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蔓儿淡淡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只当养了只喂不熟的白眼狼便是。”
瑾雯撇了撇嘴，愤愤不平，“话是这样讲的，奴婢只是替夫人不值。想当初，在林府，连她至亲父亲都任她自生自灭。咱们侯爷怜惜她好歹是先前大爷嫡亲外孙女，费了心力将她接来侯府。怕她受委屈，特意吩咐，说她吃穿用度上与小少爷都是一样的。奴婢虽未如姑姑这般是夫人娘家带来的人，但好歹也伺候夫人不少年，许多事奴婢却是看在眼里的。夫人虽不喜她，但吃穿用度上，从未苛刻于她。原想着，不感恩也就罢了。没成想，倒养了只白眼狼。”
蔓儿冷笑：“感恩？你还指望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感恩？有些事，有些话，过了这样多年，我可是记得十分清楚。倘若哪位觉得这安生日子过腻了，我倒不介意助她一把。”
正说着，来了个青衣丫鬟，蔓儿忙将话掩了。
“什么事？”蔓儿问。
青衣丫鬟：“回姑姑，林小姐身边的丫鬟说奉了林小姐之命，来瞧一瞧夫人。现在人在前头，奴婢特来禀姑姑，不晓得姑姑意思是？”
蔓儿道：“这样小事，你还来禀我。再说你伺候时日也不短，这点子小事自己便没有决断吗？先前，便与你们讲过，你们将来也是要坐到我这个位子的，有些事有些话自己心里也要拿个决断，不必事事都要来禀。”
“是，奴婢明白了。”青衣丫鬟退了下去。
“什么！”顾惜儿原本坐在椅上悠闲饮着茶，听到丫鬟回话，猛地从椅上起身，“倒是巧了，我好歹是奉我们小姐之命来探望夫人，夫人便如此推脱避而不见吗？”
青衣丫鬟挑了挑眉，面色有些不耐：“奴婢只是传话的，顾姑娘若有不满，尽管找蔓儿姑姑讨说法便是。或者，顾姑娘有何不满也可和奴婢讲，奴婢定会将话带给蔓儿姑姑。”
顾惜儿抱臂讥笑：“你也晓得你只是个传话的，哪里来的资格指责我？我倒想问一问蔓儿姑姑，便是这样调教手下的人吗？说了出去，倒教旁人以为夫人身边人都是不知礼的。”
青衣丫鬟闻言气得涨红了脸，望着顾惜儿冷笑道：“是，奴婢是个传话的，但好歹也是蔓儿姑姑手下四个大丫鬟之一，便是总管见了奴婢，也要唤声姑娘的。顾姑娘你只是林小姐贴身丫鬟罢了，见了我，不尊句姑姑便也罢了，谁给你的资格敢对我不敬？再有，奴婢们礼仪规矩皆是夫人亲自教导，不晓得顾姑娘有何指教？”
“哼——”顾惜儿指着青衣丫鬟，跺了跺脚，便往外走。
待顾惜儿走远，青衣丫鬟伸手拿起桌上顾惜儿用过的茶杯便往地上砸去，吓得屋内其余小丫鬟纷纷跑了出去。
蔓儿在厨房内给永嘉侯夫人熬药，瑾雯走了进来，在她身旁低声几句，蔓儿手顿了顿，问：“现在她在何处？”
瑾雯回道：“青离，她与总管一道去朱雀街去购置些冬日所需物品去了。”
蔓儿无奈摇摇头，“她何时能够改一改她的脾性。弄出些事来，自己却跑了。”
“你也晓得她的性子，和她计较些什么。奴婢晓得后，便将在场那些丫鬟皆打发到了别处去，不会有什么对青离不好的流言传出去的。”瑾雯笑道。
“你便这样由着她吧，往后出了什么事，我是不会管的。”蔓儿叹了口气，端着药便出了厨房。
清水居
林清柔漫不经心摆弄着梳妆镜前的首饰，顾惜儿立在一旁，惴惴不安。
“这样讲来，那个死老太婆，你是没有见到喽？”
“是。”顾惜儿躬下腰，看了看林清柔，又垂下头，低声道。
霍地，林清柔从梳妆镜上抄起一个花瓶便砸向顾惜儿，“没用的东西！这点子事都办不好，养着你这个废物做什么？！”
花瓶落到顾惜儿身旁，被砸个粉碎，吓得她后退几步。
林清柔用略带鄙夷的目光睨了顾惜儿一眼，嗤笑一声：“你不光是个废物，还是个怕死的。也难怪连死老太婆底下一个走狗，你都对付不了。”
“这，这，也不全怪奴婢。”顾惜儿弱弱辩驳，“那丫鬟是那蔓姑姑手头下四大丫鬟之一，话又占了理，奴婢实在不好硬闯——”
林清柔毫不留情打断顾惜儿的辩驳，她实在懒得听顾惜儿讲话，“现在我有件事交与你办，这是你将功赎罪的机会。若此事办成，我自会好好赏你。若办不成，你也无须来见我。”她掐住顾惜儿下巴，“明白吗？”
尖锐地指甲戳进皮肤里带来的刺痛感，使顾惜儿不得不快速点了点头，“明，明白。”
林清柔松开顾惜儿，面上十分满意，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一番。见顾惜儿面色为难，林清柔拍了怕她的脸，冷笑：“你若觉得自己良心未泯，这件事大可以不做。不过，即使你不做，人家也未必会感谢你。”
宸王府
书房内
萧衍正在处理军中事务，玄宁在旁边研磨，边与萧衍讲些闲话。
“今儿个早上，与知画到朱雀街逛了逛，听到有人讲你纵容军中士兵打闹行凶，不晓得你可听闻此事？”
萧衍淡淡反问：“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晓得？”
“这原本便是市井流言，我又怎么会信。”玄宁言语上被萧衍一堵，心中有些不爽快，“不过拿来当则笑话讲罢了，值得你这样？”
“我怎样？我又没有讲你信了，你说这话来做什么？”萧衍放下手中事务，抬眼望向玄宁。
“是，是，是，是我的错，皆是我的错。”玄宁霍地放下研石，便走了出去。
知画正在院中晒些腌制小菜，便瞧见她家原本应当在王爷书房“红袖添香”的圣女从外头走了进来。她唤了一句，谁料她家圣女竟一丝热情也无，头也未回，只淡淡嗯了一声，便往房间去。
知画愣愣站在原处，徒留碎了满地的心。
－－－－－－题外话－－－－－－
修改好了，我要休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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