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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撞宋嘉木


  今年的春运似是比往年要早些,大街小巷不如往日热闹。距离除夕仅剩一周,春运的紧张气氛依旧笼罩着整座城市。

  宋嘉木昨夜去火车站退票,火车站仍旧被游子围得水泄不通。这些迫切归家的人不畏条件艰苦,路途遥远,只为回家过年,与家人团圆。

  有钱坐飞机,没钱挤火车;一张火车票,引得无数英雄游子竞折腰。

  宋嘉木回想起昨夜将自己几日不畏严寒、通宵达旦才购买到的火车票退了,转而要去购买更昂贵的飞机票,心在淌血。

  公司给出不错的价格留下所有人继续工作,宋嘉木算着日子,明儿应该能完成手头的工作。归家心切的她只能对比着价格,尽早购买后天的机票,盼能早日归家帮忙父母干点活儿。

  反复对比着各个时段的飞机票票价,宋嘉木眉头紧皱,始终没舍得购买。

  衔兮摆出一个几近完美的姿势,询问:“嘉木,我这个动作拍出来会不会更好看些?”

  摄影师见宋嘉木低头玩着手机没有理睬衔兮,礼貌回应:“这个动作不错,拍出来很美。”

  闷闷不乐的衔兮见黄文凯过来查看拍摄情况,赶紧给满面愁容的宋嘉木提个醒:“嘉木!嘉木!”

  “心不在焉,擅离职守。”

  听见主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宋嘉木慌张将手机收入口袋,尴尬打招呼:“主编好。”

  “大家都辛苦了,今晚我请客。”黄文凯知道大家归家心之切,特意犒劳:“衔兮也一起吧。”

  衔兮礼貌微笑拒绝:“公司还有事,明天我再过来看看修图,记得修得漂亮点。”

  “ok。”黄文凯连连微笑点头:“大家收拾一下先去吃饭,不吃饱哪有力气干活。”

  “好。”

  “主编万岁。”

  见宋嘉木心不在焉,黄文凯体贴说道:“嘉木,我载你过去吧。”

  “哈?噢,好。”宋嘉木略微惊讶道谢:“谢谢主编。”

  黄文凯微笑道:“你可以叫我师兄或者文凯,不用这么见外。”

  宋嘉木微微点头示意:“嗯,师兄。”

  衔兮见黄文凯丝毫没有责怪宋嘉木不认真工作,走过来扯起诡魅戏谑的笑意,说:“师兄?!看来关系匪浅!”

  每次见到衔兮这诡魅戏谑的看热闹般笑意,宋嘉木心中皆会泛起丝丝寒意,她连忙摇头否认:“他是我师兄,以前经常去足球场看踢球所以就认识了。”

  “是这样子吗?”衔兮戏谑的端详着黄文凯那一副正经的模样,知道事情并非表面简单,却又不会故意多管闲事,说:“有事记得自己老实交代。”

  “真的这么简单。”宋嘉木无奈耸肩摇头。

  站在宋嘉木身旁的黄文凯凝睇着耸肩摇头否认的宋嘉木,仍努力挤出礼貌的笑容。

  衔兮留意到黄文凯那强挤出的笑意,猜想应是郎有情妹无意,很快转变嘴脸,轻声愧疚说:“还有一周就过年了,耽误你回家过年,真是不好意思。”

  宋嘉木偷偷瞧了一眼身旁的黄文凯,在衔兮耳旁偷笑说:“什么耽误不耽误,我三倍工资呢。”

  衔兮知道宋嘉木素来爱钱,故意用略微嫌弃的嘴脸嘲笑道:“行行行!明天一起吃饭,算是为你践行,今天我还有事,得走了。”

  宋嘉木回以衔兮一个戏谑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快走吧,不送!”

  黄文凯看不懂女孩子之间的打闹,也礼貌道别:“慢走。”

  败叶一地,北风将败叶吹得飞扬,残阳将□□的枯枝映照在积雪的道路上,黄昏把独特的时光赠予晚霞,晚霞将残阳的凄美毫无吝啬的映衬天际。

  萧巍然偏头望着车窗外凄美的玫红色天际映衬着漫天飞舞的飘雪,似是一幅油墨画,随意的笔触却留下一抹扣人心弦的色彩。

  打开车窗,阵阵寒意入侵,萧巍然伸出手把玩如飞絮落入手中却又瞬时融化在掌心的雪花,许久未有的愉悦显现在姣好的脸颊上,只是面容略微憔悴苍白。

  黄昏的雪虐风饕中,萧巍然等候许久只为给宋嘉木一个惊喜。不必去追问宋嘉木那日为什么不出现,他只是来与宋嘉木分享自由的喜悦。

  宋嘉木虽不完美,但确是这样一个不太完美的她,更值得萧巍然去争取去沉溺。

  从遇见宋嘉木那日起,萧巍然已认定她,现在更愿意为她改掉当初所有她不喜欢的模样,只为重新博得她的欢心。

  宋嘉木是萧巍然如今唯一的心愿,也是最后一个努力活下去的理由。

  入夜渐凉,一弯新月悄悄爬入天空,从车窗外渗入刺骨寒意,萧巍然将车窗关上,掩嘴轻咳,满嘴甜腥,更扯得中心静脉导管处的伤口撕裂般疼痛。

  “咳…咳咳…”

