪的眼线。他刚进山,便被喵喵撞了个正着。喵喵是何等精灵的人物,听得李清流这两年瞒着花溪在外修炼,便气冲冲把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了花溪。

  花溪听了,倒不生气,只是觉得心疼又委屈:为他的要强心疼,为这两年的别离委屈。她二话不说,提起止邪剑守在灵湖边上。守了一盏茶时间,终于远远瞧见那翩然而来的白衣公子,花溪拔剑冲了上去。

  她先只用了三层功力,过了两招,感觉李清流游刃有余,这才慢慢放宽胆子,拿出真本事和他较量。两人皆是越战越勇的个性,打着打着便飘去了灵湖上方。澄澈的灵湖水倒映着蓝天白云,倒映着一双缠斗的身影。

  围观群众不明所以,瞧着两人舞姿一般优美的身影,皆发出阵阵惊叹之声。反倒是喵喵观望许久,攘攘身旁的阿精,惊叹道:“二爷究竟是怎样的天才啊!这才两年,他从无到有,竟然能在老大手下撑过百招。”

  阿精环着手臂若有所思。许久,吱吱叫了两声。喵喵笑出声:“你别逗了,怎么可能?二爷能赢过老大?不可能的……”

  话未说完,喵喵便闭了嘴。因为远远的天空上,李清流一手握着止邪剑,一手环着花溪,齐齐坠入水中。阿精得意地望着喵喵,顺带挑了挑眉毛。

  喵喵仍旧想不通。明明这两年花溪没闲着,一直在好好修炼。上个月玉虚还夸她,说李清流受伤之前的修为也不过如此。可是今天,她竟然在三百招之内,败给了李清流?

  同样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有花溪。回到寝殿,她扣住李清流的肩头:“你现在的功夫和从前大不一样,该不会是无月赠你的功法吧?”

  “想什么呢?”李清流宠溺地戳戳花溪的脑袋:“我学的是封魔,藤爷那里得来的。要是你当年读书读得够认真,应当听过它。”

  花溪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封魔,不就是神族战神穹天那一套逆天的功法吗?

  过了十余日,李清流和花溪一道前往广清。虽然李清流是一个死去的身份,但他没法忘却玉虚的养育之恩。此外,两年前和无月在婚礼上打的赌眼见着就要到期,他得想个法子让诸仙门联合起来,帮助风氏一族夺得生机。

  无月那晚笑着说的,分明是要在两年之内,收服风氏一族,而李清流赌他办不到。

  赌注是苏蔓的衣冠冢。

  苏蔓是妖,死后化作一缕青烟散了,独剩一套衣冠。李清流本不知道苏蔓的衣冠冢立在何处,但无月笃定他知情,硬要用这东西做赌。李清流无奈,只好答应下来。事后,李清流向李翊问起这件事,李翊沉默良久,总算给出一个地址。

  其实衣冠冢算不得很重要的物什,无月夺走还可以再立一个。但是风氏一族要是垮了,无月就该从其他仙门中挑选目标,作为他征服的对象。无月素来眼高于顶,前有贾平风氏珠玉在前,想来他不会捡小门小派开刀。

  不救莫宁就能避开无月的锋芒吗?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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