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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看着沈裕之脸上变换的神色,姜可抿着嘴想笑,有种恶作剧的快感。

  沈裕之没办法,隔空点了点她的安全带,“那就下回再还我吧。”言下之意,你这孩子怎么还不走呢?

  姜可两只手捂住了安全带的锁扣,急急的说:“我出门儿没带钱。”

  沈裕之没说话。换言之是不知道说什么。

  小姑娘今天披着头发,长长的软发从肩头垂下来,本来空间挺大的一辆SUV,这会儿前排也被挤得满当当的。

  空调吹着她额头微卷的碎发,车里多出了一股洗发水的味道,像是樱花,又像是奶油似的。沈裕之有点儿不痛快,觉得这味道里夹杂着一股陌生的危险气息。

  不是说这香香的味道多么难闻,而是让他有些不自在,就像她那双扑闪扑闪的桃花眼似的,盯着他让他浑身不爽。

  他从裤兜里掏出了皮夹子,从里面掏出一张百元,两指夹着递给她。

  姜可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却不肯接,摇摇头说:“沈法官,我也没带家里钥匙。”

  沈裕之收回了钱塞进钱包里,又试探着问她:“给你父亲打个电话?”

  姜可把脸扭过去了,闷闷的答:“我爸向来上班时间顾不上接私人电话。”

  沈裕之拿她没办法,只能让她坐在副驾驶上,心想着那怎么办,自己也不能带着这半大孩子在工作时间四处乱跑吧?合适吗?

  姜可见他半晌都不给油,回过头说:“沈法官,你再这么等下去,变速箱都憋坏了。”

  得,她还挺懂车,挺替他着想。

  沈裕之揉了揉眉心,给油,往检察院开。

  到了检察院,沈裕之嘱咐她好好等在车里,还替她将那一面的车窗打开了,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进了检察院的大门,忙正事儿去了。

  姜可坐在副驾驶位上,挺高兴,四处乱瞅。

  先是摸了摸方向盘上的黑色皮套,又摸了摸他刚刚握着的档把子。还热着,带着沈裕之刚刚手里的热乎劲儿。

  她抽动着鼻息闻了闻,觉得沈裕之有些跟自己班上那些男同学们不一样,不是指甲缝里塞着黑灰就是体育课下了一身的臭汗味。

  之前在最高法瞧着沈裕之穿着白衬衣的后背明明有些透了,可是这车里却没什么怪味儿,有股薄荷还是麝香似的舒,爽跟内饰的皮革味儿一混合,就有种让人心驰荡漾的感觉,就像是这人连汗都是与旁人不同的一样。

  姜可勾着嘴角,心想也是,他要是个普通的臭男人,自己也不会对他那么感兴趣了。

  她不是没坐过车,家里头有司机上下学经常车接车送的,但是司机一般只让她和姜舒坐在后排,从不让他们坐在副驾驶,说是不安全。

  父亲也很少带着自己出门,所以她还不知道原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是这种感觉。

  就像,是她自己也参与了开车的过程一样,旁边沈裕之的所有动作都在她的余光里头,挺好玩儿的。

  摸过了方向盘和档把子,她又有些好奇前面的储物箱里头有什么,手已经探上去了,但是又收了回来,怕这么乱翻,会惹沈裕之心烦。

  手机又响了,这会儿是白念山等短信等的不耐烦了,直接把电话打过来了。

  一接通对面就是个皮小子的声音,“我说,你不回短信干嘛呢?!”

  姜可一手支着窗框,把脸从车里探出去,迎着阳光眯上了眼:“你管得着吗?”

  白念山知道她脾气倔的很,放缓了语气又问:“怎么样,来不来海洋之心喝酒?”

  姜可瓮声瓮气的问:“喝喝喝,怎么不喝死你呢?”

  末了又小声说:“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天天惦记着喝酒,可不长不高个子!”

  白念山躺在家里席梦思的大床上,大长腿搭着床尾的摇晃,嘿嘿笑了几声,心想我这还叫长不高,那高个子都得把天戳个大洞去。

  又绞尽脑汁的提出了新的建议:“要不,滑旱冰去?再不行,蹦迪去?”

  一阵风刮过来,把她的头发吹乱了,她用手理着头发有点儿不耐烦了:“没意思,没心情。”

  白念山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了,他也不真是闲得慌,非得大白天的就扯着姜可出去野,只不过他刚刚听见父母在厨房说了件挺奇怪的事儿。

  他们说姜家的老婆上周死在家里了,听说是割腕自杀,血流了一地,没两天姜建国又被警察给拷着抓走了,昨天又给放回来了。

  姜家不就是姜可家吗,姜可的妈上周死了?他可不相信,上周姜可还好好的来上学呢,倒是有一天跟老师请了病假,可是第二天又好模好样的来上课了不是。

  没看出她有什么不妥。

  所以听见她说心情不好,白念山心里头有点儿打鼓。

  心想着不是真的吧,不是真的吧,嘴里一个吐露就问了一句:“你妈自杀了?”