  冬天的夜来得特别早,静心等候许久的萧巍然见到三三两两从大门出来。他将车内音乐音量调小,静心等候宋嘉木的身影出现。

  萧巍然见到宋嘉木从公司出来,一路低头玩着手机,他喜悦的将车子往宋嘉木方向开去。

  “嘉木,拿把伞吧,下雪了。”黄文凯从公司追出来,将伞递给宋嘉木。

  宋嘉木接过伞,礼貌道谢:“谢谢师兄。”

  黄文凯:“不用这么见外。”

  “是他!”远处的萧巍然见到这有说有笑的亲密一幕,愤恨难安。他还认得这个男人,曾经学校足球社的社长,球技不错,为人不知。

  “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愤恨难安的萧巍然怒火中烧,用力踩紧油门,朝着他们方向开去。

  “师兄,你…”宋嘉木想说点什么缓解下尴尬的气氛,却又不知该说点什么。

  端详着宋嘉木羞怯面容的黄文凯留意到一辆兰博基尼往他们这边开来,慌不择路的拉着宋嘉木的手臂,扯着她一同往后退:“小心。”

  宋嘉木方才看见一辆跑车朝着自己所在方向开来,并且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以为是新手上路,也赶紧后退。

  车内的萧巍然看着俩人雉伏鼠窜的模样,会心一笑,更生玩弄之意。

  怛然失色的宋嘉木股战而栗,她还未回家,更不能在这样重要的日子发生不测。

  萧巍然未见黄文凯勇敢挡在宋嘉木身前,证明他不够爱宋嘉木,那便不配追求宋嘉木,而且宋嘉木是他的,谁都不准从他身边夺走!

  宋嘉木和黄文凯退至花圃后便是无路可退,宋嘉木失魂的偏头望向身后花圃,方知退无可退,瑟瑟发抖,罔知所措。

  怛然失色的黄文凯松开扯住宋嘉木的手臂,更是莫知所措。

  萧巍然打量着无所适从的俩人,心生喜悦,享受着黄文凯的惊恐懦弱,丝毫没有松开油门的念头。他并无了决黄文凯的想法,只想借此挑衅教训他,警告他远离宋嘉木,更让宋嘉木看看黄文凯这无用和自私的模样。

  约摸只余二三十厘米,面前的兰博基尼停下了。

  魂飞魄散的宋嘉木呆若木鸡,聚焦看向车内,发现刚才试图将自己置于死地的人竟是萧巍然,破口大骂:“你就是这个疯子!”她知道萧巍然真的疯了,只是看见黄文凯与自己说话,便有这样冲动的念头;还是他来报复她没有赴约了?

  股战而栗的黄文凯见逃过一劫,叹息喘气,牵起宋嘉木的手安抚询问:“没事吧?”

  咬牙切齿的宋嘉木强忍着心惊胆寒,瞪住车内的萧巍然,怒目而视。

  黄文凯见宋嘉木未有回应而是对着眼前的兰博基尼怒目而视,回身望向兰博基尼,才发现车内竟是萧巍然,瞬时松开牵着宋嘉木的手,瞠目结舌:“萧…巍然?!”

  车内孤傲的萧巍然与惶恐不安的黄文凯相视而望约摸一分钟,随后黄文凯连忙躲避萧巍然愤恨的目光。

  萧巍然凝睇着怒目而视的宋嘉木,扯起诡异笑意,倒车离开。

  寒毛皆竖的黄文凯见萧巍然离开,急不择言:“你还一直和萧巍然在一起吗?”

  心绪如麻的宋嘉木不知萧巍然是否还会作出类似举动,惶恐目送萧巍然一路狂飙而去,才稍作心安回应:“我们最近才重逢,他应该刚出狱。”

  心存目想的黄文凯疾言厉色:“不可能,他很久之前找我们踢过球!”

  惶惶不安的宋嘉木沉吟片刻后辞不达义问道:“很久之前是什么意思?踢球?什么时候?”

