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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桑墨的身世


  鬼君只淡然一笑,并不回话。他往前走了两步,不见桑墨跟来,脚步一转,侧身道:“还没看完呢,怎么,不敢来了?”

  桑墨摇头道:“前生种种桑某从未忘记,无须鬼君费心提醒。大人,桑某今日探寻的是三世之前的因果。问的是我从何而来,为何而生。还望大人,莫把话题移开。”

  “呵~”鬼君嘲讽一笑,旋身走到桑墨跟前。他和桑墨一般体态身形,站得近了,肩对肩眼对眼,远看去竟像是双生。鬼君凝视桑墨许久,忽而眯了双眼,正色道:“你以为这独独是你一个人的三生吗?”

  桑墨眼珠一转:“不然?”

  鬼君叹了一口气,却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你以为,我会允许天底下出现第二个拥有地狱之火的人?你看六界君主,哪位会海涵如此?”他把桑墨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感觉到了吗?这地方,是空的。”

  “鬼君无情之名四海皆知,无心,倒也不让人意外。”桑墨把手扒拉下来,往后头退了一步。

  鬼君霎时哭笑不得,他往前一步,剑眉挑起:“桑先生,本君可没有龙阳之好。拉一拉你的手,只是为了给你答案。你以为我的心口为什么会空?因为鬼界诸事离不得我,因为我没有喝忘尘汤。”

  “那与我何干?”桑墨隐隐猜到了一些事情,但要他坦然接受,似乎有些难度。

  鬼君也不理会他的心情:“五百年前,酆都城里误判了一桩案子。你知道,鬼界里法度森严,远胜人间府衙。一旦定案,立判来生,绝无翻盘的可能。那是一桩谋杀亲夫案,按律,我判那女子入冰山地狱服刑百年。可是她,自毁了魂魄,只为在天帝面前喊一回冤。”

  “酆都城每天收纳千万亡魂,并非个个都由我亲自主审。她那桩案子,我也就看了文书批了已阅,有什么冤她不能再我面前喊,非要闹得鱼死网破?”鬼君偏头,看向院子中间的大红喜轿:“天帝是六界共主,她闹上去确实能挣个清白。但同时,也只能挣一个清白。因为天帝绝不可能因这种纰漏怪罪于我,我想不通那女子的行为,遂亲自去仙界找天帝叙了一叙。”

  “天帝说,我素来冷眼看世,一颗心坚硬如铁,所以看什么事情都是非黑即白。那女子谋杀亲夫不假,但有那丈夫种种卑劣行径在前,便是情有可原。我当然是不理会天帝的逻辑,只是时不时会思考一下这问题。不久之后,地藏王菩萨到酆都讲经,我问他相同问题,他提议我亲自入世参悟一番,领略人间情感的变化多端。”鬼君手指向着窗户虚虚划开:“这便有了三生。”

  “诚然,我这三世,为商为将为王,一次比一次富贵,却从未圆满。在我活着的时候,我从不觉得自己做错过。月明是我相中的人不假,但她太正经执著,跟了我过后逐渐收心,甘作贤妻,却不对纨绔的心思。第二世,你也说不觉得自己有错,作为保家卫国的将士,自然不能因儿女情长耽误战场胜败。到文玉,她单纯善良,却因为身份,注定了会成为我上位的棋子。你看,三世之中,我对那唯一忠我爱我不弃我的人,狠绝至此。我以为……”鬼君捶捶桑墨的肩:“我以为,无所谓。你呢?你是不是也觉得,无所谓?”

  “桑某从无此般想法。”桑墨静静回答。

  “因为你是为偿还而生。”鬼君脸上忽然溢出一丝笑:“为商为将为王,老去时染满头风霜,方明白那一个愿为你生为你死的人有多么难得。我三世晚景凄凉,不在身份地位,端在心境。”

  “你有愧,”桑墨凝眉:“所以……”

  “我无愧。”鬼君打断他:“三生中所作所为,我从来问心无愧。复位之时,仙官照例端来的忘尘汤我都不屑喝一口。但是……”鬼君默了一默:“但是时日越久,我越是寝食难安。她的音容,在脑海里终不消减。”

  “这种状态,让大人难以静心处理政务?”桑墨一针见血。

  “是。”鬼君也不避讳:“疼的是心,歉疚的心,思凡的心。这样的心放在鬼界之主身上,委实不合适。我想要结束那种状态,思来想去之后,觉得最好的办法是满足内心的愿望,也即对她进行补偿。但鬼界离不得我,所以我造了个躯壳,把心搁进去,便有了你。”

  “呵~”桑墨一声嗤笑:“鬼君还真是好算计。让我补偿花溪全了愿望,自己又能安心做鬼界之主。可是大人难道没有料想过会出现今日的状况?”

  “今日的状况是什么状况?”

  “你的心有了独立意识,他叫作桑墨,他想和花溪在一起,不仅仅是想要弥补。还因为,我喜欢她。”言罢,桑墨调头便走。离开时他按着左心,咚咚咚强健有力的心跳,好似对鬼君所言的反驳。

  若他本身是心脏,胸腔中又怎会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长衣当空,被疾风吹得列列作响。桑墨右肩被人搭住,他脚步一顿猛然回头,抬手窜起一串地狱之火往对方身上烧去。鬼君不避不躲,拿看小孩儿的眼光看着他:“你竟然蠢到用地狱之火来对付我,天地间也是不会有别人了。”

  鬼君从大火中端然而出,连发丝都不曾被烧焦半根。他将桑墨一把抱住:“我怎么能自己背叛自己?既然你忘了你是谁,既然你用了百年时间也没把我交待的差事办好。那就回来吧。”

  话音一顿,桑墨的眼晴猛地睁大。片刻,黑衣瘫落在地,桑墨不见踪影。鬼君摸着温热的心口,“咚咚咚”

  “一百年,你终于又跳动了起来。”鬼君嘴角勾起一丝笑,心中滋味却是难言。自己背叛自己么?还是说,早在五百年前,他就已经迷失?

  鬼君轻轻抬手,院子里飞雪乍停,大红喜轿瞬间倾塌,化为一滩鲜红液体。不是鲜血,却远胜其艳烈。

  那是以他鬼君的身份,永不可触碰的禁忌。

  三度红尘空切切,实非此心坚似铁。一肩重责轻难放,便托相思与红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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