  说完白念山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这说的是人话吗?他急急忙忙的两手拿着手机解释:“姜可,哎,你看我这说的什么话,我跟你道歉,你别生气啊。”

  越急越乱,他一下子咬上了舌头,痛的龇牙咧嘴的,支支吾吾的说:“我就是刚听我爸妈在那儿说胡话呢,你别…”

  你别当真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姜可轻飘飘的一句:“是啊,说的没错,她自杀了。”

  白念山也顾不得痛了,张着嘴,想问什么时候的事儿,又想问你难过不难过,但是脑子还没转过来,对面就把电话挂了。

  他一个激灵再打过去,姜可已经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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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裕之在杜鹃的办公室里站着复印资料,杜鹃坐在电脑后面一直忍不住的从旁边瞧他。

  平常见到沈裕之的时候,大多都是在法庭上,他都穿着黑色滚红边儿的法袍,威严的很,衬得一张少年的白皙面孔也有些拒人千里起来。

  但是今天他就只穿着白衬衣和黑西裤,脖子上该有的的红色领带不知踪影,但是左胸口还别着法徽。

  这法徽上是大红的底色,上面镶嵌着金色的麦穗、齿轮、华表、天平。此刻随着沈裕之弯腰复印文件的动作,熠熠生辉。

  杜鹃瞅着他的侧影,竟然呆住了。这少年的下颚线和鼻梁竟然是这么好看的,好看的她心里发芽的情绪更加澎湃了起来。

  不一会儿,沈裕之复印好了卷宗,向她道了谢,就要出门去。

  杜鹃连忙站起来,随手锁了电脑的屏幕,说着:“我送你吧。”就跟着他出了门。

  到了大门口,两人作别,沈裕之就往停车场里头走,杜鹃看了看了左手上的腕表,11点50了,早知道到了这时间,自己是不是该留他在食堂一起吃个便饭。

  她如此想着还没有迈动脚步往回走,直直的盯着沈裕之颀长的背影。

  树上投下来的阴影和个中的阳光将他的肩头照的很斑驳,像是自己带柔光似的。

  沈裕之急着走,因为有点儿放心不下车里头副驾驶的姜可。

  这孩子好像有些自来熟似的,又不那么恬静,今天莫名其妙的就上了他的车不肯下去,弄得他心里头不安宁。

  远远的,隔着前挡风玻璃,他看见姜可还坐在副驾驶上,松了口气。

  但是走进了,却发现她红着眼睛摩挲着腰上的真丝腰带,粗鲁的扯开又几下系成了一个蝴蝶结,接着又拽开了,然后又系了一遍。像是怎么都不能满意似的。

  沈裕之放慢了脚步,细看起来她穿的这条裙子闪着温润的光芒,无袖的款式,胸前有两个口袋作为装饰,腰间还有一条同布料的宽腰带,设计感无不想要卖力彰显着穿衣人的身材,努力想将万千的身材都打造成可乐瓶似的。

  他咬了一下后槽牙,顷刻间明白过来,这显然不是一件童装,更像是一件成熟女士该穿的连衣裙。

  沈裕之的家庭算得上挺幸福,医生父亲,母亲经营者一家业界独大的医药公司,父亲虽然内向,但是家里头总是少不了母亲的欢声笑语。

  他不懂这喪母的滋味是如何,也不知道这孩子心里头都装了些什么,但是昨天那场官司,和里头的门门道道,也让他窥见了一些内幕,这小丫头的童年怕是不轻松,所以她完全没了个悲痛的情绪,他也能理解那么一点点,并不是太反感。

  毕竟是个16岁的孩子,他这么想着。

  心里发酸的怜悯将之前的不大舒服都驱赶了个一干二净,他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似的,走过去掀开了车门,目视前方,嘴上只顾着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姜可发红的手指放开了腰间的蝴蝶结,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她吸了一下鼻子,摇头晃脑的说:“想吃贵的!”

  沈裕之这一早上忙忙叨叨的,现在听了这话终于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一面转动方向盘一面说:“行,那咱们就吃贵的。”

  车里的两个人似乎是因为即将的大快朵颐,心情快意了不少,但是站在大楼下面的杜鹃心情却没这么阳光了。

  她站在门口台子下面的阴凉处,先是看着沈裕之进了一辆挺阔气的越野车里,心里有点儿失落。

  这车看起来不便宜,看来同事们说的他家境富裕也都是真的。

  后来她鼓起一股劲儿,觉得自己家里虽然没什么钱,还是外地的,但是她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儿的检察官呀!相亲的时候,不知道多少男人因为她的这份工作,对她巴巴的涎着口水呢,自己也没差在哪儿!

  所以她掏出了手机准备给沈裕之打个电话,告诉他中午可以与自己一起在这儿吃饭。

  可是她刚把电话放在耳边儿上,就看到他的车子一闪而过,副驾驶上居然坐了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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