  黄文凯见宋嘉木全然不知,便是旁敲侧击道:“大概是他入狱半年左右,那次以后我好像再没在球场上见过他。”黄文凯故意营造出萧巍然为了不让大家察觉他早已出狱的事实,而故意不出现在足球场的假象。

  心烦意乱的宋嘉木没有半分好心情去吃饭去工作:“对不起,今晚我想请假。”

  黄文凯担忧地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谢谢。”宋嘉木礼貌拒绝。

  独自走在积雪的路上,雪花落在头发睫毛上,丧魂失魄的宋嘉木湿了衣裳也全然不知。她天真以为萧巍然刚出狱,还心疼他竟瘦成这副模样,原来一切都只是笑话。

  一路狂飙的萧巍然因突然视物模糊、耳内交错鸣响,被身后车辆多次鸣笛也全然不知。脑部胀痛愈加明显的他全身逐渐乏力,减慢车速靠边停下,他慌乱翻出药丸放进嘴中咽下,撑着脑袋强忍着疼痛,等待药效。

  车内狭隘发闷导致萧巍然愈渐呼吸困难,他无力推门而出。车外雪虐风饕,雪落在萧巍然身上,融化湿了衣裳,更添刺骨寒意。

  见一辆公交驶来,萧巍然上了公交,踉跄坐落最后的位置。车内相对更暖和些,他撑着脑袋凝睇着车窗外的人来人往,静静将车水马龙收进眼底。

  黄昏的云霞受了夜的嘱托,暮色逐渐模糊,堆积着晚霞的天空,逐渐没了色彩,归于平淡。

  凝睇着那将自己奉献予晚霞的残阳丝毫不吝啬不自私,也许因为残阳的奉献才映衬得晚霞如此灿烂夺目。可萧巍然的眼里,这样的牺牲更多是无可奈何的成全,透着点点哀愁;他也如同这黄昏残阳,无可奈何的面对着死亡的倒计时。

  本该玩的年龄,他却心事重重;本该放纵的青春,他却只能听天由命。

  萧巍然失神看着车窗外的灯红酒绿颠沛流离,心逐渐归于平静。

  混沌的脑中浮现萧瑾炎那三个条件,一是不再碰烟酒毒品;二是每日回家输液必要时去医院治疗;三是身体不舒服不勉强自己出去玩闹。

  那日,萧巍然未曾思虑,便答应了。

  下了车,萧巍然拦截一辆的士回了家。第一次,他有回家的冲动,因为家里有家人等着他回家。

  老黎早准备好了饭菜盼着萧巍然回来,他见到萧巍然终于能自由出入,欣慰的笑了:“小少爷回来啦,老爷一直等着您回来,晚饭也没吃。”

  脸色苍白泛青的萧巍然无力的说道:“你去叫他吧,我也没吃。”

  老黎欣慰的说道:“好,您先吃着等,可别饿坏了。”

  “嗯。”

  “小少爷,您是开车出去,怎么搭车回来?”老黎疑惑回身,才察觉萧巍然的脸色苍白泛青,担心询问:“是身体不舒服了吗?”

  “车我不知道停哪了,你们去找找吧。”

  “行,您快吃,别饿着了。”老黎心疼的凝睇着萧巍然瘦削的脸颊,心莫名揪痛。

  萧巍然扶着墙壁走至客厅,坐落椅子,看着菜式,样样清淡,便没了胃口。

  萧瑾炎听到萧巍然回来的消息,眉欢眼笑,连忙放下手中的工作,下楼一同吃饭。

  萧瑾炎来到餐厅,见萧巍然已经开吃,体贴问道:“饭菜还习惯吗?”

  萧瑾炎落座,宠溺端详着萧巍然吃饭的模样,忘记多久未曾一同用餐,他悔悟亡羊补牢,望为时未晚。

  萧巍然没有多少胃口,但为了自己的身体,为了不让自己更快倒下,也只能硬多吃几口,确实是吃不下去了,便放下碗筷,问:“周泓拓今晚会过来吗?”

  忘乎所以的萧瑾炎才察觉萧巍然脸色难看,着急说道:“你的脸色很不好,先回房间休息,他应该很快过来,我再打电话问问。”

  回到房间,萧巍然无力瘫睡在床上。他失神望向天花板,回想起今日事,悔恨责怪自己太过于冲动鲁莽,万一当时又是突如其来的视物模糊身体乏力,未能及时刹车,便是亲手杀死宋嘉木。

  一阵强烈的呕吐感将他拉回现实,萧巍然掩嘴扶着墙壁快步走入卫生间,撑着洗手台呕出满嘴酸水呕吐物。强烈呕吐过后,他用清水稍作清理,虚脱的抵着痉挛的胃部,无力坐落地上。

  喘息不止、双目无神的萧巍然其实知道自己虽熬过了这一关,可各系统、器官的中毒损害已然无法弥补,自己也能感知身体状况大不如前。

  萧巍然知道宋嘉木一定会回家过年,怕是有一段时间无法见面,更怕再无见面机会,他才提前出院,来见见宋嘉木,想和她分享自由的喜悦。

  他能勉强自己提前出院,却无法勉强宋嘉木重新接受他;既然是勉强,又能换回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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