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要你给我多话啊。”燕洵朝她凶道。她嘟嘴很是委屈，燕洵拉上她朝着远处走去。楚乔莫名地说道：“这就完了。”
宇文钥感叹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现在燕洵就算天塌下来，只要元淳公主在侧，恐怕也没什么大不了了。也罢，随他去了。星儿，我们继续赏月。”
他原地坐下，拍了拍旁边的地面，楚乔微笑着，又依偎在她怀里。
燕洵拉着淳儿走了没多远，她便甩开燕洵的手，问道：“你刚刚为什么对我这么凶？”
“哎呀，男儿谈事，你女人冲出来干嘛？”燕洵大大咧咧地说道：“你啊，就该乖乖躲在我的身后，听我差遣你就可以。”
“你说谁听谁差遣。”淳儿上前拎住他的耳朵，气呼呼地说道：“再说一次。”
“哎呦，疼。”燕洵立刻讨饶道“好好好，我说错了，我听你差遣，听你差遣，姑奶奶，疼。”
淳儿满意地松开手“这还差不多。”
燕洵揉着耳朵，半蹲下身子说道：“上来吧。”
“干嘛，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要你背。”
“我不是说过要带你去个地方。离这有段路。你病刚好，又这么折腾。我怕你把我儿子给累坏了。上来吧。”他回头，坏坏一笑，露出两颗大白牙“再说你是我祖宗，我就喜欢背你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淳儿得意地靠上他的背。
燕洵背着她走在山路上，步履轻快，一脸喜色，淳儿嘲笑道“瞧你这样，和猪八戒背媳妇有什么区别。”
他不以为然地说道“好啊。我若是猪八戒，你就是猪娘子，等将来可要我给我一大群小猪崽子。”
“你还敢顶嘴。”淳儿作势又要拧他的耳朵，他这次到学乖了，求道“哎，娘子，饶命，为夫错了还不行。你莫动气，莫动气。”
淳儿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脑袋“以后谁说了算？”
“你，你，全是你好了吧。”燕洵认输地说道。
“这还差不多。对了，那地方到了没啊？你还没说要带我去干什么呢？为什么不说话？你到底又藏了什么鬼主意？”
淳儿连环炮似的提问，燕洵一点都不厌烦，笑眯眯地说道：“真好。”
“什么啊？”
他背着淳儿，幸福地说道：“就这么被你唠叨一辈子，等你老了，走不动了。我还背你。”
淳儿心头倍感温暖，轻轻在他脸峡上一吻。燕洵把淳儿背到山间月老祠放下，这间月老祠与寻常的不同，是完全向人敞开的，没有围栏，没有房屋，月老像屹立正中，是由山壁上山石所雕刻而成，两边站着金童玉女的塑像，案台上摆满各种善男信女的贡品，香烛散发着薄烟散入空中，斜对面参天古树上条条红曼随风飘动，上面写满多少恩爱的祝福语。
“你带我来月老祠做什么？”
燕洵和她并排站立在月老像前，转身注视着她，单手握拳到她面前“淳儿，你看。”他松开手指，那串兔尾链子挂在他手上，淳儿惊喜地看着面前晃动着的链子，问道：“你什么时候买回来的？”
燕洵开心地给她戴上，说道“我那天看到我就买回来了，它记载了我们太多回忆。淳儿，我想着新婚之夜作为礼物，再次给你带上，以此纪念我们失而复得的感情。”
“新婚之夜”淳儿看向他诚挚的目光，含羞低下头“讨厌，你干嘛现在拿出来？那新婚之夜你可要给我别的礼物。”
燕洵搂住她的腰，郑重地说道：“淳儿今天就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啊!”淳儿环顾周围，问道：“你在胡说吧？”
“我没胡说，这座月老祠听说甚是灵验，我早就想带你来了。今天正好，我就让天地为证，请月老为媒。我要娶你元淳为妻，这里没有凤冠霞帔，没有富丽堂皇的装饰布景，更没有众人的祝福与羡慕，但我发誓日后的封后大典，我都会给你补上的。嫁给我吧，淳儿，我发誓我会让你幸福一生的。”
淳儿轻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是现在，燕洵哥哥。”
他注视淳儿盈盈目光，沉醉道：“我不能让你带着我的孩子，这么不清不楚地离开，所以你要记住你是我燕洵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淳儿，现在委屈你了，我不能公开我们的关系，但只要战争结束，我定用八抬大轿，十升礼炮来迎你。风风光光地告诉世人我燕洵娶了你。”
淳儿感动流泪道“燕洵哥哥，我不在意的。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了。”
“可我把自己的命都系在你身上，淳儿，我真的看不得你再受半分委屈。虽然这只是个简单的仪式，但是我该给你的，要给你的。我曾经有过娶你的机会，那时我被仇恨蒙了眼，白白浪费，还害你痛苦一场。今日，这里没有长安的繁华，唯有我真心实意把心奉上，淳儿，你感受到了吗？”他拉起淳儿的手，放于自己的胸口，感受着世间最真挚的跳动。
“对，我感受到了。感受到了。燕洵哥哥，淳儿不在乎这些虚的，只要你的心为我而跳过就可以了。”
燕洵保证道“我发誓它这辈子只为你而跳。”
随后，燕洵和淳儿十指紧握，跪在月老面前，燕洵提气大声说道：“今天地为证，月老为媒，我燕洵愿娶淳儿为妻，生生世世，愿爱她，护她，不让她再受半分委屈。若有违此誓，愿遭天谴，永世坠入地狱，受尽相思之苦。”
“燕洵哥哥。”淳儿看了他一眼，“你说的是不是太重了？”
燕洵坦然道：“不重。我之前让你受那么苦，以后再这样，这种惩罚都不为过。”
淳儿担忧地说道：“可我不想燕洵哥哥受这种苦。我舍不得，即使不是真的，听听也舍不得。”
“所以，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分离。淳儿，不忍我将来受罚，就要好好陪在我身边。知道了吗？”
“知道了。”淳儿凝重地说道，“燕洵哥哥。你既对月老发誓，可否在对淳儿发个誓言。”
“淳儿，想让我发什么誓言？”
淳儿半跪着靠向他肩头“很简单，燕洵哥哥要保证淳儿不在的日子，和淳儿在时一样，好好吃饭，睡觉，不乱发脾气。不要太想淳儿到心痛，就这样，我只要你在我看不到的时候，仍旧好好生活就满足了。因为我不像楚将军般心怀天下，我的眼里是你，心里也全是你。燕洵哥哥，你就淳儿整个天下。”
“好，我发誓娘子的话，我定会做到。”燕洵亲吻着她的额头说道。
两人慎重地对着天地一拜，对着月老一拜，对着对方一拜，当他们起身对望时候，都愣了半天，经历那么多，绕了那么圈子，他们最终还是回到最初，犹如小时候，懵懂的他们玩起拜堂，一样傻笑起来。
离天亮还有些时候，燕洵搂住淳儿，让她在自己怀里休息。可她怎么也睡不着，兴奋不已讲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眨着眼问道：“燕洵哥哥，你还记得那时我打碎了父皇最珍爱的古董花瓶，你冒名替我领罚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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