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好好学习，一切皆有可能

“嗐！辛愿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赵行思说。

        许望不满地道：“她之前对我，从来就没有冷过脸。”

        “那是你逾越了界限。”赵行思叹了一声，反问他：“而且，你期望辛愿怎么回应你？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她是你的家教，你是她的学生，虽然不是正式的师生关系，但是毕竟有这么个名义在。你马上就升高三了，正在关键时刻，不能因为其他事情分心。这一点，你或许不明白，但辛愿肯定明白。她是经历过高考的人，知道高三一年多么重要。你那句话，试探的意思那么明显。你又是个直憨憨，心事全写在脸上，辛愿未必没有察觉你对她的心意。”

        “你是感情用事，她却能够理性处理。”赵行思夸了一句，“以前我总觉得她冷冰冰的，太过孤傲，对她还有些反感，现在看来，之前是我带着有色眼镜看她，她有她的好。”

        “她当然有她的好！”许望气呼呼地说，“她的好，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赵行思又想翻白眼了。他懒得计较，劝道：“我跟你说过，现在要紧的是安心搞学习，只有考上大学，你跟她才有可能。既然辛愿现在没有男朋友，你又正处在高考前的关键时刻，你急什么？”

        “……”许望讷讷地说，“我就是，一时没忍住而已。她说，关于学习的一切，都可以找她。言外之意不就是，无关学习的事就不能找她？”

        “旺仔啊。”赵行思笑叹道，“你数学还有的学啊。命题的逻辑关系都没有弄明白。”

        “嗯？怎么又扯到数学上了？”许望问。

        赵行思给他做了个科普，“呐。原命题，若a，则b。它的否命题是若非a，则非b。原命题成立，否命题就一定成立吗？”

        “……不一定，辛愿说过，逆否命题才成立。”许望说着说着，突然高兴起来，“那是我自己想岔了钻了牛角尖？她其实不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对不对？！”

        “我不知道。”

        “哥！”许望嚎了一声，“你给我个痛快吧。”

        赵行思失笑，“我是真不知道。还是回到刚才那个原命题，条件不够，不足以支撑结论。”

        许望若有所思。赵行思说：“行了，你别想那么多，没意义的。好好学习，感情上的事等高考后再说吧。”

        “好的，我会的，谢谢哥，再见。”许望挂了电话，在床上滚了几圈，然后爬起来继续干题。

        好好学习，他和辛愿才有可能。他得时时提醒自己。于是他找出一张宣纸，拿毛笔写了一幅字：好好学习，一切皆有可能。然后挂在了自己卧室的墙上，

        第二天早上六点，闹钟响起，辛愿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起床。身体的不适在放肆地折腾她，小腹凉凉的，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感。辛愿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爬下来去洗手间，内裤和用过的纸巾都有一点深色的痕迹。月底了，应该是大姨妈要来了。

        辛愿换了身衣服，贴了一个护垫在身上，又去找出一包卫生巾放进在背包里。这么一折腾，时间要来不及了。她往嘴里塞了个小面包，匆匆忙忙地出门搭地铁。

        地铁里的冷气太足，辛愿浑身发冷。走到周家门前，她的脸上已沁出了一层薄薄的虚汗。辛愿拿纸巾擦了擦额上的汗，抬手摁了门铃。

        门开后，探出的不是许望那张笑意盈盈的脸。是李婶来开的门，看见她虚白的脸，忙问：“辛老师，你怎么冒了这么多汗？是不是不舒服啊？”

        辛愿摇摇头，勉强笑道：“没事，今天有点热，所以出汗多。”“那快进来，屋里凉快。”李婶迎她进来，“你坐，我去给你倒杯冰水来。”

        辛愿急忙叫住她，“李婶，不用的，我不渴。我直接上去了，今天给许望安排了考试，差不多到点了。”李婶说：“那行，你先上去，我等会儿给你端上来。”

        “好，谢谢李婶。”辛愿捂着肚子上楼，许望已经在书房里等着了。他还是笑嘻嘻的，仿佛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声音依旧轻快，“辛老师早啊，我准备好了，开始考试吧。”

        他的笑容温暖治愈，辛愿感觉小腹的疼痛都缓解了不少。她也笑着说：“早上好。”辛愿把打印好的试卷拿给他，“上午考数学、历史和政治，4个小时的时间，休息你看着安排。”

        “好的。”许望接过她手里的数学卷子，大概扫了一眼整张卷子，就低头开始答题。许望认真答题的时候，辛愿在整理这一段时间来他做过的题目。

        她先按难易程度和错误类型把题目分成了5个等级：1颗星，容易且答对的，复习的时候可以忽略；2颗星，偏容易但因审题或计算有误而答错的，复习的时候需要留意错误原因；3颗星，思考超过3分钟才答对的，复习的时候可以二刷；4颗星，思考超过3分钟，有思路但没有做出来的，复习的时候需重点留意；5颗星，完全没有思路的，复习的时候值得反复学习推敲。

        然后她拉了一张表格，行维度写上了：题号，对错，等级，一刷日期，二刷日期，三刷日期，以及备注。最后，她把自己给许望布置过的题目都归类填进了表格里。

        做完这一切后，疼痛彻底侵占了注意力，小腹越来越难受，辛愿挺直的腰背不禁佝偻起来。她咬住嘴唇，轻轻地起身去了外面的洗手间。

        以往痛经的时候，她蹲一会儿，就会好受一点。这次她脚都蹲麻了，却丝毫没有缓解。也许是因为最近天气热，她喝了太多冷饮，一直呆在空调房里着了凉，大姨妈发起飙来竟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小腹坠胀，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撕扯一般，辛愿头昏目眩，胃里也翻滚起来。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是许望，见她一直没有回来便出来找她，“辛老师，你在里面吗？数学卷子我已经写好了，可以开始考历史政治了。”

        辛愿扶着墙，勉强挣扎着站起来，说：“……是我，你，你稍微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虚弱不堪，“辛老师？”许望问，语调里已带上了一丝急切，“